第11章 雲千凰的選擇

知子莫若父，雲書戾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已兒子的小心思。

他端起茶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畢竟是凰凰的事，還是要問問她的意見。”

“兒子知曉。”雲長鈺說著站起身，“父親，那我這就去問凰凰。”

“急什麼。”

雲書戾瞪了他一眼，穩穩放下茶盞。

“凰凰昨日折騰了那麼久，你還要這麼早吵醒她，天底下怎麼有你這麼不疼女兒的父親！”

被他這麼一提醒，雲長鈺也意識到現在有些早了，又坐了回去。

“冤枉啊父親，我哪裡不疼凰凰了，就沒有比我更疼凰凰的人！”

雲書戾懶得和這個兒子爭論這些，平白顯得他老頭子幼稚了不少。

“不說這個，昨夜我在將軍府並未看到靈光彈，難道凰凰沒有用我給的那一隊私兵？”

“說起這個父親你可能不信。”想到昨夜白家眾人的模樣，雲長鈺嘴角就控制不住露出了幾分笑容，“白家不知怎的招惹了一群靈獸，昨夜家門都被靈獸給堵了。”

“白家那大長老被靈獸咬死了，白家一片混亂，凰凰就是趁著他們沒注意把我和千夜救出來的，根本不用咱家那隊私兵出手。”

“有這種事？”雲書戾聽著都覺得蹊蹺。

靈獸和人類雖是共同生活在大陸上，但靈獸有固定的棲息地，輕易不會進入人類的城池。

白家能做了什麼事，讓那些靈獸把白家門給堵了？

還恰好是昨晚。

世上當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嗎？

不管別人信不信，總之雲書戾是不信的。

至於究竟是什麼原因，總歸這父子三人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他也就懶得去深究。

雲書戾父子倆又聊了些別的，等到日上三竿，才派人去叫雲千凰。

丫鬟敲門的時候，雲千凰正在打坐。

聽到聲音，她立馬結束脩煉，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的丫鬟是雲書戾院裡的，說老將軍和將軍請她一起用膳。

雲千凰的院子隔壁就是雲千夜的院子，既然是一起吃飯，雲千凰瞬間去隔壁叫上了雲千夜。

去主院的路上，雲千夜跟在雲千凰身後，一直忍不住上下打量她。

他目光裡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雲千凰就由他去了。

最後還是雲千夜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子，問道：“姐姐，你真的好了？”

從早上醒過來開始，雲千夜就覺得昨天發生的事跟做夢一樣。

天生心智不全的姐姐失蹤了兩天，本命玉牌都碎了，結果不僅好好地回來了，心智還恢復了健全。

這種事，以往他做夢都不敢想。

哪怕雲千凰就站在他面前，雲千夜也還有一種不真切感。

他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一個天生的痴傻兒突然好了這種事的確很難讓人接受，雲千夜也不像他爹他爺爺那樣經歷過很多事，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剛滿十五歲的孩子。

只是因為曾經親生姐姐心智不全，所以被迫成熟，照顧起了自已的姐姐。

雲千凰知道這些年雲千夜是怎麼照顧她的，她忽然停下來，轉過身，抬手摸了摸雲千夜的腦袋。

“嗯，姐姐好了。”

同樣的年齡，雲千夜比雲千凰矮了半個頭，要微微仰頭才能和雲千凰平視。

他腦袋微微仰起，看著雲千凰的眼睛亮晶晶的，讓雲千凰想到了前世她養的那隻大白狗。

她唇角不自覺勾起，“快走吧，別讓爹爹和爺爺等急了。”

“嗯！”

雲千夜重重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進了主院。

主院裡，丫鬟已經備好了午膳，雲千凰和雲千夜先後在雲長鈺旁邊落了座。

雲家沒有在飯桌上商量事情的習慣，是吃完飯後，屏退了一干下人，雲書戾才說起正事的。

“凰凰，我跟父親你商量了一下，你現在既然好了，就要開始修煉了。”

“將軍府如今拿不出太好的資源，你待在家中會埋沒了天賦，所以我同你父親打算送你去接受系統的指導。”

雲千凰坐姿端正，在雲書戾說話的時候沒有插半下嘴。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大陸第一宗門，落霜宗；二是修煉者學院中最好的一家，五靈學院。”

雲書戾將落霜宗和五靈學院的利弊都給雲千凰分析了一下，最後表示無論她去哪裡，將軍府都無條件地支援她。

雲千凰其實對這兩個勢力都沒什麼認知，去哪個都行。

不過她注意到，雲書戾說起五靈學院的時候，她爹雲長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雲千凰在記憶裡翻了翻，但沒有什麼收穫。

還是雲千夜湊近她，很小聲地說了句：“姐姐，孃親以前就是五靈學院的學生。”

這事還是雲千夜偷偷聽來的，所以雲千凰不知道也很正常。

原來如此。

雲千凰瞭然地點點頭，這兩個勢力各有利弊，但既然是孃親以前是五靈學院的，那她就去五靈學院好了。

打定主意，雲千凰看向雲書戾：“爺爺，孫女想去五靈學院。”

“你想好了？”

雲千夜以為自已的聲音很小，可雲書戾的實力高出他多少？

雲千夜剛剛那話，老將軍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願意孫女因為兒媳的原因，做出違揹她意願的選擇。

“想好了。”雲千凰神情堅定，“爺爺，送我去五靈學院吧！”

雲千夜立馬舉起手：“還有我還有我！”

小輩想去更好的地方發展不是錯事，雲書戾本來打的想法就是讓姐弟倆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見此自然點頭。

不過五靈學院不接受任何關係戶，將軍府的能力也沒有大到那個地步。

雲書戾和雲長鈺能做的，就是為姐弟倆準備好東西，送他們去參加五靈學院的招生。

五靈學院不在棲靈國境內，而是坐落在南琉大陸中部一座不歸任何國家管轄的城池——

天泠城。

從棲靈國出發，就算是腳程最快的翼馬也要跑上一個月。

五靈學院的招生在三個月後，所以定下的出發之日是十天之後。

這十天就是給雲千凰和雲千夜做準備的。

其實沒什麼好準備的，因為兩個長輩已經把他們可能用到的東西全塞進了二人的儲物戒裡。

不過雲千凰倒是記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