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這檸檬水是李東成揣在懷裡的,周凱突然就有些覺得下不去嘴了。

這檸檬水不會都一股孜然味吧!

等到周凱吃飽喝足了之後,幾人也問出了自已的疑問。

“小凱啊,你說你是故意讓張天昊那犢子打到你的?”

李東成一臉不解的看著周凱問著。

其實張天昊他們倆怎麼說自已,他都不介意。

但唯獨周凱捱打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十分介懷的!

“是啊!”

“為啥啊?”

“因為京北校規規定,動手打人但沒造成傷害的,全校通報批評,動手打人造成傷害的,根據情況,給予相應處分!”

這次不等周凱開口,王陽便搶先一步說著。

聽到這話的周凱心中也不禁吐槽著,王陽這老東西,有時候看東西太毒。

不過既然自已的計劃都已經被王陽看穿了,周凱也就不裝了。

“我這傷不算重,能不能給處分我不清楚,但全校通報批評他大概是跑不了了。”

“張天昊不是牛比嘛,那咱就讓他的名字出現在全校各個系的系樓大廳裡!”

一旁的王陽聽到這話的時候也點頭表示認同。

這人隨著年齡的增加,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也是在逐漸增強的。

只有讓那兩個貨吃點苦頭,他們才能長記性。

“哎呀,凱凱,你對人家這麼好,倫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了呢!”

李東成看著將一切都計劃好的周凱,大鵬展翅一般搖晃著周凱的胳膊。

“我去你的,你是感謝我還是噁心我!”

“去去去,滾滾滾!”

周凱沒好氣的推著李東成。

“你有噁心小凱這功夫,還不如多去操場上跑兩圈鍛鍊鍛鍊呢,那麼大的體格子,還能讓那兩個癟犢子給欺負了!”

此時的王陽也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李東成說著。

至於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早在回寢室的時候王陽就已經查清楚了。

這張天昊,在沒開學的時候,就追求過夏敏,被拒絕了。

這才惱羞成怒鬧了今天這一出。

王陽的話倒是讓李東成也收起了幾分不正經,甚至有些憨的撓了撓頭像是在思考著該如何開口一般。

“我們家的條件不太好,我爸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得病去世了,我媽出去打工,家裡就只有我和我奶奶!”

“小時候吧,我長得又黑又胖還矮,村裡的小孩都欺負我,我奶知道了就讓我躲著他們走,因為如果我真的把他們給打了,我家也沒有多餘的錢賠給他們。”

說著李東成自已就有些無措的笑了笑:“我雖然長得挺壯的,但從來都沒和人打過架,所以今天我下意識就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李東成深知家裡光是供自已上大學就已經很吃力了,他不知道反抗後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也不確定這樣的結果是否是自已能夠承擔的起的。

李東成的話,讓周凱幾人也陷入了沉思。

許是察覺到寢室的氛圍有些不對勁,李東成便連忙說著:“不過你們可別小瞧我,我現在沒錢不代表以後沒錢……

說著還不忘了握住周凱的手,信誓旦旦的承諾著:“小凱,你今天救了我一命,這恩情我記下了,以後只要有我一個老闆椅坐,就有你一個廁所掃……”

這話的前半句聽得周凱還是挺舒坦的,知恩圖報,也不枉自已替他出頭。

可當聽到這後半句的時候,周凱起身就是一個鎖喉送給了李東成。

“你當大老闆讓你救命恩人去給你掃廁所,你這良心讓狗吃了!”

教學樓的空教室裡,王城看著溫言沉聲說著:“我已經將周凱和張天昊的事情告訴給學生處的主任了,估計學生處下午就會找他們兩個談話了!”

“周凱怎麼樣了!”

畢竟是自已弟弟的室友,於公於私王城都是應該關心一下的。

“還好,沒傷到骨頭!”

周凱:我就是被打青了下巴,沒這麼嚴重吧!

說著溫言就想到,那天心理諮詢,王城似乎就是找的周凱他們寢室來充數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次的陰差陽錯,她也不會這麼快同周凱重逢。

想到這,溫言便看著王城問著:“你和他們寢室認識啊!”

聽到這話的王城心中也不禁感慨著,真不愧是溫言啊。

“他們寢室的那個王陽是我弟弟,今天這事多少同他也有些關係!”

“你也知道咱們學校向來對學生打架這種事情,就是零容忍的,周凱的傷勢,可以說是直接決定了張天昊的處分程度。”

聽到這話的溫言,低垂著眸子,讓人很難透過那雙靈動的眼睛猜透她內心的想法。

“剛開學就敢打人,要是不嚴懲,那以後豈不是大家都有樣學樣了!”

察覺到溫言眼裡冷意的王城倒是有些新奇:“倒是很少看見你情緒這麼激動啊!”

“你太誇張了,就事論事罷了!”

託張天昊的福,倒是讓周凱第一天的軍訓生活過的十分輕鬆。

下午,王陽周凱,張天昊石磊四人並排的站在學生處辦公室裡。

學生處的主任是一個地中海,戴著眼鏡的老頭。

此刻他那佈滿溝壑的臉顯得異常的嚴肅。

“你下巴沒事吧!”

聽到這話的周凱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沒什麼大事,就是說話吃飯的時候都很痛!”

即便已經冰敷抹了藥,但到了下午,周凱的下巴還是無法避免的腫了起來。

當時訓練場上的人不少。

身為學生處主任的王興深知,一旦處理不好,降低了處罰底線,日後學校裡的學生豈不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了!

再次從王陽和周凱口中瞭解到了情況後,王興就讓兩人回去了。

“衝冠一怒為紅顏,這後果自然也得受著啊!”

周凱心情不錯的朝著外面走去。

“那麼多猴看著呢,這雞自然得是非殺不可的!你這一拳也算是沒白挨!”

王陽看了一眼周凱那腫起來的下巴,推了推自已鼻樑上的眼鏡,倒是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模樣。

下午社團教室裡,溫言和王城正坐在一旁看著各個部門班級準備在迎新晚會上表演的節目。

“溫言,你對你這個小學弟是不是太維護了!”

王城雙手環胸站在溫言的身邊低聲問著。

上午的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使得他都沒有功夫好好想一想這件事情。

學生處的主任一共有兩位,溫言卻指定要讓自已將這件事情告訴給王興。

雖說如今對於張天昊的處分還沒有下來,但王城已經隱約得到了風聲。

溫言看著等待著自已回覆的王城,就像是知道對方心裡想了些什麼一般,也不隱瞞。

“王興學生的掛科率在整個學校都是最高的,在小事上都分毫不讓的人,你覺得會因為張天昊說幾句軟話就改變主意嗎?”

周凱捱打的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人之所以是人,不是機器,就是因為人有思想。

哪怕是一樣的規矩,在不同的老師手裡,也不免會出現不同的處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