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神君與化形的蘭皖昔可謂是郎情妾意,情意綿綿,每日在仙山上游山玩水,撫琴聽曲,過得好不快哉。

轉眼間便是過了數載,一日,天帝突然想起許久未見昊天,想來過了這麼久,他的神力應該更加精進了才是。

隨即,便領著五方神官,四天神將一同去了皖溪山。

天帝的心思自是簡單,一來是想去看望一下自已的兒子,二來便是在諸天神官面前炫耀一番,畢竟自已的這個兒子,可是神界萬年難見的大氣運之人。

眾神官來到皖溪山,不想見到的卻是一幕兒女情長,你儂我儂之景。

天帝為之大怒,將蘭皖昔打入天牢,待第二天削去神識,推下斬仙台,昊天也被軟禁起來。

第二日,斬仙台上,天雷滾滾。

蘭皖昔被鎖仙鏈捆綁,等待她的將是神魂俱滅。

可她的表情卻尤為平靜,一雙妙目,眼波流轉,望著皖溪山的方向,滿是溫情。

“你可知罪?”

行刑神官橫眉冷目,喝問蘭皖昔。

蘭皖昔淡然一笑,目光卻依舊遙望皖溪山。

“我本是一蘭草,得神君愛憐化為人形,能伴神君左右,解神君孤獨寂寥,已是心滿意足,今天帝怪罪於我,我敢問,莫是這天神只得孤老,不得情愛嗎?”

行刑神官一怔,隨即冷笑一聲。

“哼,誰說天神不得情愛,只是神君之位何等尊貴,豈是你一株蘭草攀得起的,今日莫怪本神官心狠,怪只怪你愛錯了人,神君的事自有天帝做主,你嘛。。。”

神官上下打量蘭皖昔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蘭皖昔低頭苦笑,抬起頭時,面容已是決絕。

“若是天界道理是這般愚昧,我便再無話可說,行刑便是了。”

“好你一株小小蘭草,竟敢妄論天道,今日便讓你知道,天道之威!行刑!”

隨即,神官手中杏黃色令旗一甩,雷雲中一道紫色天雷帶著毀天滅地之勢向著斬仙台襲來。

蘭皖昔望著皖溪山的方向淡然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一道青光直奔斬仙台而來,就在天雷即將轟在蘭皖昔身上時,硬生生的擋在了她的上空。

“昊天神君!”

行刑神官驚愕喊道。

蘭皖昔也睜開了眼睛,抬頭望去,只見一位面容剛毅,身材挺拔的男人正護在自已的頭頂。

男人劍眉星目,微皺眉頭,全身藍色長衣獵獵作響,手中長劍橫擋在天雷之下,磅礴神力毫無保留。

昊天低頭看去,蘭皖昔早已流下兩行清淚,隨即淡淡笑道:

“莫要哭了,小心傷了身子。”

蘭皖昔破涕為笑。

“你不該來的。”

“來便來了,哪有該不該,若是連你也保不下,本君還算什麼男人。”

言罷,昊天雙手託劍,身上神力更加霸道,不愧為天界萬年大氣運之人,竟硬生生的靠一已之力硬抗天雷。

眼看天雷被昊天截住,行刑神官不由得眉頭緊皺,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一道金光從天帝所在的神殿飛來,正落在行刑神官手中,正是九雷鞭,行刑神官心中一驚。

“九雷鞭能驅使九天神雷,為天帝所有,如今交到我手上,莫是想讓我驅使神雷,可對面是昊天神君呀,這神雷下來,莫不說這蘭花草,就算是神君也難逃神魂俱滅。”

行刑神官如是想著,豆大的汗水早已經流了下來,正待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手中九雷鞭竟自動脫離掌控,飛入雷雲之中,轉瞬,一道驚天巨雷便劈了下來。

昊天雖是神力磅礴,天雷還能擋之一二,可如今,破開天帝的禁錮早已經損耗了不少神力,面對九天神雷,完全無招架之力,眼看神雷將至,昊天只得長劍一揮,竟硬生生的砍斷了蘭皖昔身上的鎖仙鏈,隨即,一股勁力更是把蘭皖昔吹出數丈之外,而他自已卻靠著血肉之軀硬扛神雷。

一聲驚天巨響過後,神雷散盡,斬仙台早已經面目全非,昊天狼狽不堪地躺在一片廢墟之內,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全身更是神力盡散。

蘭皖昔急忙奔了過去,托起昊天的臉龐,替他擦掉汙穢,淚流滿面,喃喃自語。

“你為何這般傻,你為何這般傻。。。”

看到此景,行刑神官長鬆一口氣,望向神殿的方向。

終究是父子,關鍵時刻,還是收了幾分,不然此時的昊天就不只是神力盡失了。

九天雷雲未散,隆隆作響,似是在等一個結果。

昊天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蘭皖昔安然無恙,便淡然笑了笑。

蘭皖昔擦乾眼淚,還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笑容,隨即便仰天大喝:

“我替他給你們答案!”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蘭皖昔便已經一躍跳下斬仙台,消失在一片雲霧之中。

“不要!”

昊天大喊著伸手想抓住她,卻已經晚了一步,望著雲霧,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

雷雲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漸漸消散於無形,九雷鞭也化作一道金光飛去。

見此事已經結束,行刑神官本打算上前檢視,卻不想昊天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把一切還給你!”

隨即,用盡全身力氣一躍,也跳入了萬丈深淵。

行刑神官徹底傻了眼,趕忙跑到斬仙台邊緣大喊:

“神君,昊天神君!”

此時,又有兩道身影從遠處飛來,胖身影不由分說直接問道:

“人呢?”

行刑神官指了指斬仙台下。

“跳,跳下去了。”

“誰跳下去了?”

“兩,兩個人都跳下去了。”

胖身影愣了一下,跳腿就想往下跳,卻被後面的瘦身影一把拉住。

“你瘋了,下面是三千弱水,蝕骨化肉,消識滅魂!”

“那昊天怎麼辦?”

瘦身影皺了皺眉頭,看向遠方神殿。

“唉,生死自有造化,福禍皆是定數。”

“哼,你倒是說得容易,敢情跳下去的不是你。”

“兩,兩位神君,還請給小神作證,昊天神君跳下斬仙台可不是小神所為。”

“哼!”

一胖一瘦兩人同時瞪了行刑神官一眼,各自化作一道流光遠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