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棠被問的一愣,抬頭望了望天,心想,這還早,再晚點就該吃中飯。

雖是這麼想的,但他也不敢這麼說,隨即便又笑著說道:

“咱們不是約好今天出去遊玩嗎,我就過來找你了。”

秦之桃一聽,心中歡喜。

“這麼說我娘同意了?”

“那倒沒有。”

秦之桃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沒有,你還來找我。”

“我是打算咱們兩個人一起去請示秦伯母,這樣機會大一些。”

秦之桃白了他一眼,心中是老大不情願了,她平時也沒少央求母親讓她出府,可除了被一頓數落,就是被嚴詞拒絕,後來索性便也就不去問了,不過,這次有白曉棠在前面頂著,或許還有可能,反正到時候母親責怪下來,有他頂著就是了。

“行吧,我們一起去。”

秦之桃簡單用過早膳,便跟著白曉棠來到秦夫人的住處。

此時,秦夫人正在與李雪梅閒聊,看起來心情不錯。

“秦伯母,姨娘。”

“娘,梅姨。”

兩人上前行禮,秦夫人掃了秦之桃一眼,眼中的不快表露無疑。

今日早膳的時候,秦夫人已經派人去叫過秦之桃,發現她竟然睡了懶覺,此事可是從未發生過,要是放在以前便也無妨,可如今家裡有客人,如此表現未免會壞了自已的名聲,雖說秦夫人找個理由推脫過去,可心中依舊有些責怪於她。

秦之桃自然心虛,看了秦夫人一眼,便趕忙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白曉棠見秦之桃如此拘謹,便趕忙開口道:

“秦伯母,姨娘,我來京都也有些日子了,可還未曾去城中見識一下這都城的繁華,所以,我出府去遊覽一番,也好長長見識。”

李雪梅沒有說話,看向秦夫人,等著她做決定。

秦夫人思索片刻,淡然說道:

“這要是放在平日,伯母自然不會攔你,可如今城中怕是有些不太平,不如,再過些時日,等外面太平些再出府。”

聽到此話,秦之桃倒是沒什麼意外,白曉棠卻是沒想到,看來,還是自已自信過頭了。

既然秦夫人這麼說了,他一個晚輩也不好反駁,只能求助的看向李雪梅。

只一個眼神,李雪梅便已經讀懂了,笑了笑道:

“姐姐,難得曉棠有這個興致,就讓他出去一趟吧,這些日子京都的風雲,妹妹也是知道一些,如今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嗎,想來也不會再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李雪梅的話,秦夫人自然明白,可向來謹慎的個性依舊讓她有所顧慮。

“本來呀,我也是打算這兩日出府一趟,在京都白家還有幾家鋪子,都是幾個掌櫃在打理,算起來,我們白家也有些時間沒去看看了,正好,若是曉棠想出去,就順便過去看看,檢查一下賬目,也就省得我跑了一趟,若是姐姐還是顧慮,就讓府中護衛隨同前去,想來,如今的京都,沒有人敢這麼不開眼吧。”

李雪梅這樣說,秦夫人便不好阻攔了,索性點了點頭。

“好吧,我讓金三挑幾個府中護衛隨你同去。”

“謝秦伯母。”

白曉棠趕忙應承,隨即話鋒一轉。

“那個,我初來京都,對這裡的風土人情,街道坐落皆是不清楚,出去一趟也怕犯了忌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秦伯母,您看能不能讓秦小姐陪小侄出去一趟,也好做個嚮導,小侄用性命擔保,定會護秦小姐周全,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

這下,秦夫人算是明白白曉棠的意思了,眼神不自覺的在他與秦之桃身上來回掃過,心想,這怕又是自家女兒的小心思,想出府,自已不許,便讓白曉棠來做這個先鋒。

這些日子,秦夫人也看出來了,雖然白曉棠用盡全身解數,可就是討不得自家女兒的歡心,若是這麼下去,為了女兒的一生幸福,這門親事怕是要成不了了,可再想找像白家這麼好家事的人也不容易,所以,秦夫人還是希望他們兩個能彼此處出感情來的。

如果這次自已不同意,不只是薄了白曉棠的面子,甚至還會讓他在自家女兒面前更得不到好感,思來想去,索性還是做個順水人情,就像李雪梅說的那般,如今的京都,雖是暗流湧動,但只要是他宰相府的人,還沒人敢動,更何況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姐了。

想到這裡,秦夫人也不再拒絕,點了點頭。

“行吧,桃兒。”

“娘。”

“你便隨曉棠出府一趟,記住,勿要生事,早去早回。”

秦之桃一聽,差點高興的跳起來,但還是剋制住,點頭道:

“好,女兒知道了。”

“謝秦伯母,侄兒告退了。”

兩人迫不及待的出了廳堂,李雪梅不斷搖頭。

“這個孩子,你看猴急的,我還從未看到他如此莽撞過。”

秦夫人也是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反而叫過紅葉。

“你去找一趟金三,讓他再多派些人,暗中跟著他們。”

“是。”

紅葉領命而去。

李雪梅笑道:

“姐姐還真是謹慎呀。”

“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秦夫人自然不能說,這麼謹慎不是為了防別人,而是為了防自已女兒,她這個女兒,她太知道了,平時看著落落大方,對任何事情都不關心,可實際上古靈精怪,總有自已的主意,每次出門,若是看不緊,總得給你闖出些禍事來。

兩人歡喜的出了廳堂,白曉棠便去準備馬車,秦之桃則是回了住處,說要換一身衣服。

半個時辰過後,秦之桃和綠蘿這才姍姍來遲。

此時,白曉棠早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沒有看到秦之桃,卻只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錦衣公子來到門口。

白曉棠皺起眉頭,秦之桃則是笑盈盈的摸了摸自已臉上的兩撇小鬍子,故意壓著嗓子說道:

“我說白公子,讓你等候多時了。”

白曉棠這才回過神來。

“你,你怎麼這身打扮?”

“這身打扮有什麼不好,莫要多說了,趕緊走吧。對了,出了門你可不要再稱呼我秦小姐了,我現在是秦公子。”

白曉棠搖頭苦笑,一身男裝的綠蘿也是掩嘴偷笑,三人便依次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