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敢對本知縣如此不敬?”

王平富忽然朝著宮旦大聲咆哮道。

好像他在白起這兒受到的壓制,他要在宮旦的身上找到發洩口。

宮旦兩步走了過去,他嘻嘻一笑說:“王知縣,做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

你既然為朝廷命官,那你小舅子薛彪搶奪民女,傷人害命的事你可曾知曉?

我看你非但是知曉,而且還縱其行兇,還派縣衙的衙役到處抓人,你是真不想活了。”

“何來小兒,敢對本縣令枉加罪名。

來人!給我掌嘴。”

在王平富看來,宮旦就一十四五歲的束髮少年,有何可懼。

立馬傳來了掌刮的啪啪聲,可這並不是有人在打宮旦的臉,而是玉兒飛身上前,她狠狠的打了王平富兩個大嘴巴。

王平富被打得昏頭轉向,他氣急敗壞的大聲吼道:“毆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統統給我拿下。”

眾衙役一聽,便慢騰騰的全朝著宮旦他們圍了上來。

“白大人!把這狗官給我拿下。”

宮旦這回真怒了,他扯著孩童般的嗓子大聲喊道。

白起一聽,他一步縱到王平富身後,照著他的腿彎處一踹,王平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膽,你們竟敢讓朝廷命官給這個小孩下跪?”

王平富還在叫囂。

正好有一捕快提著枷鎖上前,白起搶過,立馬鎖在了王平富的脖子上。

“爾等聽好了,特查院在此辦案,誰敢不聽號令,立馬格殺勿論。”

白起大喊一聲,眾等衙役原本就很猶豫,現在縣令被鎖,他們又不是白起這些人的對手,一時間便全退了回去。

“你們無權給本官上鎖,這事如若讓知府大人知道,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江平。”

王平富還在大叫,他想用知府的名頭壓住白起他們。

宮旦上前一步,他大聲說道:“誰去江平府報個信,就說王平富被抓,兩個時辰之後斬首示眾。”

宮旦話音剛落,衙役中那個大鬍子撒腿便跑。

白起看了宮旦一眼,他指著這些衙役說道:“爾等也是衙門裡的人,王知縣知法犯法,你們可不能同流合汙。

薛彪搶奪民女,殺害人父,爾等如果能將他捉拿歸案,也可記上大功一件,等新縣令上任,必有重賞。

另外,各位可以出去告示鄉鄰,就說王平富犯法被抓,讓他們有冤的前來伸冤告狀。”

白起這樣一說,這幫衙役還真一鬨而散。

這時一臉冰霜的長公主李如月走了過來,她低聲說道:“小宮旦大人,你這是給自已找麻煩。

我們辦的是大案,如果這事讓陛下知道了,大家都會跟著你受罰。”

宮旦笑了笑,他剛要說話時唐婉兒走了過來。

“長公主殿下!老百姓的事沒有小事。

你應該知道陛下如同水上的舟,而老百姓則是水,有了水舟才能行駛,但是水亦能覆舟。

天下事都不去管,假以時日,你覺得還能太平嗎?”

唐婉兒說到這裡,她便嘻嘻一笑,完全一副小孩模樣。

長公主李如月被唐婉兒說的一時無言以對,她心裡非常的不解,小小年紀,她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她到底是人還是妖?

唐婉兒立馬聽到了長公主的心聲,她便呵呵一笑說:“長公主!我是人,不是妖,只是我經歷的比你多。”

長公主大吃一驚,她心裡想的唐婉兒怎麼會知道,還說自已不是妖。

“胡說八道,你才八歲,而我比你多活十多年,難道你比我的經歷還要多,簡直就是謬論。”

長公主冷聲說道。

唐婉兒這才發現自已漏了嘴,她嘻嘻一笑說:“我是說我讀的書,上下五千的歷史我全讀了。”

“胡說,年僅八歲,你能讀什麼書?”

就在長公主正和唐婉兒爭論這事時,忽然玉兒跑了過來。

“少爺,大門外好像來了不少的人,應該全是來告狀的。”

玉兒這樣一說,長公主臉色立馬變得緊張起來。

宮旦依然是呵呵一笑說道:“白大人把王平富關押到屋子裡立馬接受老百姓的訴狀,唐婉兒協助白大人。

儘快把這案辦成鐵案,斬立決以示天下。”

“下官明白!這就去辦。”

白起答應一聲,他單手提起王平富進了內屋。

宮旦又把玉兒叫了過來,然後掏出龍印在她的耳邊一陣嘀咕。

玉兒拿上龍印,然後騎馬走了。

“夏荷!你也去幫助白大人審案。”

忽然,宮旦轉身對長公主的侍女夏荷說道。

夏荷翹著可愛的小嘴看了一眼長公主。

長公主李如月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夏荷這才提著寶劍走了。

“你是什麼意思?堂堂四品督查官,竟然要被一個丫頭指揮?你是心疼她還是說你真的不會做官?”

直到這時,李如月才開始對宮旦發難。

她忍了好久,可在眾人面前她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她不能傷了宮旦的官威。

宮旦嘻嘻一笑說:“上樓去說,這裡人多耳雜。”

宮旦說完,他忘情似的伸手去拉李如月的小手,李如月粉臉一紅,她低聲斥道:“放肆!”

李如月轉過身子,她動作迅速的上了二樓。

宮旦心裡暗暗一樂,他隨後便跟了上去。

進入房間,宮旦順手把房門一關說道:“你是不是對我留下來審理劉玉翠的案子有意見?”

“此事本身和我們無關,而且關係錯雜,如若誤了正事如何是好?”

李如月說著,便有點生氣的把臉轉了過去。

宮旦嘻嘻一笑說:“你先不要生氣,聽我慢慢說給你聽。”

“不聽也罷,你們總有歪理。”

李如月冷哼一聲說道,聽得出她對唐婉兒意見極大。

宮旦呵呵一笑說:“陛下深居皇宮,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太少,如果連我們也能替他分憂,那我們這次還出來幹什麼?”

“我們自然是奔著劉貴妃孃家的滅門慘案而去,又不是讓你替老百姓來鳴不平。”

李如月怒聲說著,她的臉色慢慢變了,她忽然猛的站了起來。

“不好!好像有大批的鐵蹄朝著這邊趕來。”

李如月低聲說著,她把耳朵朝著窗戶的方向側了過去。

宮旦淡淡一笑說:“應該是王知府調兵來圍剿咱們。”

“什麼?王知府為什麼要這樣幹?”

李如月吃驚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