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暮雪不禁暗自點了點頭。

田陽二人則神色冷冽,殺機畢露。

雲天宗眾位長老聞言後,當即便有三名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霍長老此言,令我等汗顏,我等願奉霍長老為宗主,協助掌管雲天宗。”

其餘長老中,當即便有人嘲諷道:“願霍長老能夠抵擋住九天宗、天陽宗兩大宗門聯手,我等恕不奉陪,告辭!”

說罷,竟有數人徑直離去,還有幾人則是分別飛向田陽二人,一眾長老,願意留下的,竟只有眼前三人。

反觀一眾弟子中,留下的卻佔了六七成之多,其餘的,有的悄悄離去,有的也飛向了九天宗、天陽宗兩處。

霍正見狀,大聲說道:“霍某,感謝諸位願意留下,與我共同維護雲天宗!”

“雲天宗!”

“雲天宗!”

一眾留下的弟子齊呼,即便霍正暗中推波助瀾,造就了雲天宗此等局面,在此時此刻,也不免眼底藏淚,心底感慨。

江暮雪笑著看向長孫樹,問道:“長孫盟主,你看?”

長孫樹神色遲疑不定,看向田陽二人,權衡片刻後,還是開口說道:“田宗主、陽宗主,既然雲天宗首惡已經伏誅,眼下雲天宗實力銳減,也不存在餘孽一說,不若大家相安無事如何?”

所謂痛擊落水狗,趁他病要他命,二人如何肯放過如此大好時機。

只聽田陌清說道:“餘孽未除,我九天宗放心不下!”

陽朔天附和道:“我天陽宗也坐立不安啊!”

長孫樹心中惱恨,才趕走了虎,又來了狼!

江暮雪“哦”了一聲,問道:“那二位不肯善罷甘休咯?”

田陌清不耐煩說道:“小丫頭,你一直在此陰陽怪氣,推波助瀾,是為何意?”

江暮雪當作沒有聽見,問道:“你二人,怎麼就確信,雲成真的死了?”

此言一出,不光田陽二人,在場眾人中,除了江暮雪幾人,盡皆大驚失色。

陽朔天喝問道:“小丫頭,你是何意?那雲成的氣息消失,難道還有假不成?”

長孫樹臉上神色變換,並未著急發話。

“哈哈哈哈……”

江暮雪驟然飛高數丈,垂目看了一眼二人,隨即對一處黑暗朗聲說道:“雲成!你看看吧,你機關算盡,結果又如何?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今日,本姑娘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出最後一口氣,出來吧!”

田陌清和陽朔天二人大驚失色,黑暗中,一個人影緩緩走出,氣息強大,竟是半步問天界。

雲成!

二人瞳孔放大,隨即面露狠色,齊齊喝道:“雲成!”

雲成面色慘白,眼中殺機畢露,一字一句說道:“土雞瓦狗,趁我沒在,才敢囂張,我雲成身死前,先送你二人上路!”

說罷雙手高舉,大喝道:“天雷引!縛為牢!”

空中驟然飄出一片黑雲,眾人紛紛遠離,將三人留在了場中,田陌清和陽朔天二人對各自的手下怒喝道:“都給我上!”

生死麵前,一眾手下卻畏懼不前。

雲成畢生修為全力一擊,氣海內靈力在瞬間抽空,數道天雷降下。

田陌清和陽朔天二人,一口氣竟然祭出數十件寶物,倉促以靈力催動,剎那間各色光芒迸射,轟聲不斷。

光芒刺眼,轟聲刺耳,眾人紛紛迴避。

待場中安靜下來,田陌清和陽朔天二人一身狼狽,氣息紊亂,一身修為,損耗七七八八,雖未身死,卻也是以跌境拼得一線生機。

而那大發神威的雲成,則緩緩化作灰燼,消散在黑暗之中。

長孫樹雙目精光大盛,蠢蠢欲動,卻有一個聲音響起。

“長孫盟主,這樣,不就挺好嗎?”

正是江暮雪在一旁提醒。

長孫樹微微抬起的腳又落下,淡然回道:“看來修仙界自此,又能風平浪靜數十年了,不知江姑娘作何打算?”

江暮雪嘴角勾起,說道:“長孫盟主做好自已的盟主便是,修仙界還需要你,我江暮雪如今一介散人,自此便自由去了。”

長孫樹暗自舒了一口氣。

江暮雪又說道:“對了!長孫盟主管理修仙界,諸多不易,總難免有宗門不願聽盟主號令,陰天宗許久以前,被修仙界趕走,其實真相大家都知道,長孫盟主不妨問問他們,需要什麼幫助?沒準,能結個善緣呢。”

長孫樹神色複雜,看向江暮雪說道:“江姑娘說得沒錯,都是修仙宗門,同是修仙之人,沒必要非得你死我活的。”

隨即也陡然飛高數丈,朗聲說道:“我仙盟成立的目的,便是維護修仙界的和平安寧,今日,喪命的弟子已經夠多了,大家各自散去,回宗門修養吧。

田陌清,陽朔天,你二人身為兩大宗門宗主,也引以為戒,切莫重蹈雲成的覆轍。

王左丘,你青玉宗也好生修養,莫要找雲天宗無辜弟子尋仇。”

說罷一揮手,也不顧眾人反應,徑直坐上仙車離去。

而田陽二人,自然也面色陰沉的離去了,回到宗門之後,恐怕又少不得一番波折,甚至能夠自保,也說不定。

江暮雪看向霍正,只簡短的說道:“霍老,日後好自為之!”

霍正拱手道:“霍某明白,這就帶雲天宗眾弟子離去。”

江暮雪點了點頭。

此時王左丘也已經上前,一臉感慨,喚道:“江丫頭。”

江暮雪連忙拱手道:“王宗主,我師父呢?”

正好此時河晚風和莊婉如上前,王左丘徑直說道:“晚風,安撫好眾弟子,清掃青玉山,為師去去便來。”

說罷轉身在前面引路,河晚風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江暮雪看了一眼河晚風和莊婉如二人,輕輕點了點頭,便跟著王左丘去了,至於萬子山和白靈,自然緊緊跟上。

河晚風心中頗不是滋味。

昔日並肩同行,如今只能望其項背。

“晚風。”

莊婉如的聲音將河晚風喚了回來,二人相視一笑。

後山。

一處安靜的小院,林木環繞,小院中,竟有一條人挖的小溪,溪水不知從何而來,流淌不停。

王左丘帶著江暮雪三人落在了小院外,剛推開小院門,便有一個白色身影撲來,口中直喚道:“丘丘,丘丘,你回來了。”

王左丘一把扶住那白色身影,柔聲說道:“回來了,怎麼樣?子妍,有沒有乖乖的?”

花子妍一臉認真,答道:“嗯,子妍可乖了,咦,她們是誰?”

江暮雪思緒萬千,見自已的師父一臉好奇的看向自已,眼神清澈,突然釋然一笑,眼中流出兩滴淚來,答道:“我叫江暮雪。”

……

青雲峰的上空,四道人影屹立空中。

“江丫頭,你有何打算?”

“赴約。”

“赴約?”

“沒錯,一枝桃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