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和霍正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正要上前理論,卻被江暮雪一把攔住。

江暮雪心念一動,語氣愈發客氣,拱手說道:“這位大哥,我確實與你們少宗主認識,若是不信,大可對在下手上的令牌查驗一番,若是還認為有問題,我們即刻離去。”

男子聞言面色一緩,正要走出護宗大陣那淡青色的光幕,卻又看見三人一襲黑袍罩身,一副神秘模樣,不由得生出一絲警惕之心,直說道:“將令牌丟過來。”

江暮雪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令牌丟了過去,卻在令牌的背面,暗中留下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紫色。

在令牌就要觸及光幕時,男子迅速伸手,一把將令牌撈在了手中,仔細看了片刻,卻未察覺有一絲紫色悄悄鑽入了鼻中。

男子猶豫了片刻,說道:“你們在此等候片刻,我需前去稟明情況,才能決定能否讓你們進入宗門。”

江暮雪卻突然冷冷說道:“我看不必了,你還是直接放我們進去的好。”

男子不解,為何眼前之人突然換了個人似的,便有些惱怒,問道:“你什麼意思?我若是不呢,你……”

話未說完,男子突然面露痛苦之色,體內氣海經脈猶如被萬柄小刀切割般劇痛,一時間竟疼得滿頭大汗,咬牙堅持著說道:“你……你做了什麼?”

“讓我們進去!”

“不……不行……啊……等等,我……答應你……”

江暮雪冷哼一聲,散去手訣,男子頓時覺得劇痛消失,只是氣海經脈有些酸脹,並無其它異樣,於是連忙掏出一枚玉簡,一片霞光自玉簡內飛出,灑在大陣光幕上。

只見那光幕上緩緩出現一個缺口,江暮雪三人閃身進入。

男子一臉警惕,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江暮雪徑直問道:“你們合歡宗,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哪……哪有什麼事,我勸你趕緊離開,否則……”

“嗯?”

江暮雪作勢又要掐訣。

男子慌了神,連忙道:“別……我說。”

……

合歡宗的議事大殿,就在半山腰處。

合歡宗的弟子素來愛美,這大殿極為壯麗,很多細節處更是極為講究,就連那步入大殿的臺階,每一階都雕滿了圖案。

只是江暮雪看到這圖案時,不免面紅耳赤,因為那一幅幅圖案,竟是男女魚水之歡時,所用的各種姿勢,其男女歡愉神態,微末細節,惟妙惟肖。

江暮雪連忙抬眼看向別處,卻發現這樣的圖案,比比皆是,心中不禁嘀咕道:“魔宗就是魔宗。”

此時,大殿的外圍被眾多弟子圍了個水洩不通,那男子帶著江暮雪三人好不容易擠在了前面,那寬敞的殿內頓時盡入眼底。

殿內氣氛明顯緊張,兩派人正在對峙,那何為男也在其中,只是神情之間頗為狼狽,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很明顯何為男一派,正處於劣勢,而江暮雪方才已從那男子口中得知始末。

原來數百年前,合歡宗曾經出了一位修行天才,數月之間,竟然連破三境,直達九境初期,就在宗內上下感嘆合歡宗又出了一個修行天才的時,合歡宗宗主卻發現,此人竟是透過修煉邪功噬陰大法,透過強行奪取女子元陰來提升修為,對於此事,合歡宗當初就有異議,但在宗主的一力堅持下,將此人廢去了修為,逐出了合歡宗。

原本以為此事就此結束,沒想到此人賊心不死,以邪門歪道恢復了修為,還暗中聯絡勾結了昔日認可自已的人,一年前何為男所追查的那兩名使者之事,便是此人所為,今日,正好是其與宗門內勾結的長老一起發難,趁其不備,控制了宗門內的陣法和諸多精英弟子,就只剩下合歡宗宗主和少宗主,還有兩位長老仍在苦苦堅持。

只聽那何為男說道:“何光宗,今日哪怕是拼個魚死網破,你們也休想執掌合歡宗。”

那名叫做何光宗的,是一名相貌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子,只聽其一臉無奈的勸說道:“少宗主,合歡宗這些年來毫無建樹,修仙界都快忘了魔宗中還有一個合歡宗了,今日宗主已深受重傷,少宗主若是願意投降,我定會為你求情的。”

“呸!我何為男不屑與之為伍,我合歡宗向來視女人如珍寶,你!竟然為了修為如此殘害女人!”

一名男子緩緩走出,其面色煞白,嘴唇卻是異樣的紫黑色,此人正是數百年前,被廢去修為,逐出合歡宗的那名弟子,名叫凌尚。

只聽那凌尚說道:“何為男,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更何況我也不以宗內的女子練功,那些宗門外的女子,就是我凌尚的養料,何錯之有?”

何為男冷冷說道:“哼!你是想令整個合歡宗陷入四面楚歌的地步,按你的法子,在等上幾年,修仙界的那些宗門恐怕就會聯合起來,趁機打入我合歡宗,將我合歡宗瓜分得一乾二淨!”

凌尚聞言,面露狠色,說道:“如此說來,你是不願意投降咯?”

“投降?痴心妄想!有什麼手段,便儘管使出來。”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江暮雪卻推了推一旁的一名女子,問道:“喂,為什麼大家都圍在這裡,沒有人上去幫少宗主嗎?”

那名女子奇怪的看了江暮雪一眼,說道:“你新來的吧?”

江暮雪一愣,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名女子翻了個白眼,又是炫耀又是不耐的解釋道:“咱們宗門歷來有規定,為了避免宗門內無辜弟子死亡,導致宗門力量流失,若是宗內出現了派別之爭,所有弟子不得參與,由兩派領頭之人決出勝負即可。”

江暮雪好奇的問道:“那敗的一派的弟子呢?”

“願意留就留,不願意留離開便是,若是弟子選擇在兩派爭鬥中參與,若是敗了,生死就掌握在勝的一方手中了。”

“哦……”

江暮雪似乎明白了,如此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因宗門內的派系爭權,而造成宗門力量大幅削弱的情況,只是去之不盡,容易為自已埋下禍根。

隨即又對那女子說道:“不過這叛徒如此對待女子,你們居然忍受得了,若是換著我,定要將其抽筋剝皮一萬次,才對得起那些無辜的女子。”

那女子聞言不禁一怔,隨即低下了頭。

江暮雪說這話的聲音雖小,在這大殿內,卻被眾人聽的清清楚楚。

那凌尚原本就被定為宗門叛徒,這些年勾結宗內長老,驟然發難,想奪取宗主之位,本就屬於名不正言不順,此時聞聽此言後,再也無法壓制胸中的怒火,大吼道:“誰?”

江暮雪一身合歡宗弟子的服飾,緩緩走了出來,說道:“雖然我合歡宗不允許弟子參與兩派奪權之爭,但是……”

隨即環視四周弟子一眼,說道:“何時說過,允許一個被逐出宗門的敗類,來爭奪宗主之位了?”

此言一出,當即在一眾弟子中炸開了鍋。

何為男見是江暮雪,神色激動,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江暮雪一個眼神悄悄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