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歲月無難才靜好

花子妍替王左丘倒上一杯茶，“王宗主，嚐嚐這新做的花茶如何？”

王左丘舉杯淺飲一口，頓覺一股清香甘甜，久久在口中盤旋停留，回味無窮。

“嗯！”

不覺重重的點了點頭，神情卻突然複雜起來，聲音也變得柔和。

“子妍，這裡就咱倆，別宗主宗主的叫，顯得生分。”

花子妍冷哼一聲，冷聲道：“誰跟你咱倆？咱倆關係還沒這麼近！”

王左丘聞言一樂道：“嘿嘿，子妍，這可是你自已親口說的咱倆。”

“你……”

花子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冷著臉說道：“說吧！究竟什麼事？一來就送冰鳳玉鐲這樣的大禮。”

王左丘賤兮兮的一笑，“子妍的弟子，這區區冰鳳玉鐲算得了什麼大禮，小意思，只要子妍你開心……”

花子妍覺得有必要給點顏色，不然這老小子的嘴一會得跑上天，“閉嘴！有事說事！”

王左丘見花子妍神色冰冷，打趣道：“子妍，你生氣的樣子都這樣好看……”

“不說就滾！”

“我說我說。”王左丘正色道。

“子妍，你看我那弟子如何？”

“你那弟子如何？我怎麼知道？”

“那你覺得，我那弟子跟暮雪……”

花子妍頓時明瞭。

果然沒安好心，這是別家野豬想來拱自已白菜啊！

王左丘見花子妍神色冷冽，有些心虛，卻故作語重心長道：“子妍啊，給晚輩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先處一處，將來他倆若是兩情相悅，咱倆關係本就不同尋常，這也算是親上加親……”

話未說完，一隻拳頭驟然映入眼底，王左丘心底一嘆，卻不躲閃，還故意將臉往上送上一送。

“哎喲……”

拳頭結結實實的擊中左眼，一團淡淡的青紫色頓時在眼眶周圍浮現。

花子妍見狀連忙縮回拳頭，有些氣急敗壞，“你……為何不躲？”

王左丘神色悲慼，“區區一拳而已，受得住，你要是能天天這樣打我，我更開心……”

花子妍拿他沒有辦法，打他還樂得湊上臉，又不能真打，罵他還樂在其中，不禁氣結道：“你……”

“子妍，咱倆年輕時多好，自從你做了谷主，我做了宗主，卻始終回不到以前了，我知道，當年咱倆師父之間有些恩怨……可是跟咱倆有什麼關係？”

花子妍不語，心中亦是堵得慌。

“子妍，俗世都道仙人逍遙自在，可咱倆這算什麼，簡單的感情怎麼就變成如今這般複雜？”

王左丘的聲音低沉，像是被沉痛壓抑。

房間內突然變得寂靜。

花子妍輕嘆，起身緩緩走到窗前，目光看向窗外。

遠處的天際，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正是河晚風與自已那弟子，遠遠看來，倒是一對璧人。

是啊！簡單的感情怎麼就變成如今這般複雜？

“左丘……”

花子妍終究心軟，低聲喚道。

王左丘聞言心中激盪，起身喚道：“子妍，你……”

“這事我不會強求暮雪，她若有意還好，她若無意，便就此作罷。”

“好！好！這樣就好，暮雪若是無意，也是那小子自已沒有福氣。”

王左丘柔腸百結，走近前去就要去握花子妍疊在腹前的雙手。

花子妍心中一驚，雙手一縮，轉身別過頭，重新坐下道：“你……王宗主可還有事？”

王左丘心中苦笑，卻無可奈何，怏怏然回到座位上，“昨日我宗門外門弟子上報，保平縣有妖魔作祟，我想讓玉劍與暮雪一同前去處理，子妍，你看如何？”

花子妍神色如常，“那便一同前去，正好歷練歷練。”

……

江暮雪第一次與男子同行，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忍不住偷偷看了幾眼身旁的男子，怪好看的模樣。

“江師妹。”聲音溫厚低沉，直擊心底。

“啊？”江暮雪有種偷看被抓的心虛。

河晚風微微一笑道：“江師妹可知我師父找令師，所為何事？”

聲音輕柔，溫潤如玉。

江暮雪臉頰微紅，“這……我怎麼知道？”

隨即看向河晚風，問道：“師兄知道？”

河晚風狡黠一笑道：“咱倆的事？”

江暮雪不解，瞪大雙眼，“咱倆？”

河晚風覺得眼前女子的表情著實可愛，心中一動，點頭道：“對啊！咱倆的事。”

“咱倆能有什麼事？”江暮雪脫口而出。

河晚風含笑不語，雙眸猶如一對月牙。

月牙！江暮雪心中念著這兩個字，不覺出神。

似乎好像忘了什麼事。

“師妹，怎麼了？”

江暮雪回過神來，正對上河晚風一對明亮的眼睛，裡面有些關切。

“哦……沒事，師兄，就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事？”

河晚風張了張嘴，突然覺得有些突兀，便改口說道：“如果沒有猜錯，接下來咱倆會一起下山除魔。”

下山啊……

江暮雪倒有些期待，天天待在谷中，要不就去外面大山歷練，終於有機會下山了。

自從成了百花谷弟子，自已便再也沒有回那俗世間了。

最後一刻在俗世間，還是那妖獸闖入村子，父母被害。

想到這裡，不覺神色黯然。

河晚風見江暮雪臉上神色變換，拿不準其態度，便小心問道：“怎麼？師妹不願一起下山除魔？”

江暮雪勉強笑道：“不是不是，能一起下山除魔很好……很好！”

河晚風鬆了口氣，卻也看出其神色勉強，不覺心中忐忑。

二人閒聊片刻，江暮雪心情逐漸平復，神色便自然起來，兩人的話題也不覺多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暮雪正捂嘴輕笑，抬頭卻看見師父和那王宗主正在不遠處，王宗主臉上帶著笑意，只是有隻眼睛好像有點怪怪的。

連忙收起笑臉，遠遠行了一禮。

“師父，王宗主。”

河晚風也才反應過來，連忙行了禮。

“哈哈哈哈！”

王左丘莫名一笑，看向身旁的花子妍，神色頗有些意得。

向河晚風輕輕招了招手道：“晚風啊，咱們也該告辭了。”

河晚風微微點頭，對身旁的江暮雪笑道：“師妹，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目送二人離去，江暮雪來到花子妍身旁。

花子妍突然問道：“暮雪，這位師兄如何？”

“啊？”

江暮雪不料師父由此一問，片刻發愣後答道：“還好，師兄人挺好的。”

“今日你準備準備，明日隨師兄一起下山，有新任務。”

“哦！”

方才師兄提過，江暮雪已有心理準備。

“你一點也不驚訝？”

“師父，方才師兄說過。”

“嗯！下山後萬事小心。”

“弟子知道，師父，那位王宗主來就為了這事？”

花子妍看向王左丘離去的方向，雖然人早已不見。

“嗯！就這事。”

花子妍轉頭看向自已的這名弟子，心中不覺感嘆。

當初初次見面，肌膚微黑，還有些土的少女，如今已膚似凝脂，出落得水靈了。

這不，都被野豬惦記上了。

……

王左丘帶著河晚風回宗門的途中。

河晚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師父的臉，疑惑的問道：“師父，你眼睛怎麼了？”

王左丘一愣，罵道：“臭小子，還不是為了你！”

河晚風疑惑的神色愈發疑惑，心中納悶道：“為了我？”

隨即心中隱隱猜到，小心猜道：“被花谷主揍的？”

王左丘頓時暴走。

老子不要面子嗎？人艱不拆懂不懂？

口中怒喝道：“滾！都是為了你。”

最後半句終究有些心虛，連忙岔開話題道：“暮雪這姑娘你覺得如何？師父可是費了老大勁才說服子……人家百花仙子。”

河晚風嗯了一聲，“很好！”

這可不是第一次見她，半年前的一次歷練就見過。

那時風穿竹林，惹得枝搖葉落，一襲白衣負劍，從天而落，彎彎柳葉眉，燦燦繁星眸，青絲揮灑，顧盼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