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永平侯府大火,永平侯之子喬元錚被燒死的訊息就傳遍了京城。

江陌寒死死的攥著手裡的證據,一言不發。

三月二十,鎮山王進城,大軍被攔在了城外。

鎮山王帶著幾名將領走進了重華門,等待已久的百姓們在看到孤零零的幾名將領時,紛紛退去了熱情。

百姓們不明所以,以為鎮山王是打了敗仗才會獨自進京。

鎮山王遠遠的就瞥見了城門處的江陌寒,二人互相點頭,江陌寒悄悄的取代了其中一名將領的位置,隨鎮山王一同進宮。

而方輕月也沒有閒著,趁著今日百姓們都聚集在主街道兩側,她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尋找當日截殺霍清臣之人,現在指過去了幾日,相信那人身上的味道還在。

“怎麼樣,有嗎?”她問回來的沐風和修遠二人。

“沒有。”二人搖頭。

今日除了是鎮山王那個回京的日子,還是喬元錚出殯的日子,所以,如果那人沒在這些夾到的百姓中間,就很有可能在送葬的隊伍裡。

“送葬的隊伍什麼時候到?”

修遠神色一暗,“已經出府了。”

喬元錚是他們的舊主,得知主子葬身禍害的訊息,二人悲痛不已,不過,這一切卻都是因為永平侯,他們一定要為主子報仇。

鎮山王幾人騎著馬,很快就消失在遠處,而永平侯府長長的送葬的隊伍驅散了人群。

方輕月死死的盯著馬車上的棺材。

“是你?你想幹什麼?”永平侯在看到方輕月的時候瞳孔一縮。

“我是喬元錚的摯友,他們兩個是他的舊部,今日是想問問永平侯,侯府為何會著火?喬元錚為何會死?”

周圍百姓聽到方輕月的話議論紛紛。

“你……”永平侯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向後瞟去,“此乃侯府家事,不勞外人操心。”

“喬元錚他無故被燒死,永平侯都還沒有查清真相,就要將人下葬嗎?喬元錚是你的親兒子,你就願意讓他死的不明不白嗎?”

“還是說,永平侯侯府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想要快些隨著喬公子一起深埋地下?”

方輕月一句句的逼問已經讓永平侯的忍耐達到了頂點,“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想知道真相,偌大的永平侯府,為什麼沒有人去救喬元錚出來?難不成侯爺您是故意不讓人去施救的?”

“你胡說什麼?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拉走,別耽誤了下葬的吉時!”

方輕月冷哼一聲,一旁的修遠立馬將過來驅趕他們的人攔到了一邊。

“吉時?什麼吉時?及時將喬大人下葬是能助永平侯升官,還是發財呢?”

方輕月的話無異於當眾打了永平侯一個耳光,自已的兒子昨日才慘死,今日永平侯府就著急下葬,這實在是不合乎情理。

“是啊,侯爺,世子他端方君子,是個好孩子啊,難道侯爺都不願多留他幾日嗎?”一旁的老者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禁都流了眼淚。

可身為死者父親的永平侯卻是一刻都不想停留,著急要將人下葬。

“犬子身體已經燒焦,面目全非,本王只不過是不願在想起昨日那場大火,不願相信錚兒他已經……”說著永平侯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淚。

“侯爺,據我所知,世子的功夫還是不錯的,為何會被區區大火困住,侯爺難道不知道嗎?”方輕月繼續問道。

永平侯面色微變,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陰鷙,“本侯應該知道什麼?難不成還能是我困住他不讓他出來不成?”

方輕月眉梢輕挑,“王爺若是這麼說,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世子可是親手將自已的母親送進了大理寺,也說不準掌握了侯爺您手上什麼不可告人的證據呢?”

“你!”永平侯被方輕月的話氣的面色鐵青,“簡直胡言亂語,一個刁民竟然敢在這裡妖言惑眾!”

“永平侯和比生氣,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喬大人既然是我的朋友,那我就必須要查出他真正的死因,若非如此,我方輕月真是枉為人!”

方輕月的話引起的在場群眾的議論,一個做朋友的尚且能夠為自已的好友討回公道,為何永平侯這個做父親的卻對此無動於衷?

“侯爺,這姑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世子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外與您的關係不算親近,可畢竟也是您的兒子,以他的功夫實在不該被困在火海出不來啊!”

“就是,侯爺,要不還是開棺驗驗吧……”

……

“放肆,棺木已經蓋上,就沒有開啟的道理,我兒已經死了,你們還想讓他死不瞑目嗎?”永平侯聲音微顫,似乎真的是眾人在逼他一樣。

“侯爺此言差矣,若不將真正的兇手救出來,世子才真的是死不瞑目!”修遠說道。

“各位,我曾經是世子的貼身護衛。”說著他突然拔劍砍斷了一旁商販售賣貨品的貨架。

“大家看到了,我的劍有多快,而世子的功夫絕對不在我之下,又怎麼會困在房間裡出不來?這個理由大家會相信嗎?”

“修遠,你!”永平侯萬萬沒有想到,修遠竟然也來阻攔他。

“我是喬元錚的父親,我說不查就不查!”他乾脆哦擺出死者家長的架勢,還拔出了一旁侍衛手裡的刀。

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永平侯已經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大氣性?”

只見鎮山王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剛剛一起進城的幾名將軍一同走了過來。

永平侯在見到鎮山王的瞬間愣了一下,“你……”

鎮山王嘴角微揚從馬上翻身而下,走到永平侯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這才幾年不見,就把我給忘了?”

“拜……拜見王爺……”永平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今日鎮山王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他不是奉旨進宮了嗎?

轉頭他便看到了一臉得意的方輕月,定然是這個女人,她和鎮山王有什麼關係?

“王爺不是進宮了嗎?突然出現在這兒可是有何要緊事?”

鎮山王輕嘆一聲,“元錚也是我曾經抱過的孩子,如今他無故慘死,我想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