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熟悉的陌生人

將包包反覆翻了幾遍，卻如何也找不見那張四寸大小的照片，白衣女子顯得有些慌亂，身旁黃裙女子視線挪回，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曦曦，怎麼突然如此急切？”她輕聲詢問。

“雖然與我印象中的他有很多不一樣，但憑藉感覺，我還是覺得好像。”翻找幾遍不見，曦曦嘆出一口氣，認命似的將包放在腿上，雙手交疊蓋在上邊。

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鼓足勇氣，從木椅上站起，亦步亦趨向姜雲飛走去，行至跟前，止住腳步，她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掙扎，在姜雲飛那被吸引過來的不解的目光中，試探性的開口：“姜雲飛？”

她身後，佳璐本想一同起身，可眼角餘光卻突然被反射的光線閃了一下，揉了揉有些刺痛的眼睛，她彎腰伸手將那東西撿起，赫然是一張四寸大小的照片。

看看照片上的人，再反覆幾次對比眼前這兩名面容年輕的男子，模糊的畫質雖分辨不清長相，可身材與穿著何其相似？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耳中，看著面前這張不知是因激動還是其它什麼原因而憋的有些紅潤的精緻臉蛋，姜雲飛腦海中閃過諸多畫面，最終定格在一道與面前人極為相似的人影上，他嘴唇不經意的微微發顫，但下一刻又強行鎮定了下來，“你好，我不叫姜雲飛，美女你認錯人了吧？”

一句平淡無奇的話，讓曦曦如遭雷擊，愣愣的杵在原地，低著頭久久不能回神。

這時佳璐上前，挽住她得手腕，向姜雲飛頷首致歉，“抱歉，我朋友她尋人心切，可能真的認錯人了，打擾到你，給你帶來了不便，還請見諒。”

“沒事沒事，人之常情而已，我並不糾結。”姜雲飛擺手示意。

“走吧。”他扭頭向時羽塵輕聲說，“你之前可是說了要親自下廚為我接風洗塵的。”

時羽塵眼中有思索之意，但很快沒了下去，爽朗輕笑一聲，說道：“放心吧，我還記著。”

兩人勾肩搭背，進了九宮苑小區。

望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離，佳璐收回視線，手臂輕輕晃了晃還在呆愣狀態的曦曦，將她思緒拉回，她鼓著嘴好似在抱怨著：“我說曦曦，你剛剛又是哪根筋抽了啊？得知人家不是那個什麼姜什麼飛的，對你的打擊這麼大嗎？”雖在抱怨，但她還是心疼的抱了抱曦曦，安撫她的心情。

“不，怎麼可能有錯？天眼系統雖然還在試驗階段，但只是查詢、定位一個普通人的資訊和位置，無論如何定位結果都不可能一點都不沾邊的，定位地點為京都六環郊外九宮苑，之後實施的高空俯攝人體捕捉抓拍的也是這兩人，若連這點都大出錯，那我林家傾注了諸多心血與精力研發的天眼系統，根本無任何意義，未來也無法接替人造衛星成為主流，也無法成為對付他們的重大戰爭兵器。”曦曦愣愣的搖著頭，腦後梳理整潔的高馬尾因搖頭的動作而左右晃悠。

“你如此堅信你的認定，為何還由他離去，不揪著他問明白？”佳璐開始覺得自己閨蜜的想法和做法相互矛盾，拉著她坐回了木椅上，問出了心中之惑。

“你還記得嗎？我曾經和你說過的，當時我初上高中，那時候社會科技潦倒，遠沒有當下發達，大部分經濟發展落後的城市治安也相對的比較亂，政權官員都一門心思撲在搞科技研發上，沒分出多大的精力去管制黑惡，記得當時我就成為了小混混口中的青春學生妹中的那個倒黴蛋，被他們盯上，堵著搭訕，還是姜雲飛幫了我，你應該也能理解，十多歲的少女正是青澀懵懂的年紀，就時常會幻想著：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踏著七色祥雲來娶我，這種中二的擇偶幻想，之後的相處中，我們互相熟知了對方的優缺、愛好、興趣和性格，日久生情，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清了自己的內心，我發現我早就喜歡上了他，我也知道他對我也有了朋友之外的感情，只是我們都沒有誰先表達，直到那次畢業晚會，我鼓足勇氣和他表白，我本以為本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告白，可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答應我，而是委婉的拒絕了，表白被拒，換做任何人第一時間都一定是傷心欲絕的吧？我當時也不例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放佛成為了我唯一的傾訴方式，自記事以來，我還是頭一次那麼傷心，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都有種懷疑自己患了抑鬱的錯覺，但後來我仔細覆盤思考過、也自私的調查過他的資訊，才幡然醒悟他的拒絕並不是因為他對我沒有感情，而是另有其因，家境、成績，都成為了加厚他和我之間隔著的那層紗紙的因素。”曦曦長嘆出一口氣，平復了心情，捋清說辭，再次訴說出了當年的很多事，表明了自己痴心的起源。

……

九宮苑小區內，第五宮第五棟。

時羽塵和姜雲飛的身影從不遠處緩緩走近，他們並肩，寧靜和氣，沒有對話，一路上默然。

進了房子，簡單的檢視發現沒有行竊痕跡，時羽塵倒了兩杯涼水，遞給姜雲飛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仰頭一飲而盡，這才打破了這該死的讓人討厭的沉默氛圍，“剛剛那人，就是你之前與我提到過的讓你為之動心的人吧？姿容絕麗、氣質如蘭，不輸我所見、所識的任何女子。”他開口就是王炸，直奔主題。

“嗯，是她，雖然數年未見，她的變化很大，但還是和當年一樣只要她站在我面前，哪怕不用眼睛去看，我還是能辨別的出來是她。”姜雲飛此刻面容上褪去了以往的灑脫和開朗，手握著水杯，卻不飲水，而是把玩，他擰著眉，神色上滿是無奈與惆悵，“羽塵，你說我該如何兩全其美？儘管壓制了七年的情感，見到她的那一刻，還是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