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領結的小男孩兒義正言辭,皺著眉說:

“還不還給我?那是我先找到的!”

紅色領結的那個,淘氣的扮了個鬼臉。

“誰證明是你找到的?明明我們一起在花叢裡找,現在它在我手裡,就是我的!”

藍色領結的小男孩兒又氣又無奈。

“你怎麼總這樣!你又耍賴皮!明明就是我先找到的幸運草,我答應媽媽要送給她幸運草書籤的,你快還給我!”

紅色領結的那個直接撒丫子跑了,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囂。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它它答應嗎?略略略,我要去送給媽媽,這是我送給媽媽的幸運草書籤!”

藍色領結的小男孩兒氣的跺腳,撒丫子追上去,大聲吼著。

“周子躍!你個癩皮狗!你給我站住!”

周子躍跑的飛快,在前頭哇哇大叫。

“你才癩皮狗!周子騁是癩皮狗!媽媽!媽媽快救我!周子騁又要打我!”

周子騁氣急敗壞,追的更快了。

“周子躍你再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搶我的幸運草!”

季黎遠遠就聽見兩個小祖宗的大喊大叫聲。

滿院子都是客人。

她連忙起身快步迎過去,在迴廊上蹲下身,一把摟住衝過來的小炮彈,差點兒被兒子給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哭笑不得,“跑什麼?不許大喊大叫的!我們家很多客人呢。”

小寶周子躍笑嘻嘻的摟住她脖子,獻寶一樣把攥在手裡的四葉草遞給她看,嘴甜的討好。

“媽媽看!我跟周子騁給你找的幸運草,找的可辛苦了,送給你做新書籤好不好?你喜歡嗎?”

周子騁追到跟前,撲到季黎另一條手臂上。

聽這臭弟弟還知道說上自己的名字,才哼了一聲,懶得跟他計較了。

他也兩手抱住季黎,“媽媽,我上次看到你的書籤有點壞了,答應送你一個新的,我今天晚上就可以把書籤做好的!”

季黎被兩個寶貝抱著,心裡已經又暖又甜。

她眉眼笑彎,左右扭頭,在兩個寶貝臉上挨個兒親了一口。

“我的大寶二寶找到了這麼大的一朵幸運草,做成書籤一定非常漂亮,媽媽可真喜歡!”

“謝謝我的大寶二寶。”

小兄弟倆被親的不好意思,笑嘻嘻地摟著季黎親回去。

母子三個親熱了一會兒。

季黎哄著倆人先回自己房間去。

然後找來管家去告訴周姨,讓她給兄弟倆準備飯菜送到房間,自己又過去繼續招待客人。

忙碌的一整天很快過去。

夜幕降臨,周馳送完了貴客,拖著一身酒氣和疲憊上樓,一邊走一邊扯開軍裝衣領,舒出口氣。

走到房門外,瞧見兩個兒子的房間虛掩著。

他頓了頓,放輕腳步走過去,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抵開房門。

房間裡,季黎哄睡了兩個兒子,正在將夜燈調暗,準備離開。

一回身對上杵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嚇得差點叫出聲。

她捂著心口,氣笑瞪了眼單手撐在門框上的男人。

“你嚇死我了!”

屋裡光線昏暗,她披散著頭髮,只穿一件七分袖的珠光粉真絲睡裙,娉婷婀娜的倩影已經夠勾人的,偏偏還衝他似嗔還怨的撒嬌。

周馳喉結滾了滾,酒氣開始上頭,渾身都熱的煩躁。

他勾唇笑,朝季黎伸出手。

“走吧,回去了。”

季黎拍了拍胸口,嗔他一眼,走過去挽住他結實手臂。

兩人剛到房間,男人一手抵上門,一條有力的手臂勾住季黎細腰,單手將她提抱起來,兩步壓到柔軟的床榻上。

兩人唇齒瞬間糾纏。

季黎被他渾厚的呼吸裡摻雜的菸酒氣,燻得腦門兒發懵。

她扭頭躲閃,抵住他堅硬胸膛,輕笑著軟聲催促。

“燻死我了~,你先去洗漱,洗個澡,我等你。”

夫妻六年。

彼此間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的默契,實在令人著迷。

周馳粗擦大手握著她纖細光滑的大腿輕搓,笑聲沉悶揉進她柔軟胸脯裡,身體已經灼燙緊繃,不管不顧的直奔目的地。

“這是男人味兒,你自己男人,你還嫌棄?”

“臭死了你~!”

“臭也得受著,等一會兒,媳婦兒跟我一起洗…嗯。”

換了最早前,他在床上肯定對嬌美的小媳婦兒有求必應。

但這幾年下來,早就磨礪的霸道慣了。

他不想停,媳婦兒就得順著他。

季黎頭昏腦漲,被他拱的渾身發軟,氣惱的踢了踢腿。

“周馳~~”

一隻大掌扣住她腿窩,直接帶到自己腰上環住。

周馳一手扯開襯衣,又摸到皮帶暗釦處,一邊俯首噙住女人柔軟嬌豔的唇瓣,將她不依的嬌媚音腔盡數嚼碎吞嚥。

季黎這身子,早習慣了他。

任由擺佈了一會兒,就柔柔順順給他得了逞。

三十歲的男人,方方面面都比二十多歲時出眾。

幾年前,季黎在床上任他擺佈,無力反抗。

幾年後更甚,只有節節敗退的份兒。

而且最要命的是,以前她哭著撒潑管用,現在可不管用了。

她哭的越厲害,他折騰的越狠。

在外人面前怎麼妻管嚴,怎麼體貼溫柔。

在這件事上,一家之主的架勢就拿捏的死死的,治的季黎半分脾氣都沒有。

結束時,周馳抱起化作春水的嬌氣身子,一起進了浴室。

一個小時後出來,季黎整個人都是潮紅的,活像是被他灌醉了。

兩人什麼都沒穿,直接躺進被窩裡。

男人長手長腳纏著她,又親又揉又蹭,明顯還沒解饞,想繼續鬧她。

季黎怕死了,怕的渾身骨頭髮軟,連忙跟他說別的事試圖轉移注意。

“今天,裴…裴玉榮來了。”

她氣喘吁吁,話都說不通順。

男人半撐在她身上,頭埋在下去,含糊嗯了聲。

季黎打了個顫,連忙兩手捧住他臉,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

“裴玉榮,裴老師長的獨女,周揚他親媽!”

周馳幽暗眼眸怔了下,繼而湊過去吻她唇。

“嗯。”

嗯?

季黎扭著頭躲閃,一邊艱難說道。

“她,她帶周揚來的,要把,要把那孩子塞…嘶~!”

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季黎死死咬住了唇,難捱的昂起天鵝頸。

男人呼吸醇厚而沉重,埋在她頸側淺啄,耳鬢廝磨。

他低低沙啞的喚她黎黎,又叫黎寶貝,引誘她破開口,叫出聲,逼她說令人羞恥的話。

季黎哭的更難過了。

歪頭一口咬住他肩頭,心裡痛罵。

這一咬,就給她換來了更嚴酷的疾風驟雨。

......

天降放亮。

季黎渾渾噩噩趴在軟枕上,已經要神遊入夢。

男人卻還精力充沛,在她耳邊啞聲低喃。

“媳婦兒,你把人攆走,做的很好。”

“無關緊要的人,不需要去理會。”

“還有件事要問你,最晚年底,升任令就能批下來,首長夫人,你是喜歡我們家,還是更喜歡這裡的四合院兒?”

季黎困的說不出話,直到睡過去,夢裡都在琢磨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