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終於以潘圖戰在紙箋上籤下自已的大名並蓋上私印後,落下帷幕。

折騰半天,非但沒有找到湊齊一萬兩銀子彩禮的路徑,反而又背了近八千兩的債務。

“背過氣”去的老夫人齊氏緩緩睜開眼,看著垂頭喪氣的人們,長吁一口氣,嗔怪道:“這下好了,劉氏,你看彩禮的事怎麼辦?”

繞來繞去終究是家庭矛盾,可傅惜月在兵營裡真出了什麼亂子,就可能上升到御前,她這生枉為將軍府主母,連誥命都沒有爭得一個,若是因為怠慢聖旨被傳到御前,這顆腦袋就別想要了。

“母親!”劉氏一臉茫然,“這麼大一筆銀子,兒媳又能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你不會想辦法嗎?將軍府的當家主母你還當不當了?”齊氏朗聲質問。

“不是二弟妹……”劉氏為難道。

“二弟妹?……傅氏她不過是代掌中饋,你看見哪個世家的當家祖母不是長房長媳?你若勝任不了,就把位置讓出來,圖海房裡不是還有兩房姨娘嗎?……”

齊氏話還沒說完,劉氏已經嚇得臉色鐵青。

“……母親!”聲音軟了很多,帶著討好的口氣。

劉氏就怕她再繼續說下去,大爺房裡那個若扶為正妻,那她生的孩子自然也就是嫡出,到時候自已那對兒女怎麼辦?可現在,她若挑起這副擔子,就還是執掌中饋的當家主母。

一念之間啊!

忙道:

“看二弟能不能找傅將軍商量商量,畢竟這彩禮的數額也不是陛下定的……”

齊氏眉眼一鬆,是這個理,目光看向潘圖戰,“老二,你大嫂說的話,覺得如何?”

劉氏在旁邊暗暗鬆了一口氣。

“母親,那怎麼行?你沒看見我失信於傅惜年鬧出多大的笑話嗎?好歹她不過是一個內宅女子,使使小性子鬧幾天也就算了。可惜月她是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在她手下丟命的盡是鐵骨錚錚的男兒,如今又有陛下賜婚。

之前好心好意來向你請安,就受了這麼大委屈才離開的,我若在彩禮上再和她磨磨唧唧……”

“好!別說了。”齊氏只感覺太陽穴一陣陣抽搐,腦仁疼得要裂開一般,手一揚讓他打住。

想想,這手心都能捏出一把冷汗!

得罪誰也不敢去得罪那尊大佛啊。

劉氏剛剛還竊喜終於把鍋甩掉,可這會兒怎的又繞了回來?立刻主動道:“母親,我倒有一個辦法,不知行不行的通。”

潘圖戰一聽,連忙別過臉來看著自已大嫂。齊氏也點了點頭,“說來聽聽。”

“可以……賣鋪子!”其實,劉氏也十分不捨。將軍府的鋪子農莊本來就賣的差不多了,一遇大事就賣產業,每次都說等掙錢了再補回來,可每一次都補不回來,眼巴巴看著將軍府每每遇事敗落幾分,就這麼下去,終歸要混到賣府邸的那一天。

齊氏眉頭一皺,她不是沒想過。

同理,行不通啊。

不料,潘圖戰卻兩眼放光,“嗯。大嫂這個辦法好。如今大晉朝邊境不寧,將軍有用武之地。等惜月娶進門,再上沙場,我們就是一對將軍掙功勳,何愁贖不回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