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說完後,方若妤那一隊的人紛紛站起身來,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彷彿隨時都準備和對方拼命一般。
就在這時,何局長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同時沉聲道:“這裡是會議室!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局長?”
聽到何局長的發怒,方若妤那一方的人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全都默默地坐了回去,低著頭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何局長的目光嚴厲地盯著方若妤,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說道:“等會兒給我寫一份檢討書交上來!”
方若妤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她的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接著,何局長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已的情緒,然後看著方若妤和沈辭問道:現在你們各自說一說何沐和林川的情況吧。誰先來?”
何局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最終還是沈辭主動開口道:“那就由我們先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身旁的一名隊員立刻站起身來,開始向大家彙報關於林川的情況。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因為林川的狀況非常糟糕,除了偶爾會發出幾聲尖叫,其他時間基本處於呆滯狀態。
就像是一個——傻子。
何局長聽完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了方若妤那邊。
方若妤那邊同樣有一人起身,他先是將醫院的體檢情況彙報了一遍,這些資料還是何局長髮話醫院那邊才給了他們,否則只有市政部才有。
聽完彙報後,在場的人全都深吸了一口涼氣。
方若妤同樣有些震驚,當時何局長通知她說何沐不是普通人,她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這豈止是不普通。
“這些只是檢測資料,並不能說明何沐真的是...非常人。”另一隊中有人質疑道,似乎是怕他們以此為藉口,從而含糊他們失職的事實。
彙報的那人輕哼一聲,對著何局長道:“局長,我請求播放錄影。”
何局長點了點頭,見狀彙報的人在電腦上點了兩下,這時最前方的顯示屏上出現一個錄影影片。
“這是何沐消失前的走廊監控,監控顯示他進入病房後便沒有再出來。”
接下來他開始講述他們如何尋找何沐,並做了一個模擬影片,模擬影片中包括了觀察窗臺外的情況,其中更是將人的視角用直觀的線條畫了出來。
... ...
幾分鐘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所有地方似乎都已經檢查過了,人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方若妤也同樣在想這一問題,她之前並沒有與蒙義他們見過面,之後又一直與何沐呆在一起,蒙義也不方便向她彙報。
床底,不對!門後,不對!與進去的護士換了著裝?也不對,他們身高相差很多,而且那名護士進去時間極短,沒有時間換裝。
窗臺下沒有,那就只剩下——空調外機!
“空調外機?”方若妤和她對面的沈辭一同說道。
蒙義見兩人這麼快想到,於是問道:“沒錯,的確是空調外機,但是按模擬影片中的視角來看,留給何沐隱藏的空間很小,你們猜他是以什麼姿勢躲過視線的?”
“局長,我申請試驗一下。”沈辭起身道。
何局長此時也有些好奇,於是點了點頭。
只見沈辭將屁股下的凳子拖出,然後右腳腳尖踩在凳子上,左腳懸空,這個姿勢讓他大半個身體都在外面,只有很小一部分身體在凳子上。
大約過了兩分鐘,他似乎是堅持不住了,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沈副局厲害,一下就想到了何沐躲藏的可能,若是當時沈副局在肯定能發現何沐。”
蒙義聽到對方陰陽怪氣的話,怒懟道:“你下雨天在十九樓用這個姿勢踩在空調外機上,要是你能堅持一分鐘,老子以後叫你爺爺。”
那名拍馬屁的人聽後,面色不好看道:“為什麼一定要堅持一分鐘?只要在你們看過來的時候保持這個姿勢不就行了?”
“你們失職,沒有仔細檢查每一處角落,現在還敢狡辯?”
蒙義看到對方噁心人的嘴臉,怒罵道:“草!等會咱們去演示,也不用下雨天,只要你能在我往你那看的時候藏起來,我就給你磕三個響頭。”
不等另一人搭話,沈辭便開口道:“行了,這個姿勢的確太過危險,應該不會這麼簡單。方副局,你想到答案了嗎?”
方若妤自顧將凳子推到牆邊,並在凳子與牆之間留下了大概十厘米的距離。
然後兩隻手搭在了靠牆那一邊的凳子上,隨後慢慢將兩腿抬起,直至倒立,最後他鬆開一隻手,僅用一手倒立。
看到她這個姿勢,所有人腦海中都開始想象,十九樓外,暴雨天,一個身影單手倒立在牆邊的畫面。
“這... ...這樣他的上身不會被看到嗎?”這時有一人問道。
沈辭瞥了他一眼,罵道:“暴雨天,你抬頭看外面抬那麼高?而且他貼著牆,你還不一定能看到。”
方若妤從凳子上下來後,看到自已帶領的那隊人都驚訝地看著自已,便知道自已猜對了。
所有人重新坐回位置上後,螢幕上的錄影開始播放,由於是下雨天,錄影較為模糊,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一個身影從窗臺翻到空調外機上,然後倒立在上面的畫面。
看完後,會議室內鴉雀無聲,儘管有些人是第二次看,但每次看都會下意識將自已代入進去,然後發現自已的雙腿忍不住發抖。
安靜片刻後,何局長看向方若妤道:“何沐現在在哪?”
“在我車上!”
沈辭聽後,立馬站起身,下令道:“所有人全副武裝,必須將這個危險分子捉拿歸案。”
方若妤起身呵道:“他怎麼就是危險分子了?”
沈辭指著影片厲聲道:“這種人,還不是危險分子嗎?若是將他放任不管,以後他要是犯罪,誰捉得住他?”
方若妤辯駁道:“不管他以後會不會犯罪,他現在只是一個合法公民,我們無權捉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