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沈蘭馨又著了小廝去打探戰臨安訊息。
小廝回來只說戰臨安依舊未歸。
日頭有點毒,有點熱,沈蘭馨搖著摺扇,吩咐下人在庫房裡清點著嫁妝。
這一清點,才發現陪嫁過來的一把上好的琴不見了,還有陪嫁來的梨花木貴妃躺椅也不見了……
仔細一盤查,發現這些東西居然都是被戰臨安前兩天讓人給搬去了宜春園。
這不就是給了沈清雪使用嗎?
這怎麼能行?
沈蘭馨覺得這夏日的太陽能把人都火氣兒都曬出來了
她這會兒火氣兒沒由的就從心裡竄了出來。
沈蘭馨帶著一眾丫鬟小廝就朝著宜春園去了。
這些陪嫁之物自然是得要回來的。
進了宜春園,沈蘭馨才發現這宜春園比她的宜蘭園差不到哪裡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呵!
看來戰臨安對沈清雪是真愛無疑。
這院裡的花花草草都是新移栽過來的,這土都還新鮮著呢,看來,戰臨安為了給沈清雪一個家,倒是費了不少心思,費了不少錢財。
真愛,絕對的真愛。
想到昨日傍晚,她原本是要來這宜春園看看的。
剛走到宜春園外,就聽見戰臨安道:“雪兒,等我慶功宴後,就問父皇討要賞賜,我別的什麼都不 要,就只要父皇準了我娶你過門。”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接下來戰臨安直接抱了沈清雪就入了房。
這就是沈蘭馨躍上牆頭時看到的第一個畫面。
她用輕功飛到屋樑上時,就聽見沈清雪多少有點顧忌道:“臨安哥哥,今晚是你的慶功宴,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吧,萬一被姐姐撞見了……”
戰臨安不待她說完便道:“她在忙慶功宴的事,顧不上我們……來讓哥哥先銷魂銷魂……”
沈清雪一聲嬌嗔:“臨安哥哥,不要……”
戰臨安:“好雪兒,給我……”
沈清雪不依不饒:“臨安哥哥每次都說娶我,你是在騙我,不給……”
戰臨安:“這次不會了,以前是時機不成熟,這次我有了軍功,問父親求一個賜婚他定會答應的。”
沈清雪不死心:“那姐姐怎麼辦?”
戰臨安:“大婚至今,我連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你放心,我不愛她。等慶功宴後,給她下點藥,安排一個馬伕給她,到時候讓她自已滾出王府。”
沈清雪笑得嫵媚:“看來臨安哥哥是真討厭姐姐……”
說罷,她變被動為主動,將戰臨安撲倒……
沈蘭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匆匆逃離了景王府。
她一路疾馳,直至氣喘吁吁地停下,抬頭間,竟見眼前是京城裡那家聞名遐邇的勾欄院。
聽聞此地男子皆容貌出眾,氣質非凡,彷彿從畫中走出,與潘安不相上下。
沈蘭馨不欲引人注意,於是避開了正門,巧妙地翻牆而入。
當她輕盈落地時,恰巧遇見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她誤以為是勾欄院中的“佳人”,情急之下,竟一把拉住了他,迅速將他帶入了房間……
慶功晚宴時,沈蘭馨才恍然大悟,那位她所認為的“佳人”竟是人們口中的“活閻王”戰北辰。
她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愕然。
至今,她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戰北辰會在勾欄院裡面。
不過,人反正被她睡了。
原來一直被人稱為“活閻王”的戰北辰在床上是那麼騷。
誰敢信?
沈蘭馨不是親身體驗過,還真不知道,這男人其實也很銷魂。
她搖著摺扇,仔細打量著宜春園。
昨日關注點不在這裡,自然是不知道宜春園竟然比她這個正妃住的宜蘭園還要奢華。
庭院中央,一座小巧的亭子靜靜地矗立著。亭子的頂部覆蓋著青瓦,四角微微翹起,猶如展翅欲飛的鳳凰。
亭子的四周,擺放著幾張石桌和石凳,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盡顯工匠的巧思。
在庭院的一角,一株古樹立於其中,樹幹粗壯,枝葉繁茂。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樹下,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供人休憩品茗。
庭院的四周,種植著各種花卉,彷彿是大自然的調色盤,將四季的色彩都濃縮在了這方寸之間。
池塘是庭院中的一顆明珠,荷花在其中悠然盛開,荷葉翠綠如玉,層層疊疊,彷彿為魚兒們撐起了一片片避暑的綠蔭。
荷花潔白如雪,花瓣嬌嫩欲滴,宛如仙子般亭亭玉立。
她們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瀰漫在整個庭院中,令人心曠神怡。池塘裡,清澈的水面上,游魚潛底,悠然自得。
它們在水中穿梭,與荷葉、荷花相映成趣,為這寧靜的庭院增添了幾分生動與活力。
當陽光灑在池塘上,水面波光粼粼,荷花與荷葉的影子在水中搖曳生姿。
魚兒們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溫暖的陽光,紛紛躍出水面,在陽光下盡情嬉戲。
這一刻,庭院彷彿變成了一幅生動的畫卷,好一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庭院。
這妥妥的就是正妃的庭院待遇。
沈蘭馨現在不嫉妒了,應該讓二人叫自已一聲皇嬸,想想心情就無比暢快。
這庭院佈置得再奢華又如何?還不是得叫自已一聲皇嬸!
故而,她看這庭院裡的風景時也覺得風景不似昨日那般了。
庭院內風景挺美!
沈蘭馨心情很好地帶著一眾丫鬟小廝就入了內屋。
安春都來不及阻攔,人就已經入了門。
沈蘭馨才不和沈清雪客氣,指著沈清雪正躺臥著的那梨花木的貴妃椅道:“這貴妃椅,給我抬走。”
幾個小廝上前就去抬貴妃椅,也不管沈清雪正躺臥在上面。
王妃吩咐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 王妃來之前可是給了銀子的,拿人手軟。
聞言,沈清雪也來了脾氣 ,從貴妃椅上坐起來,怒喝:“沈蘭馨,你幹什麼?發什麼瘋?”
沈蘭馨也不理她,只對小廝道:“讓你們抬走就抬走,她不下來,就連她一起抬走。”
沈清雪急道:“哎哎,我下來,我下來……”說著也顧不上穿鞋,光著腳丫就跳了下來。
怒道:“沈蘭馨,你是什麼意思?這是臨安哥哥給我的。”
沈清雪斜睨了她一眼:“呵,你還未過門,你哪裡來的臉,認為這是你的?”
杜鵑在一邊幫腔:“嗯,對呀,二小姐,你是王府的什麼人?你弄清你的身份沒有?再說,這貴妃躺椅,可是王妃的陪嫁之物,王爺不知道,你難道也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