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人是我殺的。”

警局內,河裡活一臉坦然,一臉的無所謂。

“你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我要讓楚猛的店,因為吃死了人而倒閉!”

張花聽著這麼無厘頭的理由,“那你直接殺楚猛不是更好?為何要去殺一個無辜的人?”

“他必須死。”

河裡活抬起頭,目光堅毅的讓張花以為抓錯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要入黨?

“為什麼?”

“我說過了,我就是想讓楚猛開不下去店。

典橫是我隨機殺的,我之前也不認識他,不存在糾紛,純屬他倒黴。”

“……”張花看著河裡活,總覺得他還有什麼隱情。

他們走出審訊室,暫時將河裡活收押。

“師傅,你覺得典橫真的是隨機被殺的嗎?”

“嗯……不好說,即使是隨即被殺,但是河裡活肯定還有什麼沒有說。

要不你再問問典橫?”

“也好。”張花將隱形墨鏡取下,然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在上面,典橫的魂魄飄飄悠悠就浮了出來。

“真是氣死我了,原來我才是冤大頭!”典橫罵罵咧咧,“什麼我是隨機被殺的,我就長的這麼該死嗎?”

“哎呀,你就別抱怨了,你好好想想認不認識這個河裡活?”

“不認識啊,我確實沒見過他。”典橫也十分冤枉,他摸著下巴,“可是一個月以前,有一個算命的說我還有一個月的壽命,算下來我前天死的,距離上次算命正好一個月,媽呀一分不差啊!”

“什麼算命的?”張花繼續追問,“他與你這個案子你覺得有關嗎?”

“肯定沒有。”典橫搖著頭,“我與他就是一面之緣,除了我說了一嘴,我要是死不了肯定砸了他的攤子啥的,但是他沒必要買兇殺人,而且就一個算命的老頭,看樣子也沒啥錢,也僱不起殺手。”

“你說的但倒也有幾分道理。”張鶴學著典橫一樣,摸著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不過還是查查河裡活的銀行卡吧,看看有沒有大額存單,家裡有沒有現金之類的。”

“師傅,您跟我想一塊去了。”張花有些小驕傲,“不過我比您想的早一點,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不會又是周主任吧。”

“嘿嘿還真是他,周主任真是太厲害了,什麼都能查到,不用他用誰呀。

現在也下班了,師傅,新城區開了一家特別好吃的魯菜館,咱們一塊嚐嚐吧!”

“也行。”

大概三個小時後,張花回了家,一開門就見到他媽媽不停的哭泣,他爹也在一旁嘆氣解釋。

“爸媽,你們怎麼了,吵架了?”

“閨女你終於回來了,你爸他……你爸要去坐牢了……”

“啥?”張花跟龍傲天同時發出疑問,“為什麼?”

“閨女,你別聽你媽說胡說,沒有的事。”

“什麼沒有的事,你看這是什麼!”張花的母親拿出一個麻袋,裡面是金燦燦的黃金。

“我今天打掃衛生,在咱們家次臥床底找到的,我還不相信是黃金,特地拿了一塊去金店驗了一下,純的不能再純了!

這麼一袋麻袋少說也有一兩千萬,你爹雖然是局長,但是工資也就那麼點,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不是收受賄賂還能是什麼?

要是東窗事發可不得去坐牢?到時候我們娘倆可怎麼辦啊!

你說說花花剛考上公務員,前程一片大好,到時候你在連累了她!”

“媽……媽……”張花看著這一袋黃金,尷尬的要命。

她儘量安撫著她媽媽,擦著眼淚,好不容易情緒上好點。

“那個……這麻袋黃金……是我的……”張花陪著笑臉,小心翼翼說著。

“花花,你不用替你爹隱瞞,再說了你從哪裡能弄這麼多黃金?”

“你的?”張陸生盯著張花,張花覺得有些發毛。

“真……真是我的……”張花解釋道,“那個這是一個案子的證物,我們領導覺得放在所裡邊不安全,便讓我帶回來了,畢竟放在省局,局長家裡的更安全”

“笑話!胡鬧!”張陸生一下來脾氣,“我現在就給李貢打電話,問問他這個派出所所長是怎麼幹的,怎麼這麼簡單的規定都不懂!”

“不不不,這跟李所長沒有關係,我現在被調到別的部門去了……”

“什麼?”張陸生放下手中的手機,“我怎麼不知道?那我更得給李貢打電話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說!”

“哎呀爸!這是上面的調令要求保密,那李所長也沒辦法呀,你都說了他必須得遵守這個規定呀!”張花也有一點點急躁。

“好吧,你跟我說你調哪個部門了,我看看有沒有認識的朋友,幫襯你一把。”

“應該沒有。”張花嘻嘻一笑,“這是秘密,領導要求保密,您就別問了,我這一個多月都適應了!”

“什麼?一個多月了?”張陸生再次火冒三丈,“有什麼秘密是我這個局長不能知道的?什麼調令不透過我?什麼任務給你一麻袋黃金?”

三連問直接讓張花蒙圈,“不愧是刑名出身啊……”

好巧不巧,這時候周主任的電話打了進來。

“誰呀!”張陸生看張花遲遲不接電話,“不會談物件了吧……”

“爸你說啥呢,我辦案呢……”張花只能是接起了手機,“周主任,查到什麼了嗎?”

“大人您猜測的很對,就在典橫死的那天晚上,他銀行卡里被打進了六百萬,只是……”

“只是什麼,查不到打款人嗎?”張花皺著眉頭,如果是海外賬戶那確實追蹤不到了。

電話那頭的周主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張陸生一把就把手機奪了過來。

“喂?你是哪個單位的?”

“爸……你幹啥……”張花有些不滿,正要搶回手機,怎麼穩重了一輩子的父親今天這個德行,難不成真的被一麻袋黃金嚇懵了?

“哦哦周主任呀……是是是,小花跟著您我就放心了,不不不,放心放心,好好好,我把手機給她。”

張陸生語氣來了一個360度大轉變,然後他把手機遞給張花的同時小聲的問道,“你怎麼不跟我說是周主任?你先接電話,待會兒看我不收拾你!”

看著張路生現在的模樣,張花忍不住笑出了聲,“周主任,你繼續說……”

“這筆款……打款人是福利彩票總站的……河裡活二十天以前買的彩票中了一等獎一千萬,扣除了各種稅,還有六百來萬。”

“這麼巧在典橫死的當晚打了款??”

“是呀就是這麼巧。”

掛了電話,張花蹲在地上,彷彿案件陷入了僵局,“難道真像河裡活說的那樣,隨機殺人復仇?

可是他都有六百多萬了,為什麼還要冒險去殺人抵罪呢?”

“閨女,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周主任的呀?你怎麼沒跟爸爸說呢?”

“老張,這個周主任很厲害嗎?”張花的媽媽忍不住問。

“我也是聽說過沒見過。”張陸生說道,“中央派下來的,專門負責特大案要案。”

“啊?那危不危險呀……花花你得多注意安全……”

“嗯嗯知道了。”張花點點頭,“對了媽,今天你喂小金了嗎?”

“餵了……不過今天它胃口不好,就光喝了點水,我還沒顧得上過去看看,你說你帶回的那個鳥也不叫喚……”

“我去看看。”

張花走到陽臺,扒拉開一大顆綠植,從鳥窩裡跳出來一隻鳥,正是那隻漱金鳥。

漱金鳥蹭著張花的手。

“小金,你怎麼沒吃東西,生病了嗎?”

“她沒有生病。”龍傲天從鳥窩飛出來,爪子裡捧著一堆金豆豆,“今日農曆十五,它吐金了……”

“是呀,十五了……”張花抬起頭,看向外面的月亮……

在月光下,一個老人佝僂著身子,慢慢的收拾著自己的攤位,他眯著眼睛看著月亮,“嗯,八點了,也該走了。”

“八點了。”拘留所內,河裡活看著牆上的鐘表,指標剛好指到八點,他站起身,猛的像牆角撞去。

在其他嫌犯的驚呼聲中,河裡活最後眨了眨眼睛,再也沒有醒來。

“勿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