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樹枝,穿行在林間的顧繁塵,可不知道李炫絡又開始亂吃飛醋了。

她要是知道,也一定會懟回去。

又讓他白忙活了嗎?她不是又送上釀製高度白酒的方子,作為好處了嗎?

這時候的她,已經越過眼前的樹林,抄近道,來到了可能居住山匪的大山腳下。

她的身影很快沒入山間的樹林內。

還好,她不是路痴,東西南北很容易分辨。

等她施展上乘輕功,來到半山腰時,發現了端倪。

藏在山上一棵大樹上,她看到了半山腰,茂密大樹的後面,建有許多木房子。

這些房子,有前頭層層疊疊的生長大樹做天然地隔絕屏障,不上山來,很難會讓人發現這裡居住著山匪。

她在樹上仔細地觀察了好一會兒,見周圍沒有什麼人出沒之後,她悄無聲息地跳下樹來。

這時候,夕陽已經落下,只剩餘輝。

山林中的鳥叫聲此起彼伏。

顧繁塵手握寶劍,悄然前行。

她順著隱藏在全是樹林中間的,一大片木屋邊緣地帶,向裡查探。

而這時,她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身影飄然飛到旁邊的大樹之上。

很快,一隊手握寬刀,身材高大的漢子,出現在了她隱藏的大樹之下。

“最近大家都機靈點,關鍵時刻,可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

領頭的漢子,嚴厲地叮囑身後的幾個人。

“咱們這隊的人,每次在送出貨物前,山上的安全,都歸咱們這批人負責,都是很有經驗的老手,還請大哥放心,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

領頭的人十分的謹慎,他們這隊巡邏的人,很快離開這裡,到別處巡邏去了。

顧繁塵從大樹上飛身下來。

“貨物?”

顧繁塵對於剛才那個大漢口中所說的事上了心。

她倒要看一看,這個山上的山匪,到底要送什麼貨物出去。

回來躲避,以蛇形走位的步伐,穿過一個又一個木屋,她來到中間最大的木屋附近。

她先觀察附近的動靜,看到這個很大的木屋門口,有站崗的守衛。

看來,這個很大的木屋,就是山匪們的議事廳了。

她轉到木屋後面,飛身上了屋頂。

內力貫注於手,將身上攜帶的兩根飛針,綿柔地打了出去。

看似兩根很普通的飛針,經過顧繁塵灌注的上乘深厚內功,宛若強勁有力的鑽頭。

螺旋旋轉著打在木屋之上,一瞬間,擊穿了兩個豆子大的小孔出來。

飛針無聲無息的扎入木屋鋪在地面的地毯裡,搞得裡面的人,竟然沒有察覺到。

房間內,上首坐著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人 ,下方兩邊的椅子上,分別坐著兩個人。

他們正在商議重要之事。

“陳長老,咱們的人發現山下距離這裡幾百米的地方,有兵馬出現,陽江知府是不是派兵前來攻打咱們了?”

一位坐在左邊,身穿灰色短打,身材高大的漢子站起身,一臉擔憂地拱手問道。

“陽江知府手底下的兵馬,都是軟蛋子,不足為懼,他們出現在這裡,或許也只是做做樣子,不必擔憂,最重要的是,今晚必須將那批貨給運走。”

身穿綠袍的陳長老目露兇光地發話了。

“這批貨對於咱們來說十分的重要,不容有失,否則,很長一段時間內,大家都餓肚子吧!”

這名大漢剛坐下,聽到這些話,不解地追問,“陳長老,你說的不對吧,這個生意咱們也幹了一年多了,中間沒出過什麼差池,更是賺了許多銀子回來,怎麼這一次就那麼特別呢?”

其他三人也是不解地紛紛附和。

“對呀陳長老,咱們做的這個生意多好啊,本錢只需那麼一點,就能賺很多,關鍵是來錢也快。”

“生意上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莫非上頭想要接管這個生意?”

坐在上首的人不耐煩地用力一拍旁邊的木桌,桌子轟然四分五裂。

“夠了,我難道不知道這樁買賣好嗎?是上頭髮話了,讓咱們最近這段時間都安分起來,等過了這段風頭,等上邊的通知再行動。”

“上頭的人每次只知道向咱們索要銀子,卻不關心咱們底下人的死活,這生意一停,光靠打家劫舍,能搶多少回來。”

“可不是嗎?兄弟們在山下輪流蹲守大半個月,今日才搶了幾千兩銀子回來,就這點,還不夠兄弟們十天的伙食費呢。”

“陳長老,要不這樣,咱們明面上答應上頭,私底下,生意照做可好?”

山上的兄弟,大家都是每頓無肉不歡的人,以往,手裡的生意好,大家日子過的舒坦,好酒好肉不斷。

可最近大半個月以來,他們就開始精簡起來。

以往的生意由原來的七天做一回,變成了半個多月一回。

酒和肉每天變成一頓,直到昨天,竟然全給停了。

吃的白饃饃也變成了難以下嚥的硬餅子。

底下的人開始怨聲載道起來。

“你們所想的這些,難道我沒有想過嗎?不按照上頭說的做,萬一出了什麼事,誰負責?”

陳長老滿臉的怒火。

“上頭髮來的訊息,原本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手裡的生意本就早該停了,我知道大家日子不好過,才又拖了拖,不管如何,今晚出了這批貨,都給我在山上老實的待著,哪裡都不許去。”

“誰要是敢違抗命令,休怪我出手無情。”

其他四個人都變得老實起來。

“那今晚這批貨還是按照以往的時間和地點交貨嗎?”

坐在右邊第二個位置,手拿摺扇,右眼上帶著刀疤的男子突然開口。

“這次比原先的時間,提前半個時辰,你們回去以後,記得通知下去,千萬不要搞錯了時間。”

很快,這些人陸續離開了議事廳。

顧繁塵立刻飛身離開房頂,斂神靜氣,和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躲避起來。

這也是她努力修煉月影潛心經的心得所在。

她剛離開不久,一道身影出現在房頂之上。

綠袍中年人站在房頂之上,向四處看了又看,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奇怪,剛才總覺得哪裡不對,看來,是最近太累了,情緒繃的有點緊。”

等這名中年人離開之後,顧繁塵迅速向著剛才那幾個人離開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