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攀咬

過了好一會兒，東宮的親衛才找到永定街把太子姜睿和孟顏救回了東宮。

孟顏被姜睿打了兩巴掌後，便再也不敢說話，到了東宮連太醫都不敢請，還是太子妃梁氏在太子姜睿的漪瀾殿聽找回來的福泉說，回來的還有個孟顏，才分了一個大夫去偏殿給她看診。

\"娘娘，太子殿下只怕不好，他的左腿骨和右手骨裂嚴重，臣等商議之後，束手無策，還請……\"

\"我的兒……，我的兒怎麼樣了？“

孫太醫話還沒說完，宮裡的寶慶帝和梁皇后步履焦急的進了宮殿，已過殿門的梁皇后語帶急色的問。

“臣等束手無策，還請陛下娘娘降罪！\"

皇后這一問，殿內的太醫立馬跪了一地，叩頭請罪。

“孫太醫，你如實回稟太子的病情。福泉你是他的貼身太監，你說說太子為什麼會受傷？“

聞滿殿皆是告罪之聲，寶慶帝面沉似水，令太醫院首座太醫起身回話，繼而目光掃向小太監福泉，待他稟明事由。

“回陛下，太子殿下的左腿和右手骨裂嚴重，我們太醫院所有太醫經過診斷都束手無策，太子殿下只怕……，只怕是要殘廢了。”

孫太醫頂著一臉的細汗回稟道。

“什麼！我的兒，我的兒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皇后梁氏聽完孫太醫的回話，當即大叫一聲，跑到太子姜睿的床榻前，就捂著臉哭訴了起來，她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這要是殘廢了，那這東宮太子之位哪還保得住。

“母后，兒子……，兒子肯定是被人暗算的，你一定要抓到人為我報仇，為我報仇！\"

孫太醫的話太子姜睿聽得真切，此刻他思來想去總覺得他驚馬不同尋常，而且在落地時，他左腿骨和右手腕都有被異物擊中的感覺。

故而他斷定是有人暗害他。

“是誰？皇兒你告訴母后，母后定把他抓來挫骨揚灰！”

姜睿話罷，梁皇后捏緊了她拳頭，目露兇光，等待一個答覆。

“孟顏說是她的六妹妹孟沅乾的，我懷疑還有三弟的參與，母后，孤殘廢了，三弟是最大的得利之人，一定這兩個人其中一個下的手。”

“父皇！兒臣懇請您徹查這兩人，兒臣的已經是半殘之身，以後定大位無緣了，還請父皇最後了了兒臣這一樁心願，把暗害兒臣的人找到，交由兒臣處置。”

姜睿回覆完梁皇后的話之後，就強撐病體，死活都要下床讓寶慶帝給他討個公道。

下手之人，什麼目的不言而明，姜睿此刻絕望中又帶著無邊的憤恨。

他一定要讓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先躺下，你是朕的親兒子，被人傷成這樣，朕怎會不給你主持公道，你雖與老三在朝堂上鬥得厲害，但總都點到即止，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做出這等事。”

“你與孟沅孟將軍又是如何結的仇怨，你為什麼會懷疑她？”

寶慶帝黑沉著一張臉，快步走到床榻前一把按住正要起身的姜睿冷言安撫，安撫完便為他最心疼的兒子辯解。辯解完，才問起了孟沅的事。

“兒臣…，兒臣今日去了襄國公府，是湘南伯說，他這個侄女孤苦無依，想把她送進我東宮做個良娣，我便親自去看了看。”

“哪知孟沅並不願意，是湘南伯貪圖享樂國公府的萬貫家財，把兒臣誆騙去的。”

“孟將軍因此就誤會了兒臣和湘南伯的關係，對兒臣言語相譏，兒臣貴為太子，從未見過她那樣傲慢，不把天家顏面放在眼裡的女子，故而就與她鬧了些不快。”

“父皇，兒臣之所以懷疑她，是因為兒臣覺得她可能害怕兒臣報復，故而就先下為強，對兒臣動的手。”

“還請父皇明察！”

見自已都傷成這樣了，他的好父皇居然還在維護他三弟姜辭，嫉恨的咬了咬牙，才說起了他整理好的說辭。

說完，還偷偷給太監福泉遞了個眼色。

姜辭他動不了，那，那個瞧不起他的孟沅，他一定要把他弄到自已手中，然後好好磋磨一頓，既然不想做他的良娣，那他就找十個乞丐，把她給輪了。

叫她還趾高氣揚，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放肆！襄國公一家四口全部戰死於邊疆，要不是孟沅力挽狂瀾，再次奪回了襄陽城，燕軍只怕現在已經兵臨皇城了。”

“這個節骨眼上，你身為太子，不僅不為朝廷安危社稷著想，還要去招惹功臣之後，現在還要朕替你的愚蠢做主，姜睿你哪來的臉？”

寶慶帝看著太子姜睿的動作和眼神，當即就猜出了這裡面的貓膩，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就扇到了太子姜睿的臉上。

孟沅跟著承恩侯回來的時候，雖沒表明身份，但能得承恩侯那樣敬重，是頭豬，也定知道這裡面有內情。

他的好太子，還真是好。

在襄國公才下葬後不久，就要謀取對方的財產，還真是恬不知恥。

“父皇…，父皇，兒臣說的句句屬實啊，顏兒，孟顏就在偏殿呢，您可以向她求證啊，兒子知道自已做什麼，都不得您喜歡，但兒臣總歸是您的兒子啊！”

“現在這殘廢的身子，已經什麼也不能做了，父皇就算是不為了兒臣，為了天家的顏面，也總該把這事弄清楚吧。”

“她襄國公府，就算累世的軍功，總歸是臣，兒臣…，兒臣無論如何荒唐，總歸是君啊！”

“她孟沅要是因為孤的幾句言語不當，就廢了一國儲君，父皇這是在公然挑釁皇權啊，這樣我們皇家的顏面何存？”

“還請父皇替兒臣做主！”

面對寶慶帝眼中的精光，姜睿整顆心瞬間如墜冰窖，但也只是須臾之間，他便調整好了情緒，面色沉穩地看著寶慶帝，字斟句酌地提醒孟沅的狂妄。

他就不相信極愛面子的寶慶帝聽他這樣說了，還忍得了一個小小庶女在皇家臉面上撒野。

骨裂錐心蝕骨的疼痛，讓他清醒的認識到，他這個太子，今後只能是個廢人了。

那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今天見那個拉下水，弄進自已手中，以後好好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