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就謝過貴妃。貴妃不如坐下一起用膳。”
柴芸先開口讓謝明真有些意外。但是她還是大大方方坐在池詹予身側。“想起上次臣妾與陛下還有皇貴妃一起用膳,還是皇貴妃懷有長公主的時候。”
提到錦榮那個孩子,柴芸眼裡多少有些落寞。
但是她很快就收回了情緒。“時光也很快的,貴妃也來到晉國這麼久了。”
“皇貴妃若是想念長公主,不如就把長公主帶回來吧。”謝明真說完瞄了一眼池詹予。
他沒有說話,顯然池詹予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去向。
柴芸笑了笑,接過話。“老祖宗那裡喜歡錦榮,那是錦榮的福氣。倒是貴妃入宮時間也不短了,也該抓緊了。”
謝明真的臉上有一瞬不甚開心,但是她還是含情脈脈地看向池詹予。“這事啊,不急,隨緣。”
柴芸心裡頭有點犯嘀咕了。難不成池屹那個黑蓮花許諾過她什麼好處?
池詹予倒是順著謝明真的話點頭一笑。“隨緣。”
謝明真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其實臣妾來麟正殿是有事相求皇貴妃娘娘的。”
“求本宮?”柴芸也放下筷子。“貴妃這是折煞本宮了。”
“臣妾聽聞皇貴妃會捉鬼,是想請皇貴妃救救臣妾一個表兄。”
池詹予一抬眼,然後繼續吃飯。
倒是柴芸繼續問道:“貴妃的表兄怎麼了?”
“臣妾有一表兄,比臣妾大了九歲。自臣妾記事起,他就纏綿病榻。但是沒有醫者查出他的病因。後來一江湖道士倒是說出他是被前世的陰債纏身,惹了不該惹的鬼。”
柴芸一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貴妃若是想讓本宮捉鬼?”她搖了搖頭。“並不是所有的鬼必須得消滅掉才算了事。既然有道士知道那鬼的來歷,只有替那鬼了結這場孽緣才是正事。”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謝明真起身。“謝過皇貴妃了。”
目送謝明真離開,池詹予又替柴芸夾了菜。“吃吧。”
柴芸“嗯”了一聲,繼續悶頭吃飯。
但是心裡卻琢磨著謝明真這個人。
謝明真很是能屈能伸,也很會拉攏人心。就是池屹那種事頗多的主都被她捋順毛了,也是有本事了。
柴芸覺得謝明真這個人不得不防了。
但是池詹予真如他自已所說,真是一點也不好色。好長一段時間,他愣是一腳沒踏入後宮。
不過他黏著柴芸厲害。
真是除了早朝時間和柴芸分開,其他時間都黏在柴芸身上,膩膩歪歪讓人沒眼看。
就是批閱奏章的時候,他也把柴芸攬在懷裡,絲毫不介意柴芸看到奏章內容。
孿生兄弟,性格差別還真不小呢。
既然他都不介意,柴芸更不介意了,大大方方與他討論起來。
不光是奏章,大事小情都與柴芸聊上一聊。
與池詹予相處起來,柴芸覺得他比池屹好相處。
別看池詹予性格與池屹不同,但是處理政務手段倒是一致狠辣。
“先皇那些子嗣……”池詹予沒有說下去,在柴芸面前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慢慢來。現在世家做大,還得讓他們衝在前頭對付世家。”
柴芸坐在他的懷裡轉回頭親了他一口。
池詹予一手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奏章。“那是自然。不過世家想要後位,最近逼得有點緊。”
“陛下。”柴芸口中又發出嬌軟的撒嬌聲。
“別動。”池詹予放下奏章,兩隻手同時捏住她的腰。“小妖精,安分點。”
“臣妾心裡難受。”柴芸半靠在他的懷裡,扭動腰身回頭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陛下答應後位給臣妾的。”
“自是給你,但是現在沒有合適時機。”
“怎麼沒有時機呢?若是臣妾有孕,或者生下皇長子,不就是機會嗎?”
嬌軟又甜膩的聲音一下勾起池詹予心中那團火。
他努力輕撫一下心情,可是手中的筆卻是如何都握不住。
隨著小舟盪漾,最終池詹予癱軟靠在椅背上。
“你早晚得把朕吸乾。”
“臣妾是陛下的寵妃嘛。寵妃就得走寵妃的樣子。”
柴芸一回身又拋給他一個眉眼。
本來強行封皇貴妃,滿朝上下都對池詹予不滿。現在他又獨寵皇貴妃,那更是不滿上加不滿了。
柴芸又拉著池詹予如此胡鬧,多少會有些風聲傳出去。滿朝上下都開始罵她為妖妃。
甚至有人動手要除掉她。
可惜,宮裡的鬼都站在她這邊,沒人傷得了她一下。
不過柴芸成了人人口中的妖妃,地府那頭逼她就沒那麼緊了。
胡鬧了幾個月,柴芸如願有孕了。
接下來她就得給自已塑造好名聲了。
首先她就得從那個已經形同虛設的國師開始下刀了。
從妖妃陳氏死後,國師的影響力就小了很多。池屹登基之後,他更是被池屹壓得死死的。
但是舉國上下信奉國師的人還不少,池屹還無法直接把他的國師之位廢掉。
現如今柴芸決定奪走他手中最後的支撐。
孫雍鎧抹了一把汗心神不寧地從麟正殿走出來。
正好柴芸從偏殿出來,二人在廊下相遇。
“孫大人。”柴芸向孫雍鎧微微躬身。
孫雍鎧趕緊收了手帕,向柴芸一拱手。“皇貴妃娘娘,這是來看陛下了。”
“這幾日夜裡陛下不得安枕,本宮讓人煮了安神湯。”柴芸微微轉回身。“奉辛,把另外一壺安神湯送到孫大人的公廨中。”
柴芸上下打量一番孫雍鎧,然後將一個摺疊好的符紙遞過去。“孫大人,最近夜裡最好莫要出門了。”
孫雍鎧將信將疑將符紙接過來放到衣袖中。“謝過皇貴妃娘娘了。”
“孫大人客氣了。”柴芸先撤了半身。“那本宮就不打擾孫大人了。”
孫雍鎧表面客客氣氣離開。
等柴芸進了麟正殿,池詹予正靠在龍椅上生氣。
“這是怎麼了?”柴芸將安神湯盛好,放到了他的手邊,然後挨著他坐下,替他揉著頭。“孫雍鎧又做什麼糊塗事了?”
“這個老匹夫!”池詹予剛罵了一句,四下看看讓常訊把人都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