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芸點點頭。“你們通知宮裡的小鬼們都離錦繡宮遠點。待本宮確定好錦繡宮情況再說。”
頓了一下,她又繼續說道:“對了,最近皇宮裡可能有大鬼會吞食小鬼,讓大傢伙都小心些。”
一聽柴芸這麼說,這幾個小鬼都一哆嗦。
“娘娘,什麼鬼啊?它怎麼敢在您的地盤上做這等事。”
柴芸僅是搖搖頭,等了一會她才解釋起來。
“修為遠在我之上。安順宮被我下了陣法,你們可以在陣法上締結一個契約,便可以啟用陣法保護你們。不到萬不得已就別締結那契約,不是什麼好事。”
幾個小鬼萬分感激。
“同在宮裡生活,互幫互助,就不用言謝了。”
說完柴芸起了身,回了麟正殿。
在即將進入麟正殿的宮道上,她看到崔今雨迎面而來。
柴芸坐在轎輦上目視她過來。
如今她是賢妃,崔今雨矮了她那麼一頭。
她停在那裡饒有興致的看著崔今雨。兩旁的人也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讓崔今雨就是想扭頭走都走不得。
崔今雨上前不輸氣勢地朝著柴芸露出笑容。“自從賢妃生下公主,一直不得見呢。”
“淑妃太忙了。不像本宮和貴妃娘娘,閒的無事還能聚在麟正殿說上幾句話。”
柴芸赤裸裸將她上下打量一番。
“淑妃又瘦了。是不是要效仿古人掌中舞啊?回頭本宮可得規勸一下陛下別為難淑妃了。”
崔今雨一甩袖子。“賢妃確實很閒呢。”
“羅輕啊,你快走幾步,去向陛下通稟一聲,淑妃來了。省得陛下在忙,淑妃又白跑一趟。”
“是。”羅輕立刻就快步進了麟正殿。
“賢妃還真是賢惠呢!”崔今雨眼露兇光。
“可淑妃卻沒不怎麼講究淑儀呢。”柴芸坐在轎輦上,衝著崔今雨拋了一個輕蔑的眼神。“淑妃還是好好整理儀態,這鬼樣子哪個男人喜歡呢。”
不等崔今雨再說話,柴芸一擺手。“回麟正殿歇著吧。”
回到寢殿,柴芸剛換好衣服,突然感覺身後一片陰冷。
她立刻冷下了臉,默默穿好衣服轉回身,恭恭敬敬跪下。
“見過陰差大人。”
一個彷彿從幽冥地獄深處傳來的聲音響起。
“柴芸,地府給你二十五年的時間,現在已經是第十九個年頭了,你的任務進展如何了?”
柴芸低著頭,一臉恭敬。
“回陰差大人,人皇池屹已在屬下掌控之中。但是池屹對政務把控頗嚴,屬下想要參與朝政還得些時日。”
一個無形的巴掌扇在了柴芸的臉上,柴芸立刻跌倒在地。
“你還敢在欺瞞!”
柴芸捂著臉,一臉委屈地匍匐在地。
“大人,不知柴芸欺瞞什麼了?”
“池屹獨寵你,將你養在麟正殿,你卻絲毫無作為,你是何居心?”
柴芸依舊癱在地上,眼中淚珠泛著光,卻不敢輕易落下。
“大人,容柴芸向您稟明實情。當初屬下接近池詹寧,想利用池詹寧與池屹爭鬥,讓晉國動盪。可誰曾想池屹不知何緣由強佔了屬下。池屹根本不信任屬下,屬下再說什麼他都只是敷衍應對。”
柴芸擦掉了眼角的淚花。
看來地府並不知道池詹予佔據了池屹的身體。
可是池詹予是鬼,池屹又是人皇,地府怎麼會不知道呢?
是地府在替池詹予遮掩!
既然如此,那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其實屬下還不如錦繡宮的淑妃。淑妃為池屹守身悔婚,池屹心裡一直很感動。看似池屹獨寵屬下,其實他是為了讓淑妃躲開那些明槍暗箭。屬下歸根到底就是池屹手裡的工具。”
“大人,您若是不信屬下的話,您看著日後的事便是。到時候您就知道真正影響池屹決定的人是誰了。”
陰差只是傲慢地哼了一聲,沒再動手。
“我警告你,你如果不及時完成地府的任務,你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
柴芸立刻叩頭,拼命表忠心。“屬下遵命。屬下萬不敢懈怠。”
當陰差離開,柴芸從地上起來,捂著自已被打得生疼的臉,靜靜的坐在了床邊。
一直以來她都懷疑地府不止派她一個人來攪亂晉國。
之前有厲鬼提醒她會有人盯著她,現在又有陰差出現在錦繡宮,柴芸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崔今雨就是另外一個來攪亂晉國的人。
只是除了崔今雨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呢?
池詹予也許也是。不然地府為何替他掩飾呢。可是地府為何不讓池詹予重生,而是佔據池屹身體呢?
柴芸很是想不明白這一點。
陰差來麟正殿是警告她,督促她抓緊時間完成任務。那降臨錦繡宮是為什麼呢?肯定不會把酒言歡。
以這段時間對崔今雨的瞭解,她可不是什麼腦袋聰明的人。就是一個謝明真都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陰差降臨錦繡宮多半也是訓斥她了。
但是地府給的時效是二十五年,這還差好幾年呢,地府為何突然著急了呢?
那是不是她再拖一拖這個任務,她也許就有轉機了?
紅腫的臉蛋上浮起一抹不屑的嘲笑。
“奉辛,把陛下請來。”
池詹予匆匆過來,一看到柴芸臉上的紅腫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池詹予坐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檢視她的臉。“誰打的?”
柴芸捂著臉,眼中帶著委屈。“剛才有陰差來這裡,你沒感覺到嗎?”
“陰差?”池詹予的心一下忽悠起來。“他們怎麼進得來麟正殿?”
“陰差又不是普通鬼,是鬼也是仙。麟正殿的風水陣,還有你身上的帝王氣都對他們無效。”
柴芸抓住他的衣袖,一臉委屈可憐。
“陰差因為我淨化了你大發雷霆,我們怎麼辦?”
池詹予的拳頭一下攥緊,起身在屋裡行走。
見他半天不出聲,柴芸走到他近前。“但是地府現在還不知道你和陛下身體交換的事情。”
“可是他們早晚得知道。”池詹予一臉焦慮,全然沒想到自已說漏嘴。
早晚得知道?
難不成他不是地府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