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庵和無垢庵的師兄師姐們魚貫而入,但他們並未直接接近我和紀秀陰。
整個空間瀰漫著一種凝重而肅穆的氣氛,彷彿接下來的每一個舉動都至關重要。
無首師姐和無皮師姐率先行動,她們纖手輕揚,地上的半圓形佈陣之物便乖乖地飛回她們的手中。
隨後,兩邊各自走出一人,準備為我們檢查身體。
無念庵走出的是無眼師姐,她雖然失去了雙眼,但其他感官卻異常敏銳,尤其是她的觸覺,據說能洞察人體最細微的變化。
而無垢庵那邊走出的則是那一位血痂遍佈的師兄。
無眼師姐輕輕地握住我的手,開始為我摸骨。她的手指如同靈活的蛇,沿著我的骨骼遊走,彷彿在讀取一部深奧的典籍。
同時,她運用法力探查我的體內情況,一絲不苟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
片刻後,她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身體正常,沒有異化情況。”
與此同時,血痂師兄也為紀秀陰完成了檢查。
他仔細地觀察著紀秀陰的面色、呼吸以及脈搏,最後得出了同樣的結論:“沒有異常。”
這個結果讓我大吃一驚。要知道,紀秀陰曾被我打暈過去,基本上沒有什麼抵抗之力。
我原本以為他在這次考驗中必然無法堅持下來,沒想到他現在不但堅持了下來,竟然還安然無恙。
我偷偷向紀秀陰投去一瞥,總感覺這個六歲的男孩有些不對勁。他的眼神深邃而難以捉摸,彷彿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料,紀秀陰竟立刻察覺到了我的注視。他迅速反眼看過來,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對我說道:“我記住你了。”
儘管他已經恢復了正常人的容貌,但我卻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彷彿被猛獸盯上了一般。
然而,我不願在氣勢上輸給他,於是馬上嘲諷地回應:“你記住我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拿我沒辦法。”
紀秀陰冷笑兩聲,沒有說話,估計已經記恨上我了。
我同樣把這個小子記在了我心中的小本本上,下次再有機會,一定會把他做掉。
兩邊的師兄師姐們,對於我們兩個小孩子的口角並不在意,他們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我們所獲得的傳承上。
無皮師姐急切地轉向紀秀陰,問道:“秀陰,別理會其他,快告訴我們,你得到了什麼傳承?”
紀秀陰瞥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高聲回答:“回師姐,我獲得了《天殘魔功》的傳承!”
無皮師姐聞言雙眼放光,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居然是《天殘魔功》,這可是隻有掌教才能修習的功法!”
“太好了,秀陰,看來你未來前途無量,掌教之位非你莫屬了!”
然而,無首師姐卻冷聲插話道:“哼,我們這邊還沒問傳承呢,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無皮師姐頓時不滿地看向無首師姐,語氣尖銳地反駁:“你這是嫉妒嗎?秀陰天賦異稟,又有《天殘魔功》相助,他成為掌教有何不可?”
“但是那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隻有他一個人獲得《天殘魔功》。”無首師姐不以為意,她噎了無皮師姐一句,轉而問我,“小童子,你得到了什麼傳承?”
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我心中一奇。這樣看來,《天殘魔功》雖然罕見,但雙方都算耳熟能詳。
而我所傳承的《殘天劫》,則很可能不為外人所知。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隱藏《殘天劫》的傳承,回答道:“我也學會了《天殘魔功》。”
為了證明我所言不虛,我運轉起魔功的第一層,體內湧動的奇特力量讓我的話說服力倍增。
無頭師姐看在眼裡,讚賞地點頭:“小童子,你的表現真不錯。照這樣下去,十年之後掌教之位,說不定真的會落在你頭上。”
然而,無皮師姐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彷彿難以置信:“你……你怎麼可能也學會了《天殘魔功》?而且已經修煉到了第一層!”
她的聲音中帶著氣急敗壞,顯然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
我裝作無辜地回應無皮師姐的質疑:“很簡單呀,我看著看著就學會了。”
然後我故意裝出一副意外的樣子,詫異地問:“難道這位小師兄,他得了傳承,卻還沒有入門嗎?”
我的話音剛落,紀秀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瞪視著我,目光中透露出明顯的怒意。
無皮師姐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她轉向紀秀陰,嚴肅地問道:“秀陰,你有沒有入門《天殘魔功》?”
紀秀陰臉上帶著一絲窘迫,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低聲回答:“沒有。”
無皮師姐聞言,氣急敗壞地嚷道:“怎麼會沒有呢?你得了這麼珍貴的傳承,卻還沒有入門,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對面那個小子比你還小三歲,他都入門了,你怎麼會沒有?”
紀秀陰在無皮師姐的責罵下,低下了頭,表現出一副失落的樣子。
然而,我卻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一抹憤怒和怨毒。
儘管他極力掩飾,但那眼神中的怒火卻是無法掩飾的。
我知道,這次的羞辱,他一定會銘記在心。
不過那卻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我樂的在旁邊看著熱鬧。
這個時候,無首師姐站了出來,她的聲音冷靜而堅定,打破了當前的緊張氣氛:“好了,幽曇,收收你的性子,別把事情搞得那麼麻煩。”
她環顧四周,目光在我和紀秀陰之間流轉,然後繼續說道:“既然兩人都已經傳承了《天殘魔功》,那我們就按照教內的規矩來。”
“十年之後,讓他們比試一場,勝者晉升為天殘聖子即可。這樣公平且簡單。”
無皮師姐聽了無首師姐的提議,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決辦法。
然而,她仍然恨恨地瞪著我,彷彿要用眼神將我吞噬:“幽蓮,你不要得意,時間還有十年,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我不會輸給你的!”
我保持著微笑,沒有回應她的挑釁。
無首師姐則是不屑地揮了揮手,顯然對無皮師姐的威脅並不在意:“你隨意!你這人,看到你我就覺得麻煩,我們還是早點分道揚鑣吧。”
說完,她轉身對無垢庵一脈的所有人說道:“諸位,今日事了,我們先行一步。”
之後,無首師姐大手一揮,用她地仙級的恐怖法力,帶著我們離開了這處天殘地宮。
然而,無首師姐卻沒有想到,這一別,竟是她與自已妹妹的最後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