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無眼觀音之後,無發師兄帶著我進行了一番細緻的準備。他認真地查閱了地圖,深邃的眼神在地圖上掃過,似乎在尋找著最佳的行進路線。

緊接著,他掏出一部手機,開始撥打電話。與平時和我說話時的溫和語氣截然不同,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而威嚴,彷彿換了一個人。

“雲老闆,”他冷冷地開口,“這幾個地方,給我準備好住宿。”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稍作停頓,他的聲音更加冰冷:“順便,把那邊所有的貓全部給我殺掉,殺不掉的,也務必保證不要讓我看到。”這句話彷彿帶著一種狠戾和決絕,讓人不寒而慄。

然後,他迅速而清晰地報出了幾個城鎮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楚,彷彿在強調這些地方的重要性。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對無發師兄非常恭敬,連連應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我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漣漪。無發師兄的這種變化讓我感到驚訝,同時也讓我更加深刻地意識到,這次旅程絕非尋常。

“跟我來吧,你也要一點防身的事物。”

接下來,無發師兄帶我走進了一個偏房,那裡設定了一個小型法壇。

法壇雖然不大,但佈置得十分精緻,上面擺放著各種法器,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氣氛。

無發師兄站在法壇前,神情專注而凝重。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作法。

隨著他的手指快速結印,口中的咒語聲越來越急促,法壇周圍的空氣開始震動,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匯聚。

突然,法壇中心爆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隨後從光芒中浮現出一大一小兩個白骨項圈。

那個小的項圈我曾見過,是無發師兄三年前的法器,散發著淡淡的邪氣,但看上去並不可怕。

然而,當我的目光轉向那個大的項圈時,心中不禁一驚。那居然是用一具嬰兒的白骨煉化而成的,頭腳相連,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項圈。

它散發著強烈的詭異氣息,彷彿能吞噬一切生命。

這兩個白骨項圈明顯比三年前更加強大,尤其是那個大的項圈,更是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壓。

然而,奇怪的是,我竟然覺得自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它們。

這種感覺,就像是我能夠掌控三年前殺死的雙頭妖魔的魔心一樣。

我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無發師兄曾對我說過的話。他當時提到將兩顆魔心煉入法器之中,現在看來,這兩個白骨項圈就是他所說的法器了。

我儘量剋制住自已想要與這兩個項圈溝通的慾望,沒有將內心的驚訝表現出來。

我隱隱預感到,這兩個白骨項圈或許會成為我未來的一張重要底牌。

尤其是那個由嬰兒白骨煉化而成的大項圈,它散發出的詭異邪惡氣息讓我既感到恐懼又充滿期待。

無發師兄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然後他輕輕地將兩個白骨項圈收入囊中。

接著,他從法壇上取下了兩件法器,遞給我說道:“這兩件法器,你且收好。”

我接過法器,好奇地打量起來,首先看到的是一根鏽跡斑斑的釘子。

“師兄,這根釘子有何特別之處?”我好奇地問道。

“這根釘子名為‘黑狗釘’,別看它外表普通,卻蘊含著劇毒。若是用它扎破人的皮肉,會讓人中毒,一時三刻就能致人於死地。”無發師兄解釋道。

我聽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小心地將釘子收好。接著,我又看向另一個法器,那是一個精緻的紙人。

“那這個紙人呢?它有何功用?”我再次詢問道。

“這個紙人被稱為‘陰氣紙人’,它能夠代替你承受一定程度的攻擊。在關鍵時刻,它或許能救你一命。”無發師兄詳細地介紹道。

我聽後心生嚮往,不禁感嘆道:“師兄,這兩件法器真是太神奇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們,不辜負你的期望。”

無發師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這些不過都是小玩意,殺百十個生靈就能煉製,上不得什麼檯面。”

他頓了頓,接著以一種詭異的語調繼續說道:“等你真正面對‘祂’,領悟到真正的力量,你就會明白,這些東西都是過眼雲煙。”

我對於無發師兄口中的“祂”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但每次提及,我仍然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疑惑和警惕。

這個“祂”彷彿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存在,總是隱藏在迷霧之中,讓人捉摸不透。

儘管我曾經試圖從無發師兄的話語中捕捉更多關於“祂”的線索,但每次都只是得到一些模糊而神秘的描述。

這不禁讓我對“祂”產生了更深的好奇和擔憂。我好奇“祂”的真實身份和目的,同時也擔憂“祂”可能帶來的未知影響和後果。

無發師兄囑咐我回去休息之後,我便離開了。第二天,他找到我,身邊還跟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小花。

那個一直照顧著我的膽小的小尼姑,如今已經長成了十來歲的小姑娘。

小花身穿一身灰色的尼姑袍,頭上戴著尼姑帽,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她的眼睛大大的,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膽怯和不安。

她的身材瘦小,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她緊緊跟在無發師兄身後,雙手合十,低著頭,不敢與人對視。

當她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低下了頭,彷彿害怕與我交流。

我看著小花,她瘦小的身軀站在無發師兄身旁,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

這個小姑娘,雖然膽小,但一直盡職盡責地照顧著我,從未有過任何怨言。

然而,我並未因她的付出而對她有太多的情感,畢竟在這個修行世界裡,情感往往只會成為負擔。

“師兄,你帶她來幹什麼?”我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對於這次行程的未知危險,我心中有著深深的憂慮,我不希望小花因為我們的行動而遭遇不測。

“她可以陪你,也能照顧你的日常起居。”無發師兄平靜地解釋。

“我不需要。”我冷哼道,“她法力低微,跟著我們只會成為累贅。”

無發師兄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他沒有反駁,只是點了點頭,“既然你堅持,那小花就留下吧。”

小花聽到無發師兄的話,身形微微顫抖,眼眶裡閃爍著淚光,但她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失落和無助,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

我心中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硬起心腸,沒有表現出任何安慰。

我知道,這次的決定雖然會讓她傷心,但總比讓她跟我們去送命要好。

我郭哮天一生行事,敢作敢當,何須一個小女孩來為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