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師妹是死了嗎?”

“不能,我們修習之人辟穀十天半個月不吃,也不會餓,更不可能會死。”陸雲起看著躺在炤臺邊,渾身僵硬的秦允念。

顧千辭捋了捋髮絲,“師妹在哪不能睡,非要在炤臺邊睡,不就是被餓死的嗎?我聞著都有些臭了,不如在後山隨便挖個坑埋了吧!”

說著顧千辭還伸手扇了扇,像是真有味道似的。

陸雲起顯然不同意顧千辭的說法,義正言辭道:“為師辟穀一兩年都不曾餓死,你們師妹才進宗門幾日,怎麼會被餓死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最大反派的宗門,餓死了個小徒弟,他還怎麼混?

說著他抬腳,趁所有人不注意輕輕的踢了踢。

“看這好像是動了一下,我就說她不可能死吧!”

陸雲起負手而立,神色怡然。

眾弟子:“……”

別以為我們沒看到,剛剛是你踢得小師妹。

陸雲起有些尷尬的別過眼,看向旁邊。

戰歌忍無可忍直接睜開眼,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眼掃過眾人。

“你特麼再踢我下試試,看我不把腿給你撅了。”

“喲,小師妹,沒死呢!”坐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的謝瀾舟,伸手撩了下額前垂下的一縷髮絲,狐狸眼輕挑。

戰歌咬了咬牙,輕笑:“死了,目前屬於詐屍。”

她掃過周圍陌生的環境,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腦海中也不斷湧進來陌生的記憶。

果然,老天爺是不會放過,每個認真擺爛的末世人的。

她穿書了,穿成反派宗門裡的小反派。

戰歌現在所在宗門,上至宗門師尊,下至她這個才被撿回來幾日的小師妹,全員反派。

還是被整個正道追著圍剿的反派宗門。

戰歌記得喪屍狂潮來襲,她突然覺醒了異能,剛在這站住腳,還沒來得及大殺特殺,就穿書了。

慌繆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居然是被餓死的!

宗主陸雲起見她可憐將她撿回來,結果餓死在了廚房裡。

想到這戰歌扶額。

都是什麼事!

這撿了又像沒撿,沒撿又真撿了。

眾人看著還能打鬧的戰歌,挑了挑眉。

謝瀾舟起身緩步向外走,“還以為差點就能吃席了呢,真是可惜了。”

“真的沒死嗎?”顧千辭跟在謝瀾舟身後向外走,邊走邊回頭看,“大師兄不如我們把小師妹一掌拍死,怎麼樣?”

“反正都死過一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聽著顧千辭的話,旁邊看起來很有書卷氣息的男人,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語氣有些失落,“下次吧!下次一定。”

只有陸雲起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本尊就說修煉之人,不會辟穀幾日就被餓死的吧!”

戰歌聽著陸雲起的話,很想衝上去扯住他那張嘴。

現實是動作快於大腦,等她回過神來時,她的雙手已經捏住陸雲起的臉頰扯向兩邊。

“我就是被餓死的,現在是詐屍,詐屍懂不懂!”

說完,她直接鬆開手往後山走去。

她餓了。

真的太餓了!

別人穿書都是王妃,小姐,衣食無憂。

她穿書連吃的都沒有,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果然,窮山惡水出反派!

陸雲起看著戰歌快速消失的身影,眼都快直了。

這小破孩子速度怎麼這麼快?

看來以後得防著她點才行。

陸雲起抬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臉頰,“剛剛真該把手給她扳折了。”

別說,就這十幾歲的小孩,下手還真重。

戰歌一路向後山走去,旁邊路過的野兔她是看都不帶看一下,甚至還有些嫌棄。

那一兩隻兔子,才有多少肉。

心裡只想著後山會有更大的動物,能讓她吃得更飽。

很快戰歌來到後山,她靜靜地站在樹林中,閉上眼感受著樹林裡的波動。

隨後睜開眼,快速的朝波動最大的地方疾馳而去。

來到地方後便看見一隻狍子好奇的跳來跳去,戰歌嘴角微揚,動作迅速地朝狍子奔去。

隨後握拳,直接一拳打在狍子的脖子上。

“咔嚓”一聲響後,狍子晃晃悠悠的直接倒地。

戰歌站直身體手回收,看了眼紅了手拳頭,甩了甩手,“這身子骨真弱雞,在末世不知道死幾百回了。”

話落,她直接彎腰抓起狍子的腿,拖著向山下走去。

戰歌拖著狍子剛下山,就碰見顧千辭捋著髮絲,依靠在旁邊的樹下看著她,“嘖嘖嘖,小師妹真是殘忍,連這麼可愛的動物都殺。”

這話讓原本躺在樹上睡覺的溫祈年,坐了起來,看著戰歌小小的身體一路拖著狍子向廚房走。

忍不住朝戰歌扔了根樹枝,“小師妹,挺兇殘啊!”

原本不打算搭理這兩個傻子的戰歌,終於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直接掰斷了狍子的一隻蹄子,朝溫祈年扔了過去。

他直接伸手接住,可拿著蹄子的手卻隱隱顫抖。

這小丫頭力氣居然這麼大?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戰歌,卻見她溫溫柔柔的樣子後,打消了這個顧慮。

巧合,絕對是巧合。

鮮紅的血順著完美的拋物線直接滴到顧千辭身上,弄得他滿身都是血。

顧千辭朝著戰歌大吼:“戰歌!我今天非要讓你也見見血。”

說著顧千辭直接朝戰歌飛去,手上還拿著一根樹枝,準備等會就用這個當武器。

不想他一掌剛準備拍到戰歌身上時,只見她巧妙一滑,瘦弱的手握上他的手腕。

用力一拉,隨即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肚子上,將他震退兩三步。

顧千辭捂著肚子,表情略顯痛苦的看向戰歌。

卻見她拍了拍手,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後,拉起地上的狍子轉身進了廚房。

眾人看著顧千辭的樣子,鬨堂大笑。

“二師兄,你居然被小師妹打敗了,哈哈哈!”

溫祈年坐在樹上笑得花枝亂顫。

顧千辭抬眸神色冷漠,“再笑,舌頭給你拔了。”

戰歌進到廚房快速將狍子開膛皮肚,扒皮抽筋後,將一半的肉掛起來,一半的肉剁碎下鍋焯水,再來個爆炒狍子肉。

裝盤放到桌上後,廚房裡瞬間湧進來幾人。

“小師妹,給我來一勺就好。”

戰歌看著溫祈年拿著比他頭還大的碗,還有個比他臉還大的勺,笑意盈盈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