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歌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春窈的心上。

看著她的反應,戰歌便知道她猜對了。

果然是有他的手筆的。

“你一個奴籍的人還想翻身做主人,這簡直是我聽說過的最大的笑話了。”

要是平日裡,戰歌是最不願意這樣評價別人的。

可現在對於春窈,這個和她孃親的死有關係的人。

她從心裡並不想要這個人好過。

春窈不是最在乎的就是身份和地位嗎?

那她就將她所在乎的所有東西,全都摧毀。

春窈看著戰歌,儘管心裡已經沸騰翻湧。

表面上還是維持著方才害怕的樣子。

“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怎麼會害夫人呢?”

“我要是想要害夫人的話,夫人去世的那天我又怎麼會出門呢!”

這話直接讓戰歌笑出了聲。

“出門不是正好印證了一點,你想要在以後光明正大的坐上那個位置,就不能成為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你出門去,正好撇清了你的嫌疑,也算是為你坐上那個位置出了一份力了。”

春窈是一點都沒有想到,戰歌將她以往的動機猜得透透的。

可就算猜到又如何?

她又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件事情是她做的。

只要她要死不承認,她又能拿她怎麼辦?

“你想什麼呢?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那你沒辦法了嗎?”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就算殺了人也會有人給我擺平。”

“你要知道一點,就算戰墨淵再不喜歡我,我也是他的女兒。”

“我要是殺了人,就算是為了戰家的臉面,他也會給我處理好尾巴!更何況,你和那些人還是朝廷通緝犯。”

話落她朝著春窈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

只是這笑容在春窈看來,就像是奪命的彎刀。

隨時隨地都能直接要了她性命的感覺。

第一次,她在一個孩子身上感到了害怕。

“我,我沒有殺夫人,真的沒有。”

“小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戰歌靜靜地看著她表演,聽著她的狡辯。

內心沒有任何波動。

“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就該去和我孃親團聚了。”

說著她微微側目看了眼戰影。

戰影心領神會的將身上佩戴的長劍拔出來,遞到了戰歌手中。

原本還心存僥倖的春窈,看見戰歌手握長劍後,終於是慌了神。

“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夫人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我是夫人心中最好的丫頭,而且將軍答應我了,一定會迎我進門。”

“你要是殺了我,將軍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聽得戰歌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可眼裡的殺意也越來越濃。

“既然你能踩在我孃親的屍體上往上爬,那你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話落,她直接揮劍毫不留情地劃破了她的咽喉。

這個人不僅在十幾年前害死了她的孃親,今晚還想借他人之手殺了她。

對於想要殺她的人,戰歌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但也有一個人例外。

那便是戰墨淵。

“將她的頭割下來,送到給戰墨淵。”

她將手中的長劍丟給戰影,起身上了樓。

在她關上房門的瞬間,溫祁年走了下來。

剛來到門口便看見戰影拿著砍刀在砍什麼東西。

“大師兄他這是在做什麼?大晚上的在剁什麼東西?”

司鴻硯之挑了挑眉,看向戰影。

“想知道就自己上去看看。”

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的溫祁年,跳著就湊了上去。

湊上去的瞬間便看見戰影蹲在那裡,正用剁骨刀在剁一個女人的腦袋。

血淋淋的場面,深深地刺激著溫祁年的神經。

他不是沒殺過人,只是沒有這樣砍過一個人。

讓人死了都不得安寧的樣子。

“戰影,你這是做什麼?”

戰影頭都沒抬,淡淡道:“師叔沒剁過腦袋嗎?師傅說將這人的腦袋剁下來,給將軍送過去。”

這話讓溫祁年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你,你繼續,就按照你師傅的意願做就行了,不用管我,不用管我的。”

同時還在慶幸他和戰歌是同門師兄妹,戰歌沒有對他有殺心。

不然他都能想得到,他死後肯定會和這個女人一樣的下場。

說不一定還會比這個更慘。

戰影將頭給剁下來後,將其簡單的包裹起來,裝進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裡。

正準備離開時戰歌推開了房門。

“戰影,這個先不送給戰墨淵,將頭送給木芳宛吧!”

“好。”

說完戰影轉身便走。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戰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回了屋。

溫祁年看著神色淡如水的戰歌,湊到司鴻硯之身邊。

“大師兄,小師妹真的沒問題嗎?”

怎麼感覺她下山之後脾氣暴虐了不少。

之前在宗門的時候從來沒見小師妹喊打喊殺的,也沒有一言不合就殺人的。

反倒是下山來之後,小師妹幾乎每天都在殺人和打架的路上。

“沒事,她這樣挺好。”

對於他的話溫祁年顯然是不相信的。

“是嗎?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我們這一路走來,小師妹殺了好多人了。”

“大師兄真的不準備給小師妹談談心,真要讓小師妹誤入歧途嗎?”

這番話直接讓司鴻硯之抬起頭看向他。

眼神中還帶著一絲這樣的話不像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

“那你說說小師妹這幾天殺的人,哪一個不該死?”

聞言,溫祁年真的開始思考起來,隨後他得出一個結論。

那些被殺的人都是該死的。

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就算是那些侍衛也算不得是什麼無辜之人。

看著他的樣子司鴻硯之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再經過他身邊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著司鴻硯之的離開,溫祁年也明白過來。

他之前所擔心的都是瞎擔心。

小師妹別看她年紀小,她心思縝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大師兄你等等我。”

話落他追了上去,和司鴻硯之並肩而行。

而戰影也提著箱子來到了將軍府。

對於將軍府的守衛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以至於他輕車熟路地便來到了木芳宛的院子,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