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三人都愣住了。

他們不是剛離開那個村子嗎?

怎麼就起火了?

溫祁年看著火光衝起的方向,語氣有些焦急。

“小師妹,大師兄,你們看看,那個方向是不是阿婆和小林子所在的方向?”

“不用你說,我們已經看到了。”

話落,三人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村莊趕過去。

原本覺得沒有走出多遠的距離,可不知道為什麼,返回去的路程他們卻覺得格外的遙遠。

“怎麼還沒到,怎麼還不到?”

溫祁年抱怨著。

戰歌卻一言不發,眼神緊緊地盯著火光燃起的地方。

只是腳下的步伐逐漸加快,越來越快。

到最後直接將那兩人甩到了身後。

戰歌來到院子外面,看著火光四起的屋子,又看了看周圍的人。

“阿婆和小林子呢?他們出來了沒?”

眼尖的鄰居看出了她是誰,朝著她搖了搖頭。

“沒有,大孃和小林子都還在屋子裡。”

“這火燒得莫名其妙,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進不去將他們救出來了。”

聽到這話,戰歌心裡驀地慌了。

她抓起一旁的水桶淋在身上。

隨後直接衝進來了屋子。

此刻的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要將人給救出來。

這場火絕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衝進火場裡的戰歌這才發現,她的周身有一層淡藍色的屏障。

直接隔絕了那火焰的侵蝕,也讓她有更多的機會在屋子裡尋找小林兒和阿婆的身影。

終於,戰歌在烈火之中,尋到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

戰歌跑過去,伸手觸碰到阿婆的身體,才發現冰涼一片。

“阿婆……”

手上粘膩的觸感讓她蹙起眉頭。

抬起手便看見她的掌心,滿是鮮血。

也就是說,阿婆不是被嗆死的,而是被殺的。

意識到這點的戰歌不再停留,繼續尋找著小林兒的身影。

“小林兒,小林兒,姐姐來了,你快出來,姐姐帶你出去。”

“小林兒,姐姐來了。”

對於他的呼喊,回答她的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音。

終於,在一口水井旁,她看到了讓她終生難忘的場景。

在廚房的旁邊,小林兒的頭被掉在水井上,屍身卻是在廚房的灶臺裡。

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直接讓戰歌紅了眼。

“是誰!到底是誰!”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戰歌悽慘又憤怒的怒吼聲,讓剛到這裡的溫祁年和司鴻硯之都心頭一震。

施法之後直接衝進了火海里。

周圍的村民看著這三人,全都愣住了。

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能不懼怕火焰,為了救兩個人,全都連命都要了。

等溫祁年和司鴻硯之來到戰歌身邊時,看到的便是,戰歌將小林兒的屍體拼湊在了一起。

“小師妹,你沒事吧!”

戰歌沒有回話,只是加快了將阿婆和小林兒屍體收斂好的動作。

她要將他們帶出去。

帶出這片火海。

將他們安葬,讓他們不至於在死後還被火焚燒。

三人將他們兩人帶了出去。

村民看到他們完好無損地出來,都以為是神仙降臨。

全都要跪下行禮。

不想戰歌只是抱著小林兒的屍體朝著日出的方向走去。

溫祁年也揹著阿婆的屍身跟著戰歌的步伐而去。

他們在太陽昇起時將阿婆和小林兒,埋葬在了一個山清水秀,能看見日出和日落的地方。

戰歌靜靜的坐在阿婆的墓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祁年和司鴻硯之也識趣的沒有開口詢問。

而是坐在一旁,靜靜的陪著。

“師兄,我是不是做錯了?”

“我是不是就不應該下山,更不應該想要找回自己的爹孃?”

“如果不是我的出現,阿婆和小林兒現在肯定還好好的活著,阿婆還能陪著小林兒長大。”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們就不會遭受這場無妄之災。”

第一次戰歌對他自己產生了懷疑。

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存在,才讓這些人遭受了這些災難。

如果說之前的那一批人,的確是該死。

可阿婆和小林兒又做錯了什麼?

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死去!

聽著戰歌自責的話,溫祁年想要開口安慰,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他這張嘴,說多錯多,最好是什麼都不說。

只是他在依靠在樹幹上時,伸手抵了抵司鴻硯之的胳膊。

司鴻硯之沒有看他,目光全在戰歌身上。

“小師妹,這一切都不怪你。”

“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是誰在背後做的這些事?”

“就算要為阿婆和小林兒報仇,又應該找誰報仇?”

“而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這一切明明就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目的是什麼,想必你應該也明白。”

這番話像是點醒了戰歌,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司鴻硯之。

眸子裡滿是猩紅。

第一次,她知道了什麼是難過。

“師兄們,我要先回戰家,至少我要看看這些事情,有沒有戰家人的手筆。”

如果戰家人也參與了其中,那她不介意大開殺戒,給戰家換換血。

說著她直接起身,朝著阿婆的墓拜了三拜後,轉身直接離開。

這一次,她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小師妹,你等等我們啊!”

話落,溫祁年就要追上去,卻被司鴻硯之攔住了。

溫祁年不解地看著他。

“大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戰家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現在放任小師妹獨自回去,她不得被那些人給生吞活剝了啊!”

他小師妹雖然能打了一點。

可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啊!

小小的一個,要是被那些人欺負了怎麼辦?

被戰歌打過,和被戰歌殺了的人:“……”

就是說,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司鴻硯之悠哉悠哉地向前走著。

“不用擔心,在戰家,只要那兩個人不出手,沒人會是小師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