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司鴻硯之:“……”

他現在很懷疑,師傅到底是撿了一個什麼樣的孩子回來。

怎麼這麼愛吃東西!

等戰歌離開院子,司鴻硯之看著桌上還沒有畫完的畫像。

看著臉上沒有畫出來的五官,提起筆卻又無從下手。

他,好像有很久沒有見到他妹妹了。

好像已經快要忘記了,妹妹長什麼樣子了。

他看著畫像旁邊的扳指,微微嘆了口氣。

收起畫像,拿起扳指出了院子。

剛到謝瀾舟的院子外面,就被擋住了。

司鴻硯之拿出扳指,放在手裡把玩著。

“替小師妹給你把扳指送過來,你是自己出來拿,還是我拿進去。”

已經幾日沒有見到謝瀾舟了,小師妹又說他腫成了球。

他就想要看看這個球到底胖成什麼樣了?

屋子裡的謝瀾舟聽著他的話,有些無語。

他已經能猜得到司鴻硯之要是見到了他的樣子,會怎麼樣嘲笑他了。

所以,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他絕對不能把這樣的機會,親自送到司鴻硯之的手上。

他輕咳一聲,努力維持著之前的聲音。

“你就放在外面的石桌上就行。”

聞言,司鴻硯之挑了挑眉。

“行。”

話落,他上前去將扳指放在石桌上,朝著裡面道:“那我就先走了。”

屋裡的謝瀾舟聽著院子裡沒有了聲音,這才放下心來。

他在屋裡等了一會兒後,這才開啟門仔細觀察了一下院子裡的情況。

看著院子這裡確實沒人後,謝瀾舟終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他來到石桌前看著上面的扳指,想要帶回自己的手指上。

發現根本戴不進去,只能放進懷裡。

這時一直隱在暗處的司鴻硯之出聲了。

“原來是這就是小師妹說的胖成了球啊!看樣子還真像是球。”

說完不等謝瀾舟反應過來,直接跑走了。

謝瀾舟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直接怒吼。

“司鴻硯之,我要將你的嘴給縫上!”

謝瀾舟的怒吼聲傳遍了整個宗門。

也吵醒了剛要睡著的戰歌。

她吃完了從司鴻硯之那裡順回來的秘製雞。

吃飽喝足後就犯困。

她便躺在床榻上開始睡覺。

卻沒想到剛要睡著,便傳來了謝瀾舟的怒吼聲。

聽著他的話,像是又被大師兄擺了一道啊!

戰歌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唉!三師兄真是可憐,中毒了還有這麼多人去看他笑話。”

此刻的戰歌絲毫沒有意識到,謝瀾舟已經將她和司鴻硯之放在了“心上”。

還是那種不整蠱回來,誓不罷休的那種放在“心上”。

進入夢想的戰歌,像是陷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

在那裡她看到了這具身體的小時候。

小時候的這具身體出生在一個富足的家庭。

看她爹和孃的穿著不像是普通人,家裡的院子很大,僕人和丫鬟很多。

就連家裡的姨娘們頭上都戴著金釵和金步搖。

小小的她也穿著很華麗的,布料柔和,有很多刺繡的羅裙。

那時候的她小臉上洋溢著幸福,活潑的笑容。

身邊都是愛她的人。

只是畫風一轉,她被關進了柴房。

身上的衣服也全是補丁,原本柔柔的小臉,已經瘦的下巴尖尖,骨瘦如柴的樣子。

小小的臉頰上還有紅紅的巴掌印,下手上也滿是傷痕。

甚至連脖子上都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

她看起來很是傷心,也很難過。

她的身邊再也沒有了爹孃的身影,也沒有那些愛她的人。

再後來她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大街上,因為蓬頭垢面,身型矮小,是很多人欺負的物件。

大街上的人隨隨便便都可以欺負她,那些孩子也是用石子打她,罵她是沒人要的小雜種。

就連街上的乞丐也會欺負她。

有些人可憐她會給她一些剩菜剩飯,可那些東西一到她的手裡,就會被那些乞丐搶走。

她就這樣餓著,到最後不得不和野狗搶食。

在最後一次和野狗搶食時,那隻狗突然發了狂,不斷朝著她撕咬過來。

她渾身上下全都是被瘋狗撕咬的血肉模糊。

有些地方深可見骨。

最後她好不容易從狗嘴下逃脫,拖著渾身是血的傷,一點點挪到了不周山下面。

也就是這時被下山來的陸雲起碰見,將她給撿了回去。

還將她身上所有的傷都治好了,連一點疤痕都看不見。

只是……

這孩子最後還是死了。

是被餓死在了宗門裡的。

這才讓她有機會從末世穿越了過來。

戰歌睜開眼,從夢中醒來。

她起身坐在床榻上,回想著夢中的一切。

那些事情是那麼的真實,就像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被勒脖子的窒息感,還有被狗撕咬的痛。

都讓她感受得無比清晰,就像是親身經歷。

小女孩能從所有人都寵愛的她,到成為所有人都厭惡的物件。

再到最後被家裡人所遺棄,逐出家族流浪街頭這樣的事情。

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畢竟,她的母親在後面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會不會她的母親死了?

父親也死了?

家族的人見他們這一支已經沒有用了,便將她也給丟了出來。

不然這怎麼說明,她的爹孃不來找她?

他們明明那麼疼愛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受這樣的罪還無動於衷的。

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她的爹孃去了哪裡?

他們到底是死是活?

如果是死了,那又是被誰殺的?

如果活著,又為什麼會眼睜睜看著她受人欺負,還能無動於衷?

這麼多年連找她一下都不曾有過。

只是,她的家又在哪裡?

她起身在屋裡走來走去,記憶一直很模糊。

始終想不起來,她的家到底在什麼地方。

她以前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困擾著她,以至於陸雲起來到了她的院子,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陸雲起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戰歌的思緒。

看著陸雲起出現在院子裡,戰歌有些驚訝。

“小老頭,你怎麼來了?”

陸雲起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拿出了一塊只有半截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