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畫可以給奴婢嗎?”春路抹了一把眼淚問。

向晚晴點了點頭,將畫遞給了她:“你改天到街上裱起來,這樣會儲存得久些。”

春路雞啄米似的點著頭,珍重地拿著畫像出去了,說是怕弄皺了去找個盒子先裝起來,明天再出去裱。

春路走後,向晚晴便到床上躺下去,原本她累極了,可一躺下去,腦海裡就不由自主地浮現依依和綠袖的樣子,她竟睡不著。

甚至晚飯都沒吃,躺到半夜時便爬起來到院子裡坐著發呆。

……

屋頂上,嬴川看著向晚晴拿著樹枝在玉蘭樹下的一小片泥土裡不停地描畫著什麼,便好奇地湊過去看,透過橘黃的燈光,他隱約看見向晚晴畫的好像是四個小人兒。

“應該是畫她們四人吧!”嬴川猜測,十五來跟他說向晚晴回來後什麼東西都沒有吃,他忍不住過來瞧瞧,沒想到這女人半夜也不睡,在此畫畫。

才剛剛認識的朋友,感情就有這麼深厚了?

他想了想以前在宮裡見到的那些所謂的好姐妹,剛開始她們感情也很好的,好到可以衣裳換著穿,有什麼好吃的,珍奇異寶也願意為對方分享,可是後來為了爭寵,卻用最惡毒的手段去殘害對方。

哦,也對,她們還在開始階段,還沒變心,還沒有背叛,自然是要傷心的。

“也許你應該覺得慶幸,她們現在走了,至少在你心裡能留下美好的回憶。”嬴川心裡默默地想著,“唉,如果是我不見了,她會不會也為我傷心?

呸!我怎麼會被不見?真是瘋了,我都在胡想些什麼?

不過,早知道這個女人會這麼傷心,他就早點將那夥賊人給滅了。

看在她為本王解毒的份上,讓她高興一點又何妨,可惜沒有如果了。”

嬴川甩甩腦袋,重新跳上屋頂,雙手枕在頭下,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的風太熱了,他此刻心裡莫名覺得煩躁。

……

向晚晴在下面畫了一會兒,覺得心裡還是堵得慌,於是便爬上了牆頭,又順著牆頭爬上了屋頂,正好與嬴川相遇。

嬴川“……”

向晚晴“……”

“王爺您呆在我屋頂上作甚?”向晚明戒備地看著他,這傢伙該不會有偷窺的怪僻吧?

“呃,這裡清靜,本王來此想點事情。”嬴川面不改色,臉不紅心不跳地狡辯道。

“想事情幹嘛不在你房間的屋頂,要來這兒?”向晚晴疑惑地追問。

“那個,因為我以前就是在這裡想事情。再說了,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愛上哪個屋頂呆就上哪個屋頂呆,怎麼你有意見?”嬴川霸氣反問。

“只要王爺您沒有偷窺的不良嗜好,我倒沒什麼意見!”向晚晴小聲嘟囔著,可嬴川自小習武,內力深厚,聽力自然也非比尋常,全將這話聽了去。

“你說什麼?本王偷窺你?你渾身上下哪兒本王沒看過?而且還是你求著本王看的?”嬴川說著還嫌棄地上下打量了向晚晴一番,冷聲說道,“瘦得跟塊薄板似的,有什麼看頭?再說了,”

說到這兒,嬴川突然起身逼近向晚晴,附在向晚晴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本王若想看,就直接將你剝光了看,何用偷窺?本王才不是那等偷雞摸狗的人。”

“你敢?”向晚晴下意識地雙手抱胸護著自己。

“你想試試本王敢不敢?”嬴川抬起了手,向晚晴嚇得連連後退,結果一腳踩空,整個人直直地摔下去。

屋頂雖不高,應該摔不死,運氣好的話也可能是腿折了吧。

向晚晴的一顆心都懸空了,閉著眼睛咬著牙,正想著以什麼姿勢落地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結果轉瞬間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想向本王投懷送抱就直接來,以後這種苦肉計少用,怕摔死你!畢竟本王的毒你還沒解清呢!”嬴川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放下向晚晴後人就瀟灑地離開了。

還沒等向晚晴反應過來,嬴川又停下來扭頭對她說道:“這屋頂很適合想事情,以後本王會常來!”

向晚晴“……”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以後她在屋裡睡覺,嬴川就常在她的屋頂躺著想事情?

向晚晴想想那畫面,真是挺詭異的。

不過經過這麼一鬧,她也熄了再上屋頂吹風的心思,轉而走了進房,鎖上門躲進空間裡,開始搗鼓藥品。

等她出來時,天都亮了,春路都來叫她吃早膳了。

用過早膳,她又去王府的藥房,領了一大堆藥材回來,再次躲進了空間裡搗鼓藥去。

就這樣,一天的時光便被消磨了過去。

向晚晴這一天可是收穫滿滿,做了好多樣藥品毒品,以備不時之需。

到了晚上,十五給她送來了兩套夜行衣,她穿好後就過去找嬴川了。

嬴川也穿了一身黑色夜行服,緊身的衣褲更顯得他寬肩窄腰,身姿挺拔,面如敷粉,桃眼妖嬈,整個人看上去俊美得不似凡人。

“戴上吧!”嬴川扔給向晚晴一個黑乎乎的面具,他自己也掏出一個戴上,兩人這樣一裝扮,走到夜裡,與夜色融為一體,一般人可真不能看出來是兩個人。

看著嬴川熟練地做著這一切,向晚晴心裡忍不住腹誹,看來這貨沒少夜行啊。

接著嬴川帶向晚晴騎上一匹馬……

“為什麼我們要共同騎一匹馬,我又不是不會自己騎?”向晚晴發出靈魂拷問。

“今晚你必須跟在我身邊,因為我怕你走漏訊息。”嬴川制止了向晚晴下馬的動作說道。

向晚晴嘲諷地笑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果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立起來的。

經歷過黃依依和綠袖的事,她絕對不會再與太子站在同一陣線了。

因為她生平最恨的就是人販子,雖然太子不是直接的人販子,可他是主動的賣家,同樣罪大惡極。

“人販子必死,太子該死!”向晚晴心裡默默地詛咒了一句,就安靜地與嬴川共騎一匹馬,出了九王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