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忌憚這條巨蛇,此時又加上光泡上竄下跳間晃動得極厲害,弄得向牧遠頭暈目眩。
“娃娃,穩一些,晃得我頭暈!”
終於,經不住折騰的向牧遠,抱怨上玩心正濃的娃娃。
“噢,抱歉,忙著和老朋友敘舊,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迅速定下晃動的光泡,娃娃語調溫柔地安撫興奮不已的巨蛇。
“螭兒乖,娃娃現在有正事要辦,一會兒再來陪你玩好不好?!”
這巨蛇似乎能聽懂娃娃的話,發出一聲仰頭長嘯,躁動的身軀也跟著安靜下來。
顛簸感去無蹤,緩過氣來的向牧遠,打量著眼前變得極乖順的巨蛇,不禁生出好奇。
“這蛇個頭好大,它什麼來頭。”
“它不是蛇,是龍。螭兒是皓鑭太渺界的靈物,螭龍,神主讓它在此鎮守迷神山。”
螭龍?!
龍子為螭,山神也。
心中有所悟,可很快,向牧遠有了其他疑惑。
“娃娃,這條大螭龍,為什麼沒有龍爪?”
“螭兒幼時受過傷,不幸斷了龍爪,所以你看著它像蛇,其實它是龍。”
“它的龍爪還能長回來嗎?”
娃娃搖搖頭:“很難,主要是螭兒傷了根基。神主讓螭兒鎮守迷神山,也是看這裡幻虛五陰之氣,能不能助它恢復真正的龍身。”
想想,也算開了回眼界,見娃娃語氣有點傷心,向牧遠幫忙活躍上。
“你的喜好還真是奇特!個頭小小的你,居然養個龐然大物做寵物,厲害啊娃娃。”
“螭兒不是也什麼寵物,它是我好朋友。”
娃娃認真的糾正著向牧遠。
“噢,失禮,失禮。”
急忙致上歉意,向牧遠又瞧瞧這一大一小的怪友,怎麼看怎麼別捏。
交友自由,娃娃說是它朋友就是朋友唄,總之不是他朋友就好了。
此時無心再評頭論足它倆的關係,向牧遠看了看時間,應該快到開賽時間了。
這可是耽誤不得的!
也顧不得它倆久別重逢的多歡樂,向牧遠連忙打斷上它們的敘舊。
“開賽時間就快到了,瞳極鏡幻迷神宮的入口在哪裡?!”
“就在這兒啊。”
娃娃指著螭龍,衝著向牧遠眨了眨眼。
什麼?!
向牧遠疑惑的打量著螭龍,只是瞧了許久也沒有瞧見類似通道的東西,除了那張呼吐著熱氣的巨口。
難道瞳極幻境迷神宮,藏在螭龍肚腹之中?!
只是還未等他想個透徹,四面八方雲霧中突然冒出不少光泡奔向螭龍,對準它巨大的眼睛一股腦地就鑽進去了。
錯愕間,向牧遠頓時明白,原來瞳極鏡幻迷神宮的入口,就是螭龍的眼睛!
“牧遠!”
身後的天際上傳來聲熟悉的呼喚,向牧遠驟然回頭一看,便見嚴睿和童敏也趕到此處。
“你們也飛得太快,我和嚴睿在後一直拼命追,險些就跟丟了!”
向牧遠此時也挺無奈的,順勢指了指娃娃那邊,示意是這個小泥人的問題。
嚴睿見狀,還挺沒眼力價地問到:“牧遠,你家小泥人怎麼了?”
當場拆穿,不等同明著得罪娃娃?
向牧遠連忙咳嗽了幾聲,把尷尬場面糊弄過去。
“嚴哥兒,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開賽時間快到了,我們趕緊進去。你們跟好我,莫走散了。”
“好。”
嚴睿和童敏異口同聲地應上。
“娃娃,就拜託你了。”
看著似有不捨的娃娃,向牧遠也放輕了語調,拜託上對方。
“我知道,耽誤不了。”
娃娃刻板地應了聲,依依不捨向螭龍揮揮小手,便再次驅御動光泡。
三道金芒耀起,“嗖”地便鑽進了螭龍的眼睛中。
眼睛是認知萬物造化的視窗,而在螭龍的眼睛中,包納則是個幻象叢生的異世界。
光泡靈巧的穿行在這個幻象世界中,無數鏡晶如浩宇星河中漂流的隕石,與光泡急速擦肩。
險象環生下,娃娃陷入高度的專注中,向牧遠在旁看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穿過鏡晶匯聚的幻光河,前方忽耀起豪豪幻光;護目規避間,向牧遠透過指縫,赫然瞧見一面巨大的太極鏡出現在眼前。
太極鏡四周,無數鏡晶如逆流而上的魚兒般撞擊在鏡面上,濺射出華光萬千。
幻光四溢的太極鏡似有魔力,不過盯看片刻,便感頭沉沉,眼花花,向牧遠不住地甩著腦袋,試圖擺脫著這突來的不適感。
“不要一直看。這幻神太極圖是螭兒的瞳極所化,所發出的惑神光比外面的妖鏡強上數十倍,會致人智亂神昏,甚至發狂。”
心咯噔一下,向牧遠急忙閉上眼睛。
“我不看便是,到了勞煩你提醒我一聲。”
“你倒數十下就到了。”
像個聽話的孩子,向牧遠真如娃娃所言,在心裡默默地倒數計算,還沒等他默數過“六”,耳邊就響起了娃娃的提醒。
“睜開眼吧,到了。”
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眼前沒了先前的幻光滿目,卻發現自已已身處一處無比敞亮的巨型廣場之中。
先前從試煉大廳出發的參賽者,已經遍佈廣場的各大角落。
“這是什麼地方?”
環視四下,向牧遠正北面,一面幻光閃爍的巨鏡,被兩座百丈高的神像舉託著;神像皆是魑魅魍魎的怪物造型,在面面巨鏡散發的幻光滌盪下,顯得異常詭異。
“陰極瞳宮,也是瞳極鏡幻迷神宮入口,你們本次出線賽任務地所在。”
“陰極瞳宮?!”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相生的道理,立馬讓向牧遠會意到些玄機。
“依你之意,對應陰極瞳宮為入口,那陽極瞳宮便為出口?”
“反應倒是挺快的嘛,還懂舉一反三。不錯,陽極瞳宮就是出口,屆時我在那兒等著你完成任務歸來。”
娃娃點頭示意間,眸色深邃了許多。
“直到最後一秒。”
一個激靈莫名竄遍全身,娃娃的話看似囑咐,更似警告。
瞳極鏡幻迷神宮,將會成為多少人的葬身之所,望著眼前如同過江之鯽的眾參賽者,誰心中都沒有半點把握穩勝出。
“對了,牧遠家的小泥人,若是修煉者臨陣棄賽,會有什麼後果?”
緊跟在向牧遠身後的嚴睿,聽了娃娃的提醒,突然冒出個疑問來。
娃娃倒是沒吭聲,而嚴睿隨行的修煉引渡使卻在旁“呵呵呵”地笑起來,大有嘲弄他無知之意。
“新月,你笑什麼,我剛是說錯了什麼話?”
嚴睿的引渡使新月收止笑聲,回答上。
“我自然是笑你膽子大,想臨陣棄賽做浪徒嗎,嚴睿?”
“浪徒?什麼是浪徒。我就是因為不懂才問的,幹嘛陰陽怪氣地嘲笑人。”
嚴睿引渡使口中迸出的新鮮詞,也引起了向牧遠的好奇。
玄界的大法則是求生存,試想,若手中有充足的靈玉資源,那他們何苦要冒著生命危險參加什麼出線賽呢?
守著自已的資源,苟活到最後豈不美哉?!
可轉念一想,事情絕非他們所想那般簡單,向牧遠求知的眼神轉向娃娃,希望它能給個詳盡的講解。
“浪徒,是被神主遺棄的懦夫,這些人因逃避資質選拔而違背了神主的旨意。所以作為懲罰,身為浪徒的修煉者會被除去靈籍,不僅失去神主的庇護,而且不會再獲得任何神主賜予的特權,如孤魂野鬼般放逐玄界之內,任由其自生自滅。這麼好奇,難不成你們也想加入浪徒之列?”
娃娃的話裡極盡藐視,讓向牧遠等人尷尬在面,笑意忐忑。
見氣氛不妙,向牧遠緩和上:“隨口問問而已,我們沒其他心思。既然知曉了做浪徒的下場,我們自然不會做這等自取滅亡的蠢事。”
“記住便好。我說過,神主眼裡容不下失敗者,更容不下什麼懦弱無能,臨陣脫逃之輩。”
玄界法則又多了條戒律,眾人銘刻在心間,不住地點頭應是。
正在此時,偌大陰極瞳宮中響起了提示:
“瞳極鏡幻迷神宮即將開啟,請各位參賽修煉者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