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次她表現得還不錯

思俊拉住蔓嫻的胳膊，說：“當然不是一半了，你的全部都是屬於我的！”

蔓嫻推開思俊的手，背過身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思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因為他根本不懂蔓嫻為何落淚。

他沉默著，看著蔓嫻靜靜地流淚，不知所措。

幾分鐘後，蔓嫻說：“今天中午我們的訂婚宴上，我媽說了一句話，讓我特別傷心。”

“你媽說了什麼話？......”

“她說，我終於嫁出去了。但是，我最終還是嫁出去了，從此以後沒辦法經常看到我了。”

“是呀，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女孩子出嫁，父母肯定也是捨不得的。”思俊說。

“所以，我在中途去了趟衛生間，因為我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哭了起來，又怕大家看到，只好跑到衛生間去抹眼淚。”

思俊再次拉住蔓嫻的胳膊：“別難過了，以後，我會經常陪你回家。”

“我剛才說過了，我現在只有一半屬於你。”

“我懂了，明天我讓我父母將另外一半的彩禮也一併打給你。”

說完，思俊緊緊抱住蔓嫻。

“陪我走一走吧。”蔓嫻說。

兩個人就這樣，在月光下，在小區中，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著，聊著。

時間一晃而走，已經很晚了，蔓嫻將思俊送上公交車，便回到家中。

思俊回到家，已是夜晚十點半，他來到奶奶的房間。

奶奶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嘴裡在嘟囔著一些胡話。

思俊的父親無奈地搖搖頭，思俊內心也是萬分傷悲。

第二天一早，思俊將蔓嫻的要求告知了自已的父母。

“其實我早就料到了，她肯定覺得，我們彩禮已經出得那麼少了，居然還不一次性付清。所以心裡肯定非常不快。”思俊父親說。

思俊母親一臉不屑，嘴角微微揚起，說：“能給這些已經不錯了，你看看那些嫁到城裡的農村女孩，人家開心都來不及，還會計較錢多錢少？還會計較何時到賬？到賬多少？所以我看，這個女孩子這麼看重錢，將來也肯定不是省油的燈。”

思俊一言不發，低頭默默吃著自已的飯。

思俊父親說：“那沒辦法，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只能將剩下的一半再匯過去。但願女孩子能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吧！說實話，我們願意給出這麼高的彩禮數，已經是向她展示出最大的誠意了。”

早飯後，思俊的父親將剩下的一半彩禮錢盡數匯到蔓嫻母親的賬戶。

思俊打電話將此事告知了蔓嫻，蔓嫻當即同意兩週後的除夕夜到思俊家吃年夜飯。

在蔓嫻的心中，當然覺得這個彩禮數不算多，畢竟自已老家那邊的習俗都是30萬起步的，她已經成為家族中，乃至整個村中最便宜的女孩。

一晃兩週過去了，除夕夜來臨，蔓嫻也如約而至，與思俊的家人一起吃了年夜飯，並看了一會兒春晚。

那一夜，思俊的奶奶神智比較清楚，她還起床和大家坐在餐桌上，儘管她已經吃不了多少東西了。

蔓嫻主動握了思俊奶奶的手，思俊的奶奶將蔓嫻的手緊緊握住，久久不願放開。

她嘴裡說不出一個字，但是將蔓嫻的手握得很緊。

蔓嫻用另一隻手舉起酒杯，要和思俊的奶奶碰杯。

奶奶鬆開蔓嫻的手，顫顫巍巍地拿起了自已的杯子。

兩個人碰了杯，喝下了杯中的飲料。

吃完年夜飯，思俊的奶奶就體力不支，思俊的父親見狀連忙將老人家扶回房間躺下休息。

蔓嫻和思俊兩個人無心看春晚，便來到思俊的房間裡閒聊。

兩個人聊著聊著，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然後就是激烈的擁吻。

很快，兩個人就倒在床上，面對面側躺著，靜靜地看著對方的臉。

“好想你今晚留下來陪我。”思俊說。

蔓嫻笑了笑：“我也可以留下來陪你，但是，你好意思嗎？你那思想傳統的父母那邊，你覺得你好意思讓他們知道嗎？”

思俊確實覺得不好意思，他父母思想是非常傳統的，儘管現在他和蔓嫻已經訂婚了，但畢竟還不是正式的夫妻，他還真不敢留蔓嫻過夜。

兩個人纏綿了一會兒，蔓嫻便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回家，她弟弟已經開車過來接了。

思俊送蔓嫻下樓，蔓嫻來到他奶奶的房間，老人家又有些神志不清，看到蔓嫻沒有任何反應。

蔓嫻看完思俊奶奶，便走出思俊家門，坐上了弟弟的車，向思俊揮手告別。

而對於思俊來說，他最親愛的奶奶，在這次年夜飯的一個多月後便不出意料地駕鶴西去了。

思俊內心很悲傷，他連忙請假回家，也將奶奶去世的訊息告知了蔓嫻。

蔓嫻連忙安慰思俊，同時向科室主任提交了請假申請。

兩個人相約一起出發，回到思俊家中時已是接近中午時分。

思俊看到自已的奶奶被盛放在家中大廳的一張小木床上，神態格外安詳。

思俊父母和親戚看到思俊他們回來了，思俊也算見到奶奶最後一面，於是，決定將奶奶的臉蓋上。

他們招呼思俊到奶奶身邊，最後近距離看奶奶一眼。

思俊揹著身，搖搖頭，輕輕地說了一句：“不用了，蓋吧。”

思俊父親便將思俊奶奶的臉蓋上。

蔓嫻在思俊一旁，輕輕拉著思俊，撫摸著他的手，安慰著他。

蔓嫻知道，思俊不願意再去看奶奶一眼，是因為害怕自已忍不住哭泣。他的臉皮很薄，覺得這樣大庭廣眾下哭泣很不好意思。

中午午飯時刻，蔓嫻向思俊及其家人還有親戚告別，她要回家吃午飯。

奶奶的出殯定於第二天，蔓嫻答應思俊第二天早上一定早來，和思俊一起送奶奶。

蔓嫻走後，思俊母親看著蔓嫻的身影，對思俊說：“這個女孩子，這次表現得還算不錯，接到你的訊息馬上請假跟你回來。”

思俊說：“是啊，她手頭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接到我的電話就立刻請假，將手中的事情都放下並和我回來。”

“那也是應該的，老人家過世是大事，她作為你的媳婦，本就應該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