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帶著女友一直將兩人送到門口。
“這是我們的貴賓卡,以後隨時歡迎光臨天一閣”,小女友笑著將兩張張金色卡片塞到向宇和麻虎兜裡。
“這可使不得”,向宇忙著推脫,找人幫忙再拿人家東西,無功不受祿,這把向宇都整的不好意思了。
“以後都是自家兄弟,千萬不要見外”,青年哪裡是這些久經場面的李光和女友的對手,二人還是穩穩的把卡留在了對方手上。
“那就卻之不恭了”,向宇勉為其難收下貴賓卡,施禮答謝準備離開。
“向宇小兄弟留步,有句話想和你說下”,向宇剛要轉身離開,李光叫住了他。
“光哥您請講”,向宇大概猜出對方意圖。
“那城南煤廠是林家大本營,你們兄弟雖說身手了得,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千萬不可莽撞去硬碰硬”,李光說出了自已的擔憂,他先前聽聞向宇打聽失蹤人員,又見對方遲疑,生怕他初生牛犢不怕虎,想要逞英雄。
林國棟畢竟深耕北頭二十年,那裡是他起家的資本,向宇假如落到他的手裡,恐怕九死一生,李光出於好心,善意提醒。
“多謝光哥關心,小弟自有分寸”,向宇沒有正面回答李光,出則為俠,為國為民,師父的囑託言猶在耳,他肯定是要去做一次英雄的。
李光知道多說無益,青年的決定他是左右不了的,於是目送兩人離開。
“你說他們會是四爺的朋友麼?”,小女友手搭在李光肩上,望著遠去的向宇,細聲的問著。
“只要不是敵人就行”,李光乾脆的回答,他雖說有心收服兩人,但真正有本事的人只能徐徐圖之。
隔天,城南煤廠周圍來了兩位不速之客:破舊的棉布衣裳,黑褲褲的黑布鞋腳趾都露了出來,兩人佝僂著背,飽經滄桑的面龐、黝黑的雙手,灰色瓜皮帽,遲緩的動作,像極了六七十歲的拾荒老人。
兩人正是向宇和麻虎,在向宇特製的煙熏火燎下,兩人衰老了幾十歲,絲毫看不出年輕人的模樣,他們此刻正來到煤廠附近踩點,為晚上的行動刺探情報。
這城南煤廠早先是火車運輸煤炭的中轉場,後來廢棄,地方面積很大,只是年久失修,到處都是坑窪不平的水坑,路燈都是老舊的木頭材質,平時鮮有人來。
廢棄的鐵路對面有兩排高大的紅磚建築,僅有破舊的大鐵門可以出入,外面向裡面看,啥也看不到,向宇決定接近高大的建築一探究竟。
“汪汪汪......”,急促的犬吠聲響起,兩個健壯的社會人牽著純種德牧過來了。
“哪裡來的乞丐,這也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麼,趕緊滾”,社會人驅趕著拾荒人。
佝僂著背的拾荒人拎著自已的破舊袋子,一瘸一拐離開了現場。
此時硬闖肯定是不行了,向宇支走麻虎,用炭灰將臉上塗上斜槓,伸出舌頭,舔舐下乾裂的嘴唇:深海的小島都去得,小小的廢舊煤場怎麼難得了他向宇。
先是標準的戰術動作匍匐前行,閃轉騰挪間,已經越過剛剛德牧出現的區域,繞道僻靜的高牆角落,向宇縱身一躍,開始徒手攀爬紅牆,這種早期紅磚堆砌的牆體,比起瓷磚來,縫隙更大,攀爬起來也更加省力,未久向宇已經來到屋頂。
這院子外面看著平淡無奇,裡面卻是大有乾坤:偌大的院子都搭了棚子,下面是三十多個健壯的社會人,場地中央,各式健身器材、管制刀具,甚至有改裝的火器,電視、影碟機......,外面看著是一排,裡面實際上是兩排房子門對門,在對過的房子裡,只開有很小的窗戶,向宇猜測浪狗就被關押在裡面。
向宇撤離,跑到藥材市場,抓了數味中藥,他要讓社會人嚐嚐麻醉彈的厲害,還有那兩條德牧,從朝他向宇犬吠的第一聲起,註定他們是要換主人的。
“兄弟自已來配藥,是要去單幹賣大力丸麼”,剛出藥材市場大門,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住向宇的去路。
來人正是上次桌球館的搭子範其成,這小子今天穿著襯衫,腋窩下夾個錢夾,看起來還真有點老闆的派頭。
“範總,您這老闆派頭挺足啊,還會惦記街頭擺攤這種小買賣”,一面之緣的人,向宇還做不到和他推心置腹。
範其成盯著向宇手中的兩大包藥材,這裡人來人往,也不是說話的地,索性拉著向宇換個地方詳聊。
向宇執拗不過他,被拉上對方的昌河面包車。
“兄弟,我上次和你說的生意,認真考慮下,你出技術,我來營銷,保證大賺”,範其成還在不厭其煩說服向宇。
“我這藥物是給狗治病的,不能人用”,向宇拐著彎拒絕。
“感情你連獸醫也會,全才啊兄弟,你認識我,包你才盡其用”,範其成拍著胸脯打包票。
懵逼樹上懵逼果,這個青年直接把向宇整的不會了,非要拉著他入夥。
來到一處小茶館,範其成展現出小商人的精明,變著法子勸說,見向宇不為所動,決定先和對方從朋友做起。
“來,兄弟以茶代酒,敬你一個,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了”,範其成一飲而盡。
終於擺脫了這個難纏的傢伙,向宇趕緊去做正事:炒制麻醉彈。
兩條人影隱入黑暗之中,如黑色幽靈般出現在廢棄的煤場。
麻醉彈丟出,不到十五分鐘,兩條德牧已經老實的昏睡了,向宇麻虎也不耽擱,麻袋套起。
現在是凌晨時分,正是人意志最薄弱的時候,向宇用改裝的弓弩將麻醉彈射入小院門口,翻身上牆,透過棚頂觀察,直到所有的社會人都被藥倒,小院的鐵門終於被開啟。
向宇和麻虎迅速取過繩子和紮帶,將社會人悉數捆綁,同時不忘搞怪:將社會人曬洗的內褲套到對方頭上,肥頭大耳的社會人瞬間秒變奧特曼,只是不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們還相不相信光。
開啟小黑屋,裡面的確是被關押的商鋪業主們,也找到了浪狗,他們也因為麻醉彈的緣故暫時昏迷。
向宇和麻虎收走小院裡的火器和管制刀具,至於浪狗他們,反正已經被救了,社會人也被控制,留他們醒來自已找對方算賬吧。
背起兩條麻袋,向宇和麻虎馬上遠遁。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經此一夜,北頭的江湖也將被向宇攪動,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