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聽南宮玥講道,只有陳懿在那裡自顧自的傻笑,如此明顯的不尊重人的行徑,哪裡能逃得過金丹修士的感知。

想到自已一年才來一次,此人還如此不珍惜,自然沒有了好臉色,故意將他提名,小小刁難一番。

陳懿指了指自已:“啊?長老你說的是我,帥氣無比英俊瀟灑的我嗎?”

眾人聞言一愣,臥槽,你真是Big膽,在宗門的主峰長老面前居然也敢這樣開玩笑?

而南宮玥臉色一沉,你丫長的貌若潘安也就算了,這路人臉還這樣自戀,莫不是在調戲我?

沉默是此刻的青雲外壇。

陳懿見大傢伙都預設了,這才拉扯了一下身側的兄弟小聲道:“大哥,長老剛才說的啥,我走神了沒聽清。”

不止周邊的人無語,遠一些的堂主,執事等等也是直翻白眼。

覺得這孩子沒救了,以築基修士的感知,你這和直接喊出來有啥區別,更別提金丹期大佬了。

南宮玥沒有任何表情,到她這個修為那肯定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一個小小的煉氣期修士,不至於引起她的波瀾。

倒是那位“二師姐”紀曉曉生性直爽,此刻一臉的不悅。

“哼,你好的很,宗門憐外門弟子取經無處,證道無方,讓長老們百忙之中依舊抽出時間來為你們授業解惑,而你如今所作所為,不止辜負了宗門長輩的良苦用心,更是對我師尊的褻瀆,你有何面目繼續於此啊?”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普通人那肯定都是羞愧離場了,但陳懿不一樣啊,他臉皮厚啊。

這會根本不當一回事,裝作聽不見地繼續問那大兄弟:“哥們你倒是說話啊。”

那哥們急的冷汗都流出來了,你要作死別搭上我啊,我就一路人,你害我做甚啊?

陳懿可沒有理會他的想法,一臉恍然大悟:“哦,原來你也跟我一樣,沒有聽課啊,那沒事了,我找其他人問去。”

這哥們一聽急了:“你放屁,我聽課聽得可認真了!長老方才所講,皆圍繞一個‘道’字,何為道,何為修煉,何為天地真我!”

這話倒是讓大夥暗暗點頭,看來這哥們倒是聽到心裡去了,與身側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真是天壤之別啊。

而看得陳懿如此作妖,紀曉曉之不悅已達頂峰,怒斥出聲:“這位弟子,莫要越來越過分了!若你不想聽課,便就此離去,不要影響了他人,至於你,宗門執法長老必然會依法處置!”

因為是“二師姐”,陳懿也不想跟她關係搞太僵,自然沒有打臉的必要。

只能循規蹈矩道:“這位師姐莫要著急,你說我這般隨性自然,又豈不能是我的修煉之道?”

“哼,舌燦蓮花,也改不了你不尊師重道的事實!”

“我神遊天外,自是因為長老仙音入耳,頓有感悟,此一番心性突破,不足為外人道也。”

南宮玥見陳懿說的似模似樣,心下嗤笑,不信一個小小煉氣期的弟子能說出花了。

不過她也看出來紀曉曉不是對手,再糾結下去這青雲講壇估摸就黃了,也只出聲道:“好了,既然你有所悟,便說與眾位聽聽,所謂集思廣益,說不定大家都能受益匪淺。”

陳懿抱了抱拳,他有個屁的感悟,但是這玩意難不倒他。

自已文科班出身,沒有其他優點,就記憶力還算過人,稍微過腦,就有了定計。

“那就說說在下拙見,各位師姐師兄師弟師妹聽罷,有錯誤的還望為小弟指出,多謝了。”

沒有人回答,都覺得這丫完了,除非你真的是天縱奇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說出讓人認可的見解,不然衝撞主峰長老這罪過,那是妥妥跑不了的。

此罪往嚴重了說,那可是要逐出宗門的。

見沒人捧場,紀曉曉更是氣呼呼地看著自已,陳懿只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要不是師尊師姐太迷人,自已非得讓這場子燥起來不可。

當下沒有猶豫,陳懿脫口而出傳世經典《道德經》:“何為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隨著陳懿的聲音緩緩傳來,眾人皆是一愣,幾番細細品讀,這貨居然真的有不一樣的見解。

而且這見解,還不是一般的深刻!

那一字一句入心,每個人發現都有屬於自已的見解、不同的感悟,一時間青雲外壇鴉雀無聲。

場中一個個沉思的弟子,沉浸在自已的世界無法自拔,只有那郎朗的背誦聲悠然擴散。

“……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陳懿背了不到五分之一就停了,不是卡文了,而是說小露一手就小露一手。

剩下的留著指不定哪時候又能用上,關鍵之處又能裝上幾波。

而大傢伙還意猶未盡,更有幾個仁兄受益匪淺的模樣當場入定。

紀曉曉此時看向陳懿的目光只剩呆愣,這傢伙說的居然是真的,他真的有自已的感悟,而且如此的高深莫測。

就連師尊,嗯?師尊竟然也是難得的受益匪淺的模樣?你要不要這麼牛逼啊,下至煉氣期上至金丹期通殺?

南宮玥確實有自已的感悟,似乎那困擾自已數年的瓶頸都略有鬆動,當下看著陳懿都順眼了些。

對他之前的那些不敬也選擇性遺忘,此子寥寥百言,竟能影響到自已,便是自已元嬰期的師尊的點撥,也不過如此了。

此刻的陳懿倒像一個乖寶寶,沒有出聲去打擾那些閉目打坐的同門,不能犯眾怒不是,他自已也假模假樣地盤腿坐下修煉,在古怪的氣氛之中,很快一天逝去。

隨著大半的弟子結束感悟睜眼,外壇傳來了不少欣喜的聲音: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領悟了這位師兄之言,我竟就此突破了,師兄大才,某感激不盡啊!”

“是啊,適才我說話的聲音大聲了些,師兄莫怪啊!”

“師兄之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非對修煉此道鑽研多年而不得如此精髓,如今竟無私分享於我等,師兄之慷慨簡直配享太廟啊!”

一堆堆的彩虹屁襲來,與方才判若兩人,還真沉浸在修煉中的陳懿被吵醒後也是一愣,看到方才視自已為洪水猛獸的哥們此刻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已,不由夾緊了翹臀:“哥們你幹啥啊?我是直的啊。”

顯然陳懿自已想岔了,這哥們除了握著他的手使勁道謝之外也沒有做其他的。

“哼,這位師弟,我承認你確有本事,師姐我倒是對你刮目相看了,只是年少莫要鋒芒畢露,我輩修士低調修行方才是正經啊。”

南宮玥和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凌昕辰此刻已經不知所蹤,只留下紀曉曉在主持大局。

這位“二師姐”老氣橫秋地,一副長輩為你好的模樣。

陳懿也聽出了這丫頭對自已的認可,只是大庭廣眾拉不下臉來,於是主動抱拳應承:“師姐訓斥地是,師弟必然謹記於心。”

抬頭對上算你小子識相的目光,陳懿心中不由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