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被韓龍喊下樓。
齊與樂拼了刪,刪了拼,最後放下手機,端著碗到貓眼前,看了好一會兒。
她從回房間就留意對面房間的情況,沒出門、沒送餐、他回來路上吃什麼了?
有吃嗎?她沒睡著呀。
菜還挺多。
但她感冒呢,以前肯定不介意,現在應該挺介意。
還是問一下好了,不能總是不準時吃飯呀。
打通電話好了。
木星野躺在沙發,盯著手機螢幕,沒心肝的傢伙,一個人吃得完那麼多菜?就算吃得完,就不能意思意思,問一下?
有電話進來。
木星野看都沒看就接起來。
是韓龍,說金老爺開始查萬川。不用匯報的時刻彙報!該彙報的人一點都不主動。
他被齊與樂甩耶!深明大義原諒她,想聽一句好話就那麼難?
以前張口就來。
現在張口就想讓她閉嘴。
煩。
手機一扔,愛找不找。
齊與樂這邊。
Oh.對方正在通話中……原來忙到沒時間吃飯呢。
齊與樂把菜都蓋好,拿袋子裝好,發給一條資訊給木星野:「忙完吱一聲,我過去找你。」
*
木星野扔掉手機就在電腦前看報告,醫院扮演月影的女臥底叫燕絨,現在屬於燕絨接管齊與樂的工作,舒唯沒懂這個部署,木星野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舒唯負責整理資料,說了一句「感覺好久沒做這個工作」
「也對,這小半年都是與樂整理資料。」
木星野:「她還沒退燒。」
把安排給齊與樂的工作發給舒唯。她負責當煙幕彈迷惑萬川,把萬川逼瘋,透過金老爺查出萬川罪行。月影潛入跟金家打好關係,阻止萬川拿到海港城那片地,是走S形。現在計劃是打直球,需要人手多,但是快狠準!
一擊即中!
還得是木星野。
齊與樂還有額外的整理資料工作。
之前齊與樂把整理資料打上警局標籤,再把上一次中非案件第一卷的資料整理進去,進行大規模的開發。
這個系統木星野只給出概念,開發負責人寫了齊與樂名字。
工作量很大。
跟齊與樂專業吻合,有臥底成分。
舒唯承認自已格局小了。
前風后浪推前浪,一浪還比一浪高。
木星野確認派出去的手下工作進度後,看了葡城最新時事,狗仔烏龍事件壓下來了。但不僅金老爺,連三個大亨都對萬川有行動。
忙餓了。隨手拿過桌面的牛奶喝,全是備給沒心肝吃的。
人家來都不來。
木星野捋了一遍行動計劃,手機鬧鐘提醒齊與樂要吃藥,但聽隔壁好像要出門?彙報呢?
手機扔在客廳了。
木星野走出去拿,開啟螢幕見齊與樂在兩個半小時前發過資訊給他,等等……還打過電話?
靠!韓龍快他一秒。
木星野沒想太多,直通門就在書房,伸手移開門就走過去。
齊與樂等到睡著了,直到被鬧鐘叫醒,見木星野還沒回復她資訊,洗了一把臉準備去敲門,木星野房間有微波爐,發現身後的牆好像被移開了。
轉頭看……大變活人!?
“你怎麼在那出來?”
打包盒
木星野見真得一直在傻等,忍不住動怒:“你傻呀,等不到我資訊不會再打一個電話?或者直接去拍門?”
“你要吃藥了知不知道?”
齊與樂轉頭去看木星野出來的門,探頭一看,對面房間的書房。
通的。
如果說木星野隱瞞她行動不爽,現在是極度不爽。
不爽到要發飆,這到底幾個意思?
監考是二十四小時候無死角、無間歇、無保留的?
齊與樂抬頭看天花板。
因為是葡樂的房間,都沒檢查過有無攝像鏡頭。
齊與樂壓下萬千思緒,語氣很平淡:“嗯,知道。調鬧鐘了,我吃過了,這是給你留的。”
“這些都是我沒碰過的。”
自認不是喜歡哭的人,但此時此刻,她想哭。
哭可以,不能在他面前哭。
本來很內疚任性離婚的事,現在一點都沒!
人家可能早已經巴不得要跟她離婚了!
這輩子都不想看到她!
等考核完了……屁。其實她都可以收拾包袱走了,她的工作都被接手了。
突然一點都不想進警隊了。
齊與樂把飯菜遞給木星野:“既然你過來,我就不過去了。給你吧。”
這兩天,齊與樂只是沒那麼熱情,現在多了幾分疏離。
木星野舔了下唇,眸中帶悔,主動解釋:“當時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走……監控第二天就拆了。沒竊聽,這隔音不好。”
“沒事,我不介意。”齊與樂強忍著情緒,聲音本來就沙啞,所以聽起來沒多大問題。
走到茶几前看藥的吃法,倒沖劑進杯子裡,木星野走過去。
齊與樂走到暗門前,語氣隨意:“快去吃飯吧!我吃完藥要睡覺了。體溫還沒降下來。”
趕客之意很明顯。
哦!關不到?她想了一下,走去另一邊,輕輕鬆鬆推進去。
“你快吃飯吧!”
至今為止,齊與樂跟木星野說過最有生氣的一句話。
木星野看齊與樂一眼,見她低著頭,不看他。知道齊與樂的脾性,拿著飯菜回去他那邊時,忍不住說:“有事喊我。”
齊與樂抬頭:“好的!”
木星野想抱著她解釋。跪也行。
因為齊與樂眼底紅了,亮晶晶的眼淚死死忍在眼眶裡。
他不想走,但再不走,淚掉下來那刻,就更生氣了。
齊與樂打小就不愛哭。
小時候帶她去放風箏,在斜坡摔了滾了幾圈,木星野立馬衝過抱起來檢查,兩隻小肉胖手摔破了皮,在搓。見她太疼忍著哭,安慰了幾句哭了更生氣。
跟他生了幾天氣。說木星野不安慰她就不哭了。她最不喜歡哭了。
木星野回房間後,收到齊與樂的資訊:「去小飛象艾燻。」
開啟飯菜見都沒動,她根本沒吃過。手機都沒拿,就走出房間,幾步追上走在前頭的齊與樂,二話不說就強行地把人橫抱起來。
“放開我!”齊與樂亮晶晶的眼淚掛在眼眶,不想被木星野看到,要跳下地。
木星野抱得緊緊:“不放。”
“回到房間就放。”
齊與樂嗓音帶著哭腔,前所未有足底氣:“我不要跟你待一塊。”
木星野用腳尖頂開房門,把人帶進去關門:“我就要跟你待一塊。”
“對不起。”
“不接受!”
“要怎麼樣才肯接受道歉?”
齊與樂想都沒想,伸手捂住耳朵:“怎麼樣都不接受。”
木星野帶人一同坐到沙發,齊與樂要爬走,一根手臂橫在腰間收緊:“行!那就按我的步驟哄。”
本就近距離,話音剛落,齊與樂垂眸見木星野高挺的鼻樑湊近來,微頓間,睫毛一顫,淚從眼眶掉出來,心口卻跟決堤一般,所有委屈都往外湧。像珍珠灑落在地。
但珍珠掉地了。
她的淚被木星野接住了。
齊與樂縮了一下,木星野捧著她的臉,指腹和唇一起接淚,怎麼接都接不完。
唇都沾滿淚。
木星野忽然笑了一下,薄唇蹭到齊與樂圓潤的鼻頭,再落到唇上。
齊與樂往後退,下一瞬,嘴唇上再落下一吻,比上一次重一點。
再一下,更重一下。
水聲相貼的聲音越來越明顯,吻越來越鹹。
齊與樂反應過來,吸了吸鼻頭,淚止住了,眼睛微紅,但很亮,直直地看著他,帶著些鼻音:“你別親了。”
就親。
跟壞蛋沒道理可言。
齊與樂轉過頭,等手臂力氣一鬆,就跑。
木星野捏著她的下巴,轉過來,又啄了一下。
齊與樂瞪他,扭過頭。
木星野轉過來,湊近一點,又一下。
扭過去。
轉過來,啄。
如此反覆好幾遍,木星野啄一次湊近一點,直到齊與樂再扭過來,啄木鳥似的。
“嘖!”一聲,兩唇就貼上了。
齊與樂拉長語調疑惑地嗯了一聲,嗓音糯軟,木星野心都要化掉了,似少年時期最期待的一聲下課鈴,這是他的歸屬。
後腦勺突然來了一股力摁住,齊與樂心尖一顫,跟以往接吻一樣,卻又不一樣。
木星野吻得很用力,發了狠地碾她的唇,吻得又深又狠。
跟她撒嬌撲倒他甚至跟做都不一樣。又好像親過一樣的。
齊與樂呆呆地想。
她剛哭過,眼睛是紅的,睫毛溼潤,根根分明,睜大眼睛在想跟哪一次相似。
“專心點。”木星野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又吮回去。
那次冷戰在小飛象......那天在電梯口,她手機關機。齊與樂嚶了一聲,伸手推他:“壞蛋!”
壞蛋親得更深。
帶著齊與樂一轉,把人壓倒在沙發上。
雙手把他一隻手就擒住,壓過頭頂。沉重的身體壓下來,齊與樂呼吸都不暢快,身體如過電般,渾身都麻。
無論怎麼反抗,都被木星野輕易壓住。
還越來越過線。
等齊與樂反應過來,衣服已經快被脫完了,手在她身上游移點火,低頭看了一眼,不是在生氣嗎?......怎麼就變這樣了!
“木......星野!”
“嗯?”回來後,第一次喊他名字。
木星野咬了一下,抬頭看她,那一圈琥珀色閃過熟悉的慾望。
齊與樂卻清醒幾分:“我們離婚了。”
客廳安靜一瞬。
木星野冷冷地笑了一聲,一腳落在地毯,另一隻腳抬起,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還沒退燒,客廳沒開暖氣。”
齊與樂沒懂。
他知道,所以用行動告訴她,他的意思是。幫你暖和一下身子。
“你有本事就報警呀!”
“木隊長立馬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