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木星野的辦公室。

“龍哥!幫我踹過來。”齊與樂喊道。

外面霓虹透進來的光交匯手電筒的白光,韓龍清晰地見對方保鏢拿著小刀揮向齊與樂,他一腳把人踹給齊與樂,齊與樂腿部發力,把人踹向牆壁。

韓龍瞥見門外來了兩個氣勢的黑衣人跟屋內的蝦兵蟹將不是一個等級,一人出手就是電擊器,另一個出手是鋒利的小刀,白光折射下,那道銀光十分刺眼。

“小心!”靜香衝過來幫他踹了一腳,被韓龍及時拉回到身後,一同閃到後方。

對手乘勝追擊,韓龍聞到一股味道,眉頭微擰,身後再來兩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見其中一位黑衣人拿著手帕襲向靜香,韓龍出拳擊向對手手臂,對手閃到一邊。

韓龍帶著靜香往另一邊防守弱的對方襲去,一名黑衣人拿刀襲去,靜香偏頭閃過時,身後又是一名黑衣人拿著電擊器襲來,韓龍從後往前握住手拿電擊器的黑衣人的手腕往牆壁撞,靜香一個女子的力量始終難敵男人的力量。

被一位黑衣人逼到牆角撞落,此時頂層來電,四周亮得無所遁形,韓龍看見從靜香口袋掉落出香膏,還有一個黑色小物體。

韓龍輕嘖了一聲。

因為黑衣人把小刀抵到靜香頸脖,韓龍剛從另一名黑衣人手上躲過小刀,舉起雙手。

“別說話。”

韓龍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轉頭見埃沙被一名黑衣人扛出來。

在他們交流時,韓龍順走了那個香膏。

*

一個小時後,木星野勾唇笑了一聲,盯著電腦螢幕的定位,漫不經心地說:“好,給你墊成小披薩。”

木星野這個回答,瞬間把大吃貨的心思轉移,天真爛漫地一問:“多多的芝士嗎?”

木星野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的定位消失了。......就是說阿龍和靜香被扛上三十樓就消失了?”

“不是吧。”

齊與樂連忙轉過筆記本,見定位真得消失了,“你有派人上三十樓嗎?”

木星野無奈一笑:“齊隊的心腹在幫我們檢查呢。”

齊與樂猛地抬頭:“我爹知道三十樓臥室只有一張大床嗎?”

沒改三十樓之前,他們是住二十八樓的總統套房,齊與樂在側臥睡到主臥......莫名其妙跟木星野一塊睡了。後來三十樓出戶型圖時,木星野在主臥設計了兩張大床。

齊柏初沒多管,主要橫著果老爺子。

舒唯一直問為什麼不做兩個臥室,誰家沒有客臥,夫妻吵架都能多個房間......不行嗎!果老爺子樂呵呵地說,那就不給吵架的機會。

誰都沒話說。

經過這件被吃幹抹淨的事情後,齊與樂得出最可信的人最不可信的結論,但再感受下肚子上軟乎乎的肉肉。

沒虧。

木星野摸了摸鼻尖,抿嘴偷笑:“好好交待吧。”

感受到齊與樂散發著‘不開心’‘想鬧脾氣’‘忍住!現在不是玩的時候’,十根肉肉的手指頭敲鍵盤蘊著怨氣。

看木星野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齊與樂更生氣了。

木星野轉轉手腕:“他們不在三十樓,你們駭客的戰爭現在正式開始。”

齊與樂抬頭看木星野一眼。

木星野拍拍她腦袋:“一天沒把罪犯捉住,都沒結束,都沒錯。懂嗎?”

齊與樂心像被某物狙擊了一下,堅定地點了一下頭。

一人在找訊號源真正位置,一人在通訊器聽著工作彙報再指揮工作,跟齊柏初和舒唯彙報情況,舒唯開始在遊戲後臺收據資料,齊與樂任命現場支援。

熱血沸騰的時候,齊與樂開始撓頭髮:“他們設了很多幹擾器在賭場,我們要先找出來。”

齊與樂準備起來,木星野坐到她旁邊,一手把她摁回位置:“你跟我說就行,我安排搜查。......你能預計到什麼位置嗎?”

她搖頭。

“但有一個可能一直貼著我。”齊與樂開始去抖衣服外套,拎著衣領看了一眼,轉頭看木星野幾眼,伸出手指拎過他的外套翻來看了幾下。“你起來蹦幾下。”

齊與樂先站起來蹦了幾下,都想脫鞋檢查一下了。她想,但也準備這樣做。

木星野沒忍住,徹底笑出聲。

“你身上沒有。”

“你怎麼知道?”

“經驗。”木星野伸手握住她的腳腕,放到膝蓋處,幫她把鞋帶綁回去:“沒有炫耀成分,如果幹擾器在你身上,你連個網都登不上。”

齊與樂看眼滿格的網路,這鬍子燒得光光。

木星野手搭過她椅背,活動一下脖子,歪頭一笑:“你覺得會在三十樓嗎?”

齊與樂看他一眼,一副慵懶散漫的貴公子樣子,脾氣一下子就上來:“那你找人上去查呀。”

“有人在了。”

“萬一被取代了呢。......是埃沙的人回覆,他們勾掉警方內線。”

木星野低笑出聲:“你覺得有可能嗎?他們跑去三十樓圖什麼?如果他們的目標是去我書房找資料,為什麼不是悄無聲息去偷,而是直播婚紗照?”

兩人待在一塊時,正經畫面就不能維持五分鐘嗎?

齊與樂睨他沉默幾秒:“他想把人手都引到三十樓,在賭場弄出騷動,發生踩踏事件讓你名譽掃地,股價暴跌,不得不跟他合作。”

“你沒上當,他們沒虧。因為葡樂賭場提前打烊,金沙元旦二十四小時開業,人都去金沙.....一夜之間,他們就能洗完。”

她居然能想出這些可能,好牛呀!齊與樂驚得睜大眼睛。

“為什麼要攻擊我們呢?”木星野斂眸輕抬下巴。

齊與樂學他輕抬下巴:“您老請。”

木星野把想到的都如實說出:“埃克泰行事謹慎,怕引起警察懷疑,就乾脆把警察引來葡樂......但沒想到警察比意外中來得快,結果他的人都封在葡樂出不去了。”

齊與樂有疑惑就問:“不怕我們去賭場找他們?”

木星野:“金子保都在醫院。我們去金沙找誰?”

齊與樂安靜幾秒,拍了一下木星野肩頭:“圖蕭有他埃克泰一半頭腦,都不至於以小偷的罪名被警察帶走,再判個無期徒刑。”

木星野還是笑,嗓音帶著安慰道:“找出阿龍位置吧。......現在靠你找出他們。”

齊與樂敲了幾下鍵盤,湊過腦袋靠近木星野:“你的腦子比電腦好用,如果想到他們行蹤的話,你趕緊說出來去救人吧,別再測試我了。”

“救人比證明自我要重要。”齊與樂說。

木星野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我是想要名分,但不拿人命開玩笑。......我是還有一個疑惑沒解開,我想想。”

齊與樂伸手進外套口袋。

木星野無奈笑出聲:“給煙我咬,還不如把你給我咬兩下。”

齊與樂湊過臉蛋:“給你咬耳朵,與樂不聽話。”

木星野一手把臉推回去:“快點幹活。”

又是他說要咬。

為了找到壞蛋,她忍!

齊與樂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螢幕,輸入程式碼排查各種可能,但就是顯示不出來新的定位,她仰頭到處看,讓木星野也起來看看干擾器是不是就在他們附近。

他們坐在走廊裡,木星野早就摸過凳底,起身到處排查,也沒走遠,就在齊與樂視野範圍內檢視。

齊與樂抬頭還是看到木星野在,問:“木木,你說龍哥知道他身上藏有竊聽器嗎?......龍哥身上會有竊聽器嗎?”

木星野頓了一下。

此時,木星野派出去的保鏢回來幾個,他們跟齊與樂打了招呼,開始跟木星野彙報。

“木爺,找不到龍哥的蹤跡,但是在後樓梯聞到一股香味。我們派了幾個鼻子好使的人沿著香味到附近等你指令。”

“搜出兩個不屬於賭場的干擾器。”

兩個微型的小方塊,跟一塊記憶體卡似的。

專業保鏢們眉底下纏著擔憂。

但那個疑惑的結徹底被解開。

木星野拍了一下保鏢們的手臂,鼓勵道:“做得好,香味是阿龍留給我們的線索。”

齊與樂聽到抬起頭。

木星野恰好低頭看她:“阿龍知道有竊聽器。狗鼻子幫忙去聞一下。”

齊與樂轉過電腦螢幕,走廊外出現四個人圍攻韓龍和靜香的片段,而後有一個人揹著埃沙出來。

保鏢們默默咬牙:“靠!”

木星野神情很淡。

齊與樂比出一個大拇指和食指:“我們帶八個人過去。”她把筆記本塞給木星野,往回跑,沒一會就拎著棒球棍回來。

“走吧!”

木星野和保鏢們都笑了一下。

電腦螢幕畫面顫動了一下。

齊與樂留意到了,她食指抵在唇部,繞著棒球棍轉圈圈。

螢幕動了一下又一下。

這個棒球棍是木星野買給齊與樂。

俠客都有屬於自已的武器,棒球棍則是齊與樂的隨身武器。

現在......他們把總訊號源放到齊與樂的棒球棍?

齊與樂停住動作,雙眸瞪著地板像在走神。

木星野噗嗤笑了一聲,側了側臉,示意保鏢們拿過她的棒球棍。

保鏢彎著腰,舉起雙手在空中:“齊大惡霸,與樂大祖宗,我......木爺喊我來......檢查一下你的棒球棍。”

他聲音都忍不住顫抖。

“再給你買。”木星野笑著說出來。

其他保鏢都笑了。

“給我帶四十個保鏢過去。”齊與樂像小孩子上繳零食的樣子,一臉委屈。

木星野說:“都在幹活,帶十二個過去。”

哪怕把訊號源混進齊與樂的炸雞上,讓她吃進肚子裡,她都沒那麼生氣。

木星野給她買的東西,每一樣都是她的寶貝。

這個棒球棍上的圖案都是木星野親手幫她畫上去,藍天白雲,無邊大海,海鷗,齊與樂和木星野,還有木星野的心腹保鏢,每個人都比著耶大笑。買的時候幾萬塊,現在無價。

齊與樂想著還有幾分委屈,都快忘記要去救人這件大事,扁著嘴都快有哭腔:“你天天賺那麼多錢,就不捨得請四十個保鏢嗎?”

木星野哭笑不得:“問題帶其他保鏢過去,你怎麼報仇呢?......檢查到訊號源貼哪裡了嗎?”

“帶帶帶,帶夠四十個過去,看誰敢亂說話。”保鏢們安慰齊與樂。

這些心腹保鏢都是孤兒,木星野一個個救回來再留在身邊,跟齊與樂早就打成一片。也是見證他們領證、喝席那一批。

保鏢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舉過底部:“在底部劃了一道縫,把訊號源卡在這。”

“what?!”齊與樂吼了一句。

木星野都往後怔了一下,更別提幾個靠在齊與樂旁邊檢查棒球棍的保鏢。

“齊小惡霸,給個預告。”

上次她那麼兇,還是齊柏初說要二胎。她心疼她媽咪。

木星野無奈笑出聲,下一秒就止住笑意,沉穩地命令道:“看看是不是干擾器總源。”

齊與樂扁著嘴,帶著笑意,卻沒有在哭,心嘩啦啦地疼。

“他把我的棒球棍屁股給捅了?!”

木星野:“你打架的時候這麼大外力被捅都不知道嗎?”

齊與樂咬牙:“我棍起棍落,誰他媽知道會偷偷被捅了塞干擾器,你買的質量不行!!......怪不得那些保鏢就攻我。等會幫我拽住,我往他.....”

“剪光光。”保鏢們齊喊。

齊與樂手指在空氣中點了點:“剪一條縫再塞干擾器進去,讓他一輩子上不了網。就拿捅我棒球棍的小刀,我去撿回來。”

大家又見齊與樂屁顛屁顛像一陣風地往回跑。

大家默默吞了一下口水,齊刷刷看向木星野,一副木爺你可小心別得罪你小祖宗的祝好表情。

木星野搖了搖頭:“我寵就算了,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木爺,你小祖宗揍我們,你指導她出力點不對,我著力點更不對的那段記憶出走嗎!?!”

“還好意思說,一個小屁孩都打不贏。......聽說與樂幫你買包給女朋友了?”

一個保鏢撓頭笑笑:“說準確點,她幫我追的。”

其他人推了他一把。再看向木星野時,表情是那種再讓他得瑟一會。

畢竟木星野是齊與樂暫時唯一沒幹倒的。

某心腹說:“那埃沙請駭客就花了不少錢了吧。......都把與樂給罩鐘罩裡似的,肯定很難過。”

其他紛紛點頭。

木星野雙手抱臂,見齊與樂拎著小刀跑回來,笑道:“你們幾個哪一個不是我在閻羅王那揪回來,總得有失敗才有成長。自已不捨得教,總得給別人教一下。”

“與樂一下就大學畢業,當年帶回來才讀大學。”有個心腹突然感慨。

“怎麼不說,帶回來時還是少女,回來就夫人了呢。”

齊與樂聽見一半,刮他們一眼:“說我壞話?”

“沒,快去找人,不然都跨過去明年了。”木星野一手端著她的電腦,一手摟過她肩頭。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十分。

還有五十分鐘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