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仇恨是力量的種子

看著面前熟悉的建築，維加的表情有些複雜。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還生活在這裡，但是現在，他卻只覺得恍如隔世。

一切都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只能苟且偷生的孩子了。

現在的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毀掉曾經他所恐懼的一切！

維加的嘴角歡快浮現出笑容，他伸手摸向自已的耳朵，眼中一片冰冷的殺意。

“朱莉婭，伊萊亞斯大人交代的，只要我不把事情鬧得太大，就做什麼都可以……我把這裡的人都殺乾淨，這件事算大嗎？”

朱莉婭抖了一下，看向維加的眼神中隱隱帶著幾分恐懼。

“不……不算……”

維加點了點頭，走下馬車，唇角的笑容愈發愉悅。

艾爾德里克之前說的沒錯，上層之中，有不少人都喜歡用培養私軍的方式去培養非僱傭制、完全屬於自已的僕從。

朱莉婭其實算是半路出家，在結束了為期一年的訓練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上崗。

昨天在聽到伊萊亞斯說，維加只要不殺封地貴族算大事的時候，她還覺得伊萊亞斯是在開玩笑。

然而現在……

看著被身著重甲的騎士簇擁在中間、走進酒館大門的男孩，朱莉婭心中不由一陣的發寒。

但是與此同時，一種名為喜悅的情緒，卻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心中升騰了起來。

她還是伊萊亞斯的僕從，但是現在，維加也同樣有權決定她接下來的命運。

跟隨一個強大的主人，比跟隨一個正常的、符合預期的、不滿10歲的孩子，要來的強多了！

對美好未來的渴望輕鬆的戰勝了恐懼，朱莉婭迅速的跟了上去。

此時酒館之中一片的寂靜。

本來吵吵嚷嚷的人群在看見身著重甲的騎士之後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種鎧甲……

聖騎士團？

維加的身影被騎士們幾乎完全擋住，所以現在，酒館中的人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一張桌子旁，一名瞎了一隻眼睛的壯漢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後他起身小心翼翼地來到騎士們面前。

教徒戒酒，聖騎士們來到這裡，肯定不可能是來喝酒的，所以他直接問道：

“各位大人，有什麼事是需要我們配合的嗎？我們樂意效勞！”

騎士們沒有說話，在有上級在的情況下，他們都會保持緘默。

瞎了一隻眼的壯漢看著沉默的騎士們，終於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們的站位太開了，就好像是，在刻意為什麼人留出一條通道！

輕緩的腳步聲響起，一個有些矮小的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遮蓋住了有些參差不齊的頭髮，身上是一件裁剪得體的白色休閒禮服，黑色的厚斗篷披在肩上。

瞎了一隻眼壯漢只感覺自已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控制不住的嚥了口唾沫，看向面前男孩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恐懼。

“你……你……”

——是的，儘管眼前的人看上去就像是成長在貴族家中的孩子，但是那雙眼睛，還有當時維加被伊萊亞斯帶走的時候，轉頭看過來的那一眼，都深深的記憶在了他們的心中。

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維加。

維加抬起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幾乎扭曲。

是的……就是這個人……

真是太巧了！

他緩緩伸手，按在了自已的耳朵上，在氣壓的作用下，那種熟悉的、有一段時間沒有在他耳邊出現過的令人眩暈的耳鳴再次出現。

蒼白的臉頰上漸漸浮現出了病態的潮紅，維加此時突然很想放聲大笑。

這個瞎了一隻眼睛的壯漢，在他的心中，曾經一度是令他恐懼的陰影，但是現在……

或許是心中的情緒過於的激烈，也或許是這一天下來，維加都沒有讓自已休息，而他的身體又實在是太過脆弱，他再次嚐到了血腥味。

“哈哈哈……咳咳……是我，維加·卡沃爾……”

壯漢的臉色變的前所未有的難看。

“我不想有人比我高，我想，你懂是什麼意思吧？”

沒有絲毫的遲疑，壯漢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地上，但是常年營養不良加上維加現在的年齡，他還是高出了一些，於是他彎下腰，再拼命抬起頭，去觀察維加的表情。

維加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真乖……不過真是難得啊，我之前那副樣子，你竟然還認得出我……”

“別這副表情啊……以前你不是很厲害嗎？”

從陰影之中，銀色的光華剎那亮起，維加袖子裡的一把精巧的小刀刺出，壯漢的一側耳朵，已經是鮮血淋漓。

抬頭看了盧克曼騎士一眼，見他始終面無表情，維加哼了一聲，想起朱莉婭曾經對他說，伊萊亞斯的命令是，在他不在的時候，他不做的太過分，府邸裡的人都受他支配。

“盧克曼，幫幫我，他太高了，把他的腿砍了吧！”

男孩抬著頭，一臉純真的期盼，但是眼神中卻滿載著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