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棋子的悲哀

三號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對於這樣的現狀，他顯然是非常的滿意。

轉頭看向維加，三號笑著說道：“第一天的時間只過去了一半，我們的時間還很多，來聊聊嗎？”

維加在原地坐了下來，轉頭看向他。

似乎是因為在隨時有可能威脅自已生命的人的面前，他顯得有些緊張。

“你和十三號認識？”

莫里斯點了點頭：“可以叫我莫里斯……他是我姑媽的長子，姑媽之前一直表現的很愛他，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淪落至此……”

維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莫里斯走過去，將阿萊特的劍撿了起來，拿在手中把玩著。

“或許你聽說過，大半年前，二王子被牽扯進一樁走私案，從而牽扯出了邊防地圖外洩的那一系列事情，最後被國王一怒之下處死的事情。”

“二王子是我的父親，走私是真的，但是邊防洩露，卻和他沒有一點關係，這就是王權之爭……”

維加看著他的眼睛，一副懵懂的樣子，卻是直接發問：

“所以你之後，會回到帝國之中，繼續這場權力鬥爭嗎？洗淨者……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莫里斯憐憫的看著他：“如果教廷對王權有興趣的話，我想我會繼續。”

“至於洗淨者是幹什麼的……嗯，你可以理解為刺客，主要針對法師和貴族的刺客。”

“哦……”維加低下頭，迅速消化著自已剛得到的這些資訊。

他感覺，教廷應該的確對瑞斯特瑞亞帝國的王權有興趣……

“你呢？”莫里斯突然問。

“我？”維加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猝不及防被問到這種問題，顯露出了幾分無措。

“我沒什麼好說的，之前被碼頭區的黑幫控制，乞討或者是偷竊，我都幹過……只要能拉著那些人一起去死，我這條命就算是值了……”

莫里斯點了點頭，看向維加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憐憫——但是剛才他殺死阿萊特的時候，也是幾乎一樣的眼神。

“今天你做出的決定，或許能拯救很多和你一樣境遇的人。”

“為了讓這個世界變的更好而做出犧牲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我答應你……如果我能成為皇帝，我會對黑幫勢力進行打擊。”

維加在心中瘋狂的進行著吐槽，然而臉上卻是掛起了感激的笑容：

“謝謝……我祝你成功！”

他抬頭看向坐在高背椅上的諸位主教，視線落在伊萊亞斯的身上，在心中和艾爾德里克交流。

“他們就在這裡一直看著嗎？”

“那些都是虛影，他們想看的時候，自然會投來視線。“

“哦……”

類似於，手機上放著節目，想看的時候就看一眼。

維加忍不住在心中笑了起來：“那也就是說，他們拍馬屁，其實都拍在了馬腿上是嗎？”

艾爾德里克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說：“很形象的比喻。”

“但是左邊那個人可是一直在看著你們……”

左邊……伊萊亞斯？

或許是維加盯著伊萊亞斯的時間實在是太長，忽然之間，伊萊亞斯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了起來：

“集中注意力，聽我說。”

維加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

“伊萊亞斯大人？！”

雖然伊萊亞斯的聲音出現的突然，但是在黑幫養成的反應能力讓維加成功的繃住了表情，表現的像是一個滿心驚喜的孩子。

在伊萊亞斯面前，他可以聰明，但是不能太聰明，也可以心思深沉，但卻不能讓他看不透。

一聲輕笑在維加心中響了起來，對方似乎是在為維加可以如此迅速的掌握心靈溝通的技巧而感到愉悅。

“你的精神力很強，不要反抗，我會指引你的精神力，幫助你覺醒天賦。”

維加儘量控制住自已的表情，避免被人發現自已心中的驚訝。

他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妙，但還是表現的相當驚喜。

“這……我一定會配合的，伊萊亞斯大人，我要怎麼做？”

“放輕鬆……”

與此同時，維加聽到了艾爾德里克的冷哼聲。

“哼……什麼精神力牽引，這就是降臨術！”

“他降臨在你身上的時候，是可以讓你獲得強大的力量，但現在的力量層次，降臨術結束你也就廢了！”

維加在心中嘆了口氣：“我大概懂了……”

“他給我他的信物，對我表現出頗為看重的樣子，都是為了現在。”

“他並不想瑞斯特瑞亞的王權落到教廷的手中……這是教廷的派系之爭？”

艾爾德里克發出了愉悅的笑聲：“我也是這麼猜的，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去分析他的動機？”

“所以我現在怎麼辦？聽你的語氣，應該是有辦法的吧？”維加理所當然的說。

艾爾德里克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後他才說：

“降臨術沒那麼簡單，想要無聲無息的發動，就算他是主教，也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沒有辦法一下子啟用你的血脈，其實還是你受到的刺激不夠，加上精神力沒有完全活躍起來。”

“真想知道你到底受過什麼刺激，現在這樣的場景，竟然都沒能擊破你的心理防線……”

維加看了莫里斯一眼，低下頭似乎是陷入了自已的思緒之中。

“因為我有做心理準備的時間，所以覺得沒什麼，而且是我殺人，不是人殺我，這有什麼刺激的……好了，繼續說之前的話題吧！”

艾爾德里克加快了語速：

“到時候，那個小主教會將你的精神力全面啟用，我會加快啟用你血脈的速度，這可能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一定的破壞，但是卻可以很快的令你的血脈完全啟用。”

“你的血脈啟用之後，身體能承載魔力的總量會提升很多，到時候降臨術會讓你重傷，但卻不至於直接廢了你。”

“只是之後，進入聖化池，對你來說可能會更痛苦。”

維加在心中苦笑一聲：“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一場簡單（？）的血鬥，突然就牽扯進了教會高層的派系鬥爭之中，維加不由感覺有些無力。

“謝謝你……”

艾爾德里克的笑聲再次響起：“不用道謝，要是你太簡單就死了，我期待的好戲不就落空了？”

“而且越強大的靈魂，也會變得越美味……”

維加選擇性的無視了他後面的那句話。

“……不會讓你失望的，這個世界……會變的很精彩！”

話音落下，他閉上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自身精神力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