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臻分開後,她回家把準備好的菜快速做好,再親自送去給琪琪。

徐迎燈手上還有禮物要親自給她。

中午的醫院人不多,徐迎燈提著保溫桶一步一步上樓。

走到了趙琪琪的病房門口,她敲敲門。

等到裡面說了:進,她才開門進去。

“是我。”她先開口說話。

“我知道,昨天的飯不就是你做的嗎,我嚐出來了。”趙琪琪對她還是很熟稔的,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脆弱。

她把保溫盒開啟,有三層,一葷一素,還有一份湯。

雖然都是很簡單的食物,但由於是好朋友親自做出來的,趙琪琪還是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飯後,她難得的問:“要不要推你去下面走走?”

趙琪琪看著窗外的陽光,點點頭。

她坐在輪椅上,徐迎燈在後面推著她,她說:“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好的天氣了。”

說到天氣,徐迎燈開啟了一個話題,“你知道嗎,慧淮市每年都會下雪,我去年就看到了。”

趙琪琪牽動嘴角,唇角染上笑意,道:“我知道,在我沒生病前,我每年都要去看玩一趟的。”

徐迎燈比她還聽不得生病兩個字,擔心自已找錯了話題。

但下一秒,趙琪琪繼續說:“今年,你替我看了,也挺好的。”

“才不是,你要好好活著,你要自已去看,好嗎?”她蹲下身,雙目真誠的看著她。

這種她處於弱勢的位置,在以前是很常見的。

但是今天,是徐迎燈主動的回到這個位置,祈求她,好好活著。

趙琪琪抬起手,摸到她的臉龐,聲音很小的說了一句什麼,徐迎燈沒聽清楚,她的聲音就隨風消逝了。

起風了,徐迎燈連忙起身,把她推回病房,曬曬太陽還好,要是起風了,琪琪可能會被吹感冒的。

回去後,徐迎燈把手裡的兩樣東西都拿出來遞給她。

“這是平安符,我今天去西山寺求的,大家都說靈,現在送給你。”

“這是我媽媽從我的手串上取下來的佛珠,我編一根紅繩,希望你也可以變得幸運。”

“噢,對了,我今天下山的時候,還看到了黃臘梅,這也代表幸運,我一樣幫你也許了願。”

她把今天上午的經歷都說出來,告訴她,希望她可以從這些話裡聽出她很重要。

“好。”趙琪琪把這些東西都收下了,甚至當面就把手串戴在了手上。

“不要小瞧紅繩的羈絆,我都能感應到的。”

一根紅繩,她們的羈絆就此產生。

這話多多少少有誇張的成分在,但是安慰人還是很有用的。

趙琪琪被她逗笑了,看到她笑,徐迎燈也跟著傻笑。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徐迎燈突然說,“下次讓祁朔給我們拍張照片吧,我們好像都沒有合照。”

“好啊。”琪琪聽到這個提議也變得很興奮,她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個愛美的小女孩。

等到下午飯點到了,媽媽來送飯,看著她全都吃完,徐迎燈才離開病房。

只是她心裡又有了其他的擔憂。

她已經放假二十多天了,還有十幾天就要開學,要是她和祁朔都開學了,琪琪肯定會很難過的吧。

第二天,祁朔就帶著他的相機和徐迎燈一起出現在了病房裡。

“還是你這個好朋友厲害,輕而易舉就讓她同意了拍照,我上次好說歹說了很久,她都沒同意。”祁朔拿著相機,假裝氣憤的說她。

“那就是你說的還不夠打動她唄。”她回擊。

“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我要和她...拍合照。”她不知道祁朔其實已經開始錄了。

“徐迎燈,你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都被我拍下來了。”祁朔確定自已錄到了她所有的表情,才和她坦白自已已經錄影。

“我看看。”徐迎燈黑著一張臉朝他走近,作勢要搶他的相機。

他舉起手不讓,趙琪琪看到他們吵鬧的樣子,也不由得笑起來。

在如此美好的花樣年華里,他們本該是一樣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祁朔,你把相機拿過來,我也想看看。”趙琪琪開口,祁朔立馬就偃旗息鼓了,不再和徐迎燈爭搶,聽話的把東西放到她手裡。

徐迎燈拿著相機和趙琪琪一起看剛才錄的影片。

影片裡的徐迎燈確實非常的‘小人得志’,不知道是不是臉皮變厚了,她看完居然沒什麼反應 。

倒是趙琪琪看到她生動的表情,感慨道:“你的性格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一愣,祁朔在大巴上也對她說過一樣的話,他說,她和以前不一樣。

相機裡突然發出嘈雜的聲音。

是點開了另一段影片,元旦晚會的時候她幫他們拍照時不小心錄進去的。

雖然只有短短二十秒,但她拍的倒是蠻清楚的,臺上的五個人都能看得到。

趙琪琪看完,說:“臺上的吉他手是祁朔吧,想不到你還會這個。”

祁朔接過話題:“我們表演的時候,我還讓徐迎燈拍了很多照片呢,你翻翻看。”

趙琪琪翻到相簿,第一張就是沈臻的相片。

祁朔回到家後沒有拍什麼,所以相機裡都還是上次徐迎燈拍的那些。

“這是我們的一個學長。”徐迎燈簡單的解釋。

趙琪琪接著往下看,後面有他們的合照,還有每個人的獨照,徐迎燈一個一個解釋裡面出現的人物。

即使趙琪琪不認識他們,但是從照片中展現的活力也感染了她。

“要是我能好起來的話,我也想學一門樂器。”趙琪琪說。

“那你想要學什麼?”

趙琪琪翻到沈臻的那種照片,說:“架子鼓吧,這個男生敲架子鼓太帥了,如果我會,我也要打的這麼帥。”

徐迎燈以為她會說古箏,鋼琴這種比較文藝一點的樂器。

“好啊,以後你敲架子鼓,我彈吉他,我們也組樂隊。”祁朔沒有讓她們冷場,這話接的彷彿他們真的有那樣的以後。

徐迎燈沒接話,她不會樂器,也不太想學。

唱歌的話,好像只有小時候唱兒歌被爸媽誇獎過,但是小時候屬於是,多吃了一碗飯都會被誇獎的年紀。

所以這也不算什麼。

“那我就在臺下給你們當觀眾,驕傲的和旁邊的人說,臺上的都是我朋友。”她的話裡也帶著對未來的美好展望。

那是他們能幻想出來的最美好的未來。

也是以後再不敢觸碰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