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織星梗著臉吃了一大半小炒牛肉和半份排骨湯,撐得他躺在休息椅上不想動。

睏意漸漸湧上頭,他放下手機準備補會午覺,手機“滴滴滴”又震動兩聲。

他不得已睜開眼。

【凌哥:還在工作?給你說個好訊息,前一段時間解約的PEF粉底液代言準備繼續找我們續約了。】

【凌哥:現在還在談合同中,不過百分之九十可以確定一定會續。】

許織星的睏意瞬間被這條好訊息衝散,他激動“蹭”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

【許織星:真的嗎?!!!】

【凌哥:我騙你幹什麼?我感覺你倒黴的日子可能已經過去了,畢竟誰也不會一直倒黴。】

【許織星:我也覺得!!!】

許織星越發覺得他聊天背景的錦鯉十分迷人。

仔細想想他最近好像真的沒有發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倒黴事,反倒是以前丟失的代言在慢慢迴轉。

這是不是可以說他的運氣也回來了。

“寶貝啊寶貝,你可真是我的大寶貝。”許織星盯著聊天背景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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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幾天許織星都陷在轉運的快意中。

這一天收工後,他又突然得知沈霽遠因為其他工作請了三天假,更是高興得不能自持。

可以一連三天都不用看到沈霽遠那張欠揍的臉,這簡直比他撿錢都開心。

在沈霽遠離開劇組的第三天,許織星又一覺睡到了早上六點二十。

睡醒後吃完林貝貝給他準備的早餐,悠哉悠哉地坐保姆車去片場。

他一邊和林貝貝聊天,一邊往停車場走。

誰知在平路上走得好好的他,只覺腳下突然一滑,身體不由控制地直直往前栽去,與地面重重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後。

隨即而來的是腳腕傳來的一陣劇烈的刺痛感,直疼得他說不出話。

林貝貝被嚇了一跳,慌忙跑上前,“許哥,你沒事吧?”

“可能、有點事。”許織星臉色蒼白,聲線發抖地低頭看自己的腳腕,只見先前平整的腳背連至腳踝處高高地腫起一大塊。

“怎麼這麼嚴重?”林貝貝也注意到了許織星的腳,秀氣的五官緊緊皺在一起,“咱們去醫院吧?去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您能起來嗎?”

“應該可以。”許織星忍痛,用左腳使勁,在林貝貝的攙扶下艱難起身。

被傷到的右腳完全不能用力,稍點在地上就疼得許織星渾身發抖。

這麼疼,去了劇組也拍了部戲,許織星被林貝貝和酒店的一名工作人員攙扶到車上,拿出手機和單義請了一上午的假,去醫院拍片。

好在最後醫生說沒傷到骨頭和韌帶,給他簡單地包紮了下,開了膏藥和消腫的藥,囑咐他回去好好休息,儘量少下地。

直到坐上回程的車,許織星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他明明記得腳下什麼都沒有,為什麼會突然崴腳?

在平地崴腳,這說出去誰都不能信吧?

誰會在平地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崴腳了?

有沒有這麼邪門?

他不是已經開始轉運了嗎?怎麼又開始倒黴了?

許織星前些日子的喜悅在平地崴腳後蕩然無存,他開始陷入深深地懷疑人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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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霽遠走完通告回來,得知許織星傷到了腳。放下包,直接敲響許織星的門。

許織星正高架著腿鬱悶地打遊戲,聽到敲門聲,以為是林貝貝,頭也沒抬地喊了一聲“進來。”

下一秒,門開了。

沈霽遠冷著一張臉快步朝他走來,看到許織星那包紮的看起來十分慘不忍睹的腳,忍不住厲聲質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鍊你沒戴?”

“怎麼是你?”不是林貝貝,而是他極討厭的沈霽遠,許織星眉頭皺得更緊了,“什麼手鍊?”

說完,他才想起來,沈霽遠好像的確在請假的前一天晚上,給了他一串硃紅色的手鍊,說讓他在沈霽遠走了以後戴上。

真是莫名其妙。

他和沈霽遠這死對頭的關係,沈霽遠會好心地給他送東西?

還要求他戴在身上,這簡直奇怪。

那手鍊的顏色一看就不正常。

哪有那麼鮮豔的珠子,看起來和血一樣。

“還在桌子上,你覺得我會傻到要你的東西?”許織星眉頭緊皺,“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手鍊上動什麼手腳。”

說完,他忽地挺直腰板,狠狠瞪向沈霽遠,“我這次摔倒不會就是你偷偷在背後做的手腳吧?”

沈霽遠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我要是偷偷做手腳,你現在就不是在這躺著了。”

“你想幹嘛?”許織星慌張地抱緊自己,“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嗯,一命償一命嘛,我知道。”站在床邊的沈霽遠突然走上前,去解他被包紮的右腳。

“你幹什麼!”許織星慌忙坐起身,伸手去攔沈霽遠的手。

卻忘了注意他受傷的右腳,頓時被他自己折騰得疼得呲牙咧嘴,“沈霽遠,你這個王八蛋,你想謀財害命?”

“別亂動。”沈霽遠一把拍開他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將紗布拆下來,表情嚴肅,動作卻十分輕柔地按了按許織星高高腫起的腳背,“醫生怎麼說?”

“你把我紗布都拆了,還好意思問我醫生怎麼說?”許織星坐在床上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動又動不了,打又打不過。

只能抱著腿,一臉幽怨地瞪著沈霽遠,“你別想對我打什麼壞主意,不然等我好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覺得我會給你報復我的機會?”沈霽遠使壞似地狠狠拍了下許織星的右腿,“骨頭有沒有問題?”

許織星下意識閉眼,衝著沈霽遠大喊,“沒有沒有沒有,醫生說的我韌帶和骨頭都沒問題,我告訴你,你別想搞我!”

“你怎麼知道我想搞你?”沈霽遠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俯下身,大力抓過許織星蜷起來的左腳,與右腳並在一起。

然後緊緊按住他的腳腕,不讓許織星亂動,用右手手心輕柔許織星腫脹的腳踝。

“放開我!沈霽遠你這個王八蛋……”

許織星一句話都沒罵完,沈霽遠就鬆開了他的腳。

沈霽遠說,“紗布就別包了,待會兒我給你用冰塊敷敷再上藥。”

許織星:“?黃鼠狼給雞拜年?”

“嗯,一會兒洗乾淨我就把你下鍋燉了。”沈霽遠淡漠地掃了許織星一眼,冷聲道:“老實待著吧小雞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