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了許久許久,彷彿時間都已經凝固。那些往日的回憶,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遙遠而陌生。

曾經的我們,是那麼的親密無間、兩小無猜,可如今卻為何會走到如此地步?

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無盡的感傷。

那個時候,我們一起玩耍、一起上學、一起成長,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隔閡和猜忌。他總微笑著和顏悅色的叫我然然,我能在他眼裡看到星辰大海,他的每一聲呼喚都能給我一種安定的感覺,彷彿心靈找到了港灣。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慢慢變了樣子。或許是因為長大了,或許是因為各自的選擇,我們漸行漸遠,最終走上了反方向的道路。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

時光在他臉上彷彿沒有痕跡,但他的心卻變了,他以前從不會這樣盛氣凌人。

而我自已呢?也許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吧。

看著眼前的他,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

我深吸了一口氣坐到了他對面,抬眸看著他道:“我不知道你今天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或者我需要和你報備什麼你可以給我點提示?這樣讓我猜,我真的猜不出來”

“呵,你不知道和我要說什麼嗎?”顧北辰眉間皺成了川字,提高了音量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開始變得不耐煩了。

“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

“我為什麼應該知道?”

“你為什麼去橘之酒店?”顧北辰看了我許久開口道。

“我進來時已經和你說過了,和你的表弟項思聰,還有寶麗集團的千金一起吃飯”我無奈的扶額頭道。

“為什麼一定要是橘之酒店呢?”顧北辰似乎對這家酒店心存芥蒂,不僅反反覆覆地詢問著同一個問題,甚至連語氣都變得愈發急切起來,讓人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緊盯著我,彷彿要從我的臉上找到答案,但我實在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一臉茫然地回望著他。

“因為那裡的菜好吃呀,還是會員制比較私密,比較安靜”我不假思索道。

“真的是因為菜好吃?”他的臉色沉了下來道。

“嗯,每日創新菜挺有意思的”

“你真的沒有別的要交代的嗎?”他的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你在審犯人嗎?顧北辰?我是你妻子,收起你那套審犯人的法子,你讓我交代什麼?我能交代什麼?不就是早晨和朵蘭郭濤去划船,中午和你弟以及未來弟媳吃飯嘛,有什麼可問的?”

“那你為什麼這麼晚回來?”他低沉的聲音彷彿透著絲絲不悅。

“躲狗仔隊呀,你弟那麼有名的風雲人物,連帶的我和玲玲也得躲著,繞了半天才甩了狗仔回到家呢?”我沒好氣道。

“真的只是躲狗仔,躲到這麼晚?我給思聰打電話了,他比你早到家1小時,這一個小時你去哪了?見了什麼人”他望著我,眸色如墨,裡面似乎還藏著股淡不可見的火苗。

“我能見什麼人?我一直在車上,你要是不信任,可以給張叔打電話問問,你今天是怎麼了?疑神疑鬼的,我們好久沒見了,剛見面就怒氣衝衝的審問我,你怎麼了?”

“你去見甘迪嘎夫了嗎?”顧北辰別過頭,他的輪廓在月光下是那麼的冷峻,隔閡感很強,當他生氣起來這種感覺會更強烈,眉眼間鋒利的感覺像加了倍。

“甘迪嘎夫?”

“對,甘迪嘎夫”

“我沒去見他呀”

“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橘之酒店是誰開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呀,甘迪嘎夫開的。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橘之酒店吃飯,就因為橘之酒店是甘迪嘎夫開的嗎?你怎麼這麼霸道?管我在哪裡吃飯”

“橘之酒店有誰呀?你非要去橘之酒店吃飯”

“沒誰,我就去吃個飯不行嗎?”

“不行就那兒不行,只要關於甘迪嘎夫的都不行”顧北辰眸色純黑,帶著戾氣道。

“你為什麼這麼針對甘迪嘎夫?和甘迪家族有過節嗎?”

“不是和甘迪家族有過節,就是單純的不喜歡甘迪嘎夫,你以後不要去那裡了”顧北辰神色冷峻道。

“你單純的不喜歡經營者,就阻止我去吃喜歡吃的飯?”我被顧北辰的回答氣笑了。

“對,你是有夫之婦,得保持邊界感”

“有夫之婦?那你還是有婦之夫呢,和雲暖暖的邊界感在哪了?”

“我和你說甘迪嘎夫,你就和我說雲暖暖是吧?東扯西扯,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心裡有鬼?不敢面對?”

“誰心裡有鬼?我和其他異性清清白白,你一上來就潑髒水,幾個意思?顧北辰”

“沒什麼意思,我和雲暖暖純友誼,總比你和甘迪嘎夫清白”

“純友誼還是唇友誼?你和雲暖暖關係很純潔是嗎?是純潔的第三者關係是嗎?”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我站了起來,閉了閉眼,緩了口氣,嘴角微微抽搐,扯出一抹苦澀的笑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暖暖不是那種女孩”

當顧北辰提到暖暖這個名字時眼神中的溫柔,如同錫林草原上河在緩緩流淌。

這種溫柔專屬於雲暖暖。

“甘迪嘎夫只是我的朋友,從他去美麗國進修流行音樂後,我們再沒見過面,後來他去了蒼狼國進修呼麥了,我們連面都沒見,你怎麼張口閉口都是懷疑,我對你太失望了,顧北辰”

一系列的咄咄逼人的詢問,讓我很是疲憊。

我雙眼泛紅,心中滿是委屈,我告訴自已這輩子不在乎顧北辰了,但還是被他氣到了,淚水緩緩的淌下,緩緩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心痛到無法呼吸,整個人跌坐了下去。

如果是年少的顧北辰,他肯定不會讓我哭,也不會放任我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也不會兇我,也不會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但他好像很關心你……”背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彷彿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意味。

說話者正是顧北辰,只見他倚靠在牆邊,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