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

秋熙站在家門口前揮手起來,秦川也是回應了一番。

雨花飄落,落雪芬芳。

秦川回到了咖啡店,看著牌子上巨大的標識:大叔咖啡店。

雖說名字簡單樸素,但卻是這一帶極其出名的咖啡店,就連進店也需要預約才行。

鑰匙是一個圓形鐵塊,放在大門發出“嘀”的聲響。

叮鈴~

推入大門,再次檢查了一遍整個咖啡店的衛生後,就走上了閣樓。

閣樓上十分簡潔,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床,以及一面鏡子。

這裡是他睡覺的地方,當初的他無家可歸,是店長收留了他,並將他留在了這裡。

到了家中的他倒頭就睡,渾身上下呈現一股病態。

不知為何,這幾個月來,像是有種無形蛆蟲的在啃食他的身體,他的身體日益憔悴,就連厚重的黑眼圈也逐漸浮現出紫色。

他去看過醫生,做過全身體檢,但是體溫正常,心電正常,除了渾身的虛弱,沒有任何的生病或是病毒現象。

最後沒有辦法的他時常運動,合理膳食,有著良好的睡眠,穩固心態,但這些都無濟於事,他的身體依舊日益消沉下去。

現在的他就連挪動身體都是一種疲態,走路都會不自主的喘息,在床上翻滾都顯得吃力,精神也在逐漸腐蝕,變得無法思考,顯得呆滯。

每天活動十個小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不想麻煩店長,也不希望他人在意,最後就這麼在床上睡去,呆滯的眼中,光明也逐漸散去。

次日,中午,放晴。

虛擬螢幕上依稀寫著今日的日期:12月12日

秦川從床上驚醒,張著乾裂的嘴唇,眼中充滿血絲。

宛如充血的肉饢在腹中爆裂,也像是幹鏽的尖刃刺破內臟。

狠狠的摔在地面,發出咚咕的聲響。

“嘔……”

血色宛如噴湧一般,從口中濺射出現,染溼了乳白的毛毯。

他捂住自已的心臟,臉面猙獰,劇痛無比。

大叔咖啡店的門店時間是晚上六點到凌晨三點,這個時候,店長與秋熙不是在睡懶覺就是在做著自已的事情。

“好……難受。”

“嘔……”

然而還未停止,血液中帶有青色的苦液,口鼻,甚至連那深邃的黑眸當中都流淌出來,

“啊……”

他止不住的想要吶喊,但被血色溢滿的喉嚨早已不再屬於他,乾嘔的血色從未停止。

在長達三分鐘的煎熬後,血液停止了湧動。

他吃力的爬起身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已,那慘白的面色中是泛紫的眼袋,深黑的額頭。

乾瘦的肢體宛如枯木一般搖搖欲墜,他的身體更差了,甚至和昨日有著明顯的差異。

他知道的,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

【已繼承職業「牧師·D」】

他只記得自已請了一天了假,然後回到了老家,一個人十分疲憊,全身脫力,獨自坐在河畔邊上,在夜裡像是小時候一樣,爺爺陪在身邊,燒起了木葉枯響的篝火……

【已繼承職業「鍛造師·C」】

之後的事情就像是一陣陣刺耳的沙粒在耳畔晃動,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已繼承職業「愚者·S」】

頭好痛,好吵,有什麼東西在腦袋裡面。

好痛……好難受。

他抱住自已的頭,面無血色,像是有著無數只蛆蟲啃食起自已的大腦。

【正在進行初次判定……】

河面上灑滿星辰與夜羽,風靈在平靜的河畔上泛起漣漪,火色的光暈倒映在秦川的眼中,隨風搖曳著。

青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深邃與呆滯。

【結合所需特異性未符合條件】

【將進行重置整合】

篝火沙沙的聲響, 燃盡的枯葉木炭散發出黑色的煙火,在無人寂靜的夜裡,顯得光明,顯得吵鬧。

【判定成功】

【獲得特異性「墮落者·C」】

無人的深空夜裡,星辰璀璨。

即使在夜晚,也如白晝般光明,黑夜裡卻是清晰可見。

【解禁「終焉」】

【正在進行二次判定……】

\"我這是……在,哪裡?\"

不符合現實的景象,青澀的氣味,以及陌生的環境。

【獲得特異性「終焉·獵人·E」】

【「終焉·獵人」:獵人將掠奪獵物的一切,獵人將指定任何存在為獵物】

【獵人:弓弩類加成20%,投擲類加成50%】

【終焉:為尚未腐敗的世界獻出自已的使命】

咔嚓!

像是什麼東西在腦袋裡碎裂開來,秦川的眼中重新出現了多年未見的色澤。

河畔,坐在篝火的旁邊,靠著開裂的大石頭。

“好奇怪,這種感覺。”

他站了起來,舉起雙手,那股頹廢與壓垮的感覺逐漸消退,但身體還是十分虛弱。

扭動身子,助骨猶如突兀一般,在沉悶的胸腔裡蠕動,整個身體像是快要散架。

“好像,比中午好了不少,身體也能夠動起來了。”

抬頭,併入眼簾的是璀璨的星河,那雙色圓月如兒時一般,出現在記憶深處。

他嘗試揮舞手臂,抬動大腿,卻是沒有任何異樣感。

“對了,爺爺的遺物。”

秦川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塊青色的石板,看向了那早已破敗的木屋。

乍然間,他的眼中卻是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河畔的側面是一間無瑕溫馨的暖色木屋,屋內點著燈光,光色的點綴在明亮的夜空中異常美麗。

這是爺爺留下的木屋,也是爺爺最後的眷戀。

可他記得這個木屋已經被常年的風吹日曬變得殘破,僅剩下遺留的地基與乾裂的地面。

很多年來卻是遲遲沒有去打掃,十年來,像是遺蹟一樣停留在這裡。

而現在,這座木屋就如當年一樣,完好如初的出現在了秦川的面前。

“我這是在……做夢?”

秦川推開木門,走進毛皮毯上,看著被點亮的壁爐,掉落地面的被褥,矮小的桌面,以及掛在牆上的獵弩。

“有人嗎?”

秦川嘗試喊道,但狹小的木屋卻是猶如在山洞一般,迴盪起了聲響。

他將青色的石板放入口袋,看著周圍熟悉卻又陌生的環境,不免有些困窘。

四處摸索一陣,整個房間乾淨無比,雖說亮起了光色球與壁爐,但完全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抬頭間,他看向了窗外,那幽暗陰森的密林處,亮起了微妙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