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謹瑜也在觀察這兩個質子。

南蠻送這麼兩個人入朝,眼看著就沒安好心。

他發現,這兄妹兩個,不只是長得好看,還有些不同尋常的魅惑能力。

幾個將官,平時也不是貪花好色的人,但和這兩人說話時,經常會晃神。

還好他們常在戰場,意志堅定,這要是那等意志薄弱的,甚至沒有什麼意志力的,還不得直接被迷住了?

男人一旦動了情,那可是沒有底線的。

要不怎麼盛行美人計呢,看來這南蠻想用這招啊。

不管怎麼,他的心裡只有大小姐,誰來都不行。

一行人緊趕慢趕,也差不多快8月才入了京。

大捷的訊息早幾天就傳入了京城,那是八百里加急送的。

每一次這麼送訊息,不知得跑死多少戰馬。

晏謹瑜面容大部分掩在甲冑中,但周圍的夾道歡迎的老百姓們還是不停地發著議論:玉面將軍,名不虛傳。

他面無表情,輕輕轉動了一下脖子,希望在茫茫人流中,看到那張小臉。

一路追尋,他根本沒有追到荼彌一行人。

或許,她們速度快,早都到了京城了?

可惜,沒有,他失望地打馬向內跑去。

百官相迎,多麼榮耀,他卻興趣缺缺,交接了一應事務,把戰場的事情交待清楚,就告退了。

後面的事務,自有將官接手。

皇上看他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想想高大小姐還沒有回來的訊息,也沒再挽留他,就放他回去了。

細緻的情況,且等等再問他吧。

晏謹瑜出了宮門,沒有回府,直接招來了自已派在忠勇伯府的手下:“高大小姐一直沒有回來?”

他急得一圈圈地轉著,她會去哪,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他急忙再往宮門而去,他要申請離京去尋人。

......

荼彌本想帶人一路回京城,在她想來,自已一個普通的小姐,頂多就是遇上個山匪強盜的,不說自已帶的外祖家的幾個僕人了,還有世子派的手下呢,那就是安安全全抵達沒毛病啊。

但誰知道,這一路,他們都在遭遇各種截殺,偷襲,明著搶劫,真的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要不是有元寶幾次助力,自已身體也不一般了,還有護身玉符,荼彌想著自已可能得去地府報到了。

她總覺得是被哪個小心眼的報復了,對著上天伸了個手指,天上咔嚓一道雷,差點把她燒焦。

嚇得她趕緊老老實實地繼續逃亡。

跑著跑著,就跑偏了,等他們終於不再遭遇暗殺什麼的,已經偏離了原來的線路,只能安靜地尋著大路往京城走了。

現在,他們的形象,真是丟盔棄甲。

這一日,離京城還有幾百裡,就看到前方來了一隊人馬。

幾個護衛趕緊戒備起來,心說:不會吧,都快入京了,那些匪徒還敢動手?

領頭的一人看到他們,縱身一躍下馬,朝著荼彌飛身而來。

荼彌已經看清了來人,不自覺地,眼淚就下來了。

這時候,她已經忘記了什麼是矜持,只覺得自已劫後餘生,滿心的委屈,合身投入那人的懷抱:“瑜哥哥.....”

風塵僕僕的晏謹瑜,這些天都急瘋了,撒下了無數的人馬,終於得到了荼彌一行人的訊息。

他根據他們逃跑路線,估計著可能的方向,就帶人迎了上來。

看著一隊人弄得灰頭土臉,他再次後悔自已安排不周。

他怎麼就沒想到,那百里圖看著荼彌的到來和離開,會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想對荼彌下手的,必定是南蠻國的人!

他心疼道:“放心,我來了,咱們回家!以後,我到哪,你到哪,再不會讓你自已走了。”

荼彌點頭,心想:什麼萬里河山,自已知道古代不安全,根本都沒想去浪。

送個藥也是無奈之舉,她本想馬上回京城裡苟著,怎麼就會遭了這個事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晏謹瑜叫人送了馬車來,荼彌帶兩個丫頭坐在馬車裡。

看看晏謹瑜面色中已經退去的劫難,終於鬆了口氣,用自已這翻歷險,換他們父子的平安,也是值得的吧。

而且,自已得到了那麼多回饋的金光,身體神魂都更穩固,也慢慢開始修煉了。

她悄悄掀開車簾一角,晏謹瑜正跟在她的車邊。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就像黏住了一樣分不開。

過了許久,侍書咳嗽了一聲,荼彌笑著放下了簾子,瞪了她一眼。

侍書輕聲:“小姐,矜持。”

知畫馬上接道:“抱都抱了......”

被侍書一把捂住了嘴:“你想死嗎?馬上入京了,我看你是不能再呆在小姐身邊了。”

知畫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看荼彌一臉沉靜,知道小姐這是惱了她了,趕緊跪下:“小姐,奴婢錯了,我再不亂說話了。”

荼彌看了看她:“罰你這七日練習閉口禪。”

知畫一臉懵:“什麼是閉口禪?”

侍書:“就是七日不許說話。”

知畫:“啊,小姐,能不能罰別的?”

荼彌看了看她的面色:“要麼回馮家去,要麼現在開始認罰。”

知畫垂頭喪氣地躲到了一邊,趕緊閉緊了嘴。

笑話,去哪找小姐這麼和善的主子,走是不能走的。

可是,為什麼不是七日不讓吃飯?非要七日不讓說話呢?

她感覺不說話,比不吃飯還要難過呢。

幾人悄悄地回到了京城,荼彌進了府。

晏謹瑜護送她回了府裡,高弘略帶恭維地迎了他進來。

晏謹瑜恭敬地給高弘行了禮:“岳父大人。”

荼彌:還沒有嫁給你呢,倒也不必這麼早改口。

高弘立刻站直了身子,瞬間就覺得自已的身份不一樣了。

他皺眉對荼彌道:“女子三從四德,你要好好遵守,以後不可再造次了,回去後宅吧。”

荼彌面上恭敬地答應著,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渣爹給點陽光就燦爛,又開始對自已說教了。】

高弘:又在心裡罵我,逆女。

晏謹瑜:真是個淘氣的丫頭。

兩個男人面不改色地去了書房。

兩人落了座,晏謹瑜怕高弘為難荼彌,主動道:“岳父大人,有個位子,也不知您能不能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