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向氏早就收拾好了,見兒子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請安,問下面的人:“世子今天沒來請安?可是貪睡著呢?”

她的兒子可是個勤勉的,每天都早早起床練武,風雨無阻的,請安更是不會耽擱,今天倒是特殊。

一個婆子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著。

過了一會兒,向夫人哼笑,她就說,哪有不偷腥的魚。

她給兒子準備的丫頭模樣出挑,早晚兒子得上手。

男子到了一定的歲數,能不想那些事?

她就沒想過讓兒子留著清白的給未來的媳婦!

兒子是她的兒子,哪裡能讓別的女人把控住了。

不過,今天鬧得這麼晚,也不是好事。

她對下面的貼身婆子道:“準備好避子的湯藥,看著那小蹄子喝下去。可不能弄出個庶子來,影響鵬兒的婚事。咱們哪,這回可得好好地選一選了,給鵬兒選個更好的親事。”

“等伯爺歸家,一準高興。另外,好好敲打敲打那些個小蹄子,爺們的身子可糟踐不得,要是她敢勾著鵬兒沒個節制,壞了我兒的身子,我要了她的命。”

婆子趕緊答應一聲下去了。

向夫人坐在餐桌前,一邊喝著湯水,一邊琢磨著哪家小姐最適合自家優秀的兒子。

心裡還恨恨地罵著:都怪那高荼彌,活活地耽擱了我兒的親事。現在年已18,不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挑到個滿意的。

同一時間,晏侯府。

晏謹瑜一直糾結著高大小姐的事,就派人盯著忠勇伯府。

錦伯府的人一離開,他就收到了手下人的彙報:錦伯府已經與高家退親,兩家親事作罷。

晏瑾瑜說不上自已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也打聽到了,這高家大小姐,是相當中意她那未婚夫婿的。

為了她那未婚的夫婿,她能一天只吃一頓飯。

只因為越展鵬說過一句話:女子,當然要纖瘦,走起路來,如弱柳扶風才好看。

為了越展鵬,她一個本身圓潤潤的小姑娘,硬是餓成了麻桿。

一想到她那次落水時,他看到的那副瘦弱的樣子,他心裡就不舒服。

再看今天,她小臉圓潤潤的,嘴角還有一個小酒窩,多好看。

哼,那越展鵬有什麼好?

有他晏謹瑜好看嗎?

有他武功高嗎?

有他能爭善戰嗎?

哦,小姑娘也許不一定喜歡武功高和能爭善戰吧?

反正,他就是好看!

她說的。

他一想到幾次聽到她的心聲,想到她一直覬覦自已的美貌,心臟就撲通撲通地跳動加速。

一夜沒有睡好,皇上派太監傳口諭,要他晉見。他急忙往宮裡去。

宮門下了馬,晏瑾瑜自往養心殿而去。

大興皇室為李姓,當位的是武帝李祜,現年42歲。

他看向走來的青年。

身材勁瘦有力,站在下面,如青松般挺拔。

一張白皙的臉上,眼尾上挑,容貌迤麗,又不失男子的俊美。

怪不得,京中無數少女為之瘋狂。

他吸了口氣,對下面行禮的晏謹瑜道:“不必多禮,坐下回話。”

晏謹瑜還是堅持行完了跪禮,然後坐在下首。

皇帝看了看他的面色,問道:“可是走了困,臉色如此青白?”

晏謹瑜想起早上,小廝晏召說自已出了黑眼圈,心神又恍惚了一下。

皇帝不等他想理由,就笑道:“是不是到年紀了,思緒過多,該成個家了?”

每一次說到這個事,晏謹瑜都是馬上反駁,但這一次,他卻猶豫了 一下。

皇帝是個多麼精明的人,一點點神情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厲眼。

他眯了眯眼,這是他看重的年輕人,不只因為和煦郡主和晏無雙兩人的關係,對於晏謹瑜,他是有真心疼受的。

從親疏上論,這也算他的外甥。

對於這樣的一個容貌如此出色的青年人,只要是沒有利益關係,很少會有人產生惡感,

晏謹瑜覺察到自已的失態,趕緊道:“謝陛下關心,我會好好考慮成家的事。”

皇帝心裡動了一下,給身邊的大太監使了個眼色,大太監輕輕地倒退著,離開了大殿。

晏謹瑜一個習武之人,自然是發現了。

但他還是鼻觀口,口觀鼻地直直坐著,不管皇帝如何對他和善,他都謹記著君臣之道。

永遠不要失了分寸,才是長久的立身之本,特別是伴君的人。

武帝問了晏謹瑜幾句家常,然後道:“朝中事務繁雜,現在邊關還算安穩,你且安心在京中為朝廷效力,也緊著時間,把婚事訂了,成家立業,讓你外公也省些心。”

晏謹瑜忙點頭稱是。

見皇帝不再有要事說,他就告退出來。

他去太后宮裡請了安,然後出了皇宮,向安親王府而去。

他的母親和煦郡主,乃是安親王府的嫡女,並且是安親王唯一的孩子。

安親王年輕時,不喜歡參與皇權爭鬥,常年駐守邊關,只得一女,被封為和煦郡主。

雖名為郡主,但當年她是在宮裡長大的。

與皇帝兄妹情深,嬌寵程度,不比那些公主差。

而且當年武帝與另一位皇子爭位,多得和煦郡主的幫助。

安親王不管是從皇子們的品性,還是女兒與皇帝親厚這方面,都偏向於現在的皇帝。

武帝即位後,本要封和煦為公主,但是公主的駙馬不可在朝為官,更不可執掌兵權。

為了幫助皇帝鞏固政權,也為了成全夫君的抱負,和煦郡主主動推卻了公主的賞賜。

晏謹瑜的父親,侯爺晏無雙容貌極為出色。

他自小熟讀兵書,武藝高強,如何能喜歡在家做個廢人。

和煦與他夫妻情深,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公主的名號,損了夫君的前程。

她推卻了公主名號,晏無雙才能繼續領兵。

晏無雙被譽為無雙將軍。

安親王自女兒仙去後,受到了嚴重打擊。

他自請卸甲,回到京城,時時能看顧看顧外孫和外孫女。

對於晏無雙續娶,他無話可說。

但心裡是不滿的,翁婿由原來的相得,也漸行漸遠了。

晏無雙續娶後,長期駐守邊關,極少回京。

特別是秦氏有了兩個孩子後,他這些年都沒再回來。

安親王看向進門的晏謹瑜,開門見山地道:“你是怎麼想的,怎會去管那些後宅的齷齪事?”

晏謹瑜愣了一下。

安親王道:“你是我親外孫,有事我能不知道?遲遲不處理尾巴,難道你是想對那高家小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