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窈從御史府離開後回到家中,突然想起昨日季修竹攔住她,送了一份禮物,還沒來得及看。

這小子心機深沉,送的禮物絕對不會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必定有什麼深意。

想著想著,她就從那些禮物裡面翻出一份包裝好的像只小包裹一樣的東西,開啟之後發現裡面放著的是兩匹布。

她剛上手一摸,就感覺到不對勁。

這批布料可不簡單,觸手冰涼溫潤,宛如絲滑的綢緞。

放在面板上,更是感覺到一陣舒爽,彷彿在炎炎夏日裡吹來了一陣涼風。

她又將布匹放在了滾燙的開水上,只見開水的蒸汽透過布,升起嫋嫋水汽。

這布不僅觸手冰涼溫潤,透氣性也很好,只是這布的固色效果如何,還不得而知。

她不敢想象,若是這布上市的話,會有多少王公貴族的貴女們為之瘋狂。

看來,這就是季修竹給她下的戰書,她必須在短時間內找到能夠與他這布抗衡的方法。

程舒窈不由得苦笑一聲,只覺得這季修竹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已了。

一來就送她這麼大一份“厚禮”,她實在是無福消受啊。

程舒窈看了又看,本來都想躺下了,果斷站起來回鋪子。

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自從鋪子開業之後,除了第 1 日盛況空前,第 2 日、第 3 日以及接下來的幾日都是平平淡淡。

來往的客人也不少,這也是她能夠預料到的,畢竟是剛開起來的新店,能有這般景象已然是不錯的了。

此時鋪子中,零零散散有幾個客人,錢掌櫃正在招待。

雲錦則是在後面的屋子裡打算盤,在算這幾日的盈利進賬。

她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本來不想打擾她,卻不想雲錦耳聰目明,她一隻腳剛踏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她了。

“主子?”雲錦見是程舒窈當即當下筆站起身,“您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就是想來瞧一瞧,我最近收到訊息王記布行馬上就要出一款新的布匹,我見過那種布匹觸手冰涼,在炎熱的夏日裡必定是能夠熱銷的東西。

我想著這一腳咱們雲寧布行也得插進去。”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內哪那麼容易製造出新品,而且還是你所說的那種觸手冰涼的布匹,這種東西對於王記來說必然是絕密,並不會輕易展示人前。

而我們現在只是剛剛起步,能有新款上市依然是不容易,更別提是您所說的這種。”

雲錦切實的為雲寧考慮,說出這一番話來,可謂是真心實意的。

如果雲寧布行,背後確實是只有那些普通的供貨商,自然是不能夠跟王記打的。

可如今他的背後是整個江南程氏,程氏在江南深耕多年,他們手中所掌握的布匹款式數不勝數。

她還就不信不能夠要幾塊過來自已進行改造改造,做出一款新的跟王記打。

“我知道了,最近這兩天你就要正常進行,不要將我們之間所說的話透露出去,我這兩天打算出一趟遠門,你好好看著家。”

“主子您放心。”雲錦點頭,小臉上滿是堅毅。

沒想到她剛從布行出來就遇到了柳明月。

只見柳明月,臉上掛著一絲諂媚的笑容,還不住地搓著雙手,怎麼看這麼詭異。

程舒窈:……

“說吧,你又把我傢什麼東西給弄壞了?”

“別告訴我,又把我家剛壘好的醫院牆給弄塌了!”

“沒有沒有,那倒沒有,我來這裡是有件事情想要求你,我想跟你要個人。”柳明月笑嘻嘻的。

程舒窈臉色古怪,“鳶尾不給,雲錦也不給,錢掌櫃也不給!”

“我手頭人本來就不多,你還來跟我搶人!”

“你這身邊的丫頭都多的數不勝數了,還問我要人?”

“那個…”柳明月扭扭捏捏,張嘴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其實……”

“有話快說,別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女人阿?”

柳明月那可最受不了激。

“其實是我阿兄想要鳶尾,因為這些天他在你家幫你家砌磚壘瓦的時候對鳶尾一見鍾情,但是又不好意思。所以我才自作主張。”

程舒窈:……

拳頭硬了,硬了!

她咬牙切齒,“你阿兄在哪裡?我有點事情想找他聊聊!”

“他現在就在府中了,我帶你去找他?”柳明月壞心眼道。

“你在此等會兒,我去給他帶份禮物。”程舒窈陰沉著臉離開。

她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就這麼就被豬拱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抄起灶房裡的菜刀就往外衝,“走帶我去見他!”

柳明月:……

“等等……”

“我覺得我阿兄他罪不至死吧,用不著如此!”

“如果你阿兄喜歡盧婷呢?”

柳明月:……

她默默讓開一條路,“求你,留他一條狗命。”

而此時趴在不遠處的牆頭上默默觀望的幾個鬼鬼祟祟的人看到這一幕頓時為自家主子默哀。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給主子通風報信,讓他避一避?”

“你難道就不想看看主子和這位程娘子打起來嗎?”另一個人躍躍欲試。

而另一個人成功的被他給說服了,於是兩個壞心眼的人就這麼看著柳明月和程舒窈,兩個人騎著馬朝著過功夫的方向走。

我此時還躲在故宮服裡面偷偷給身邊的人不知道我的留痕,猛地打了個噴嚏。

後背竄上一陣冷意,惹得他渾身激靈了一瞬。

他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已的手臂,自已最近也沒得罪什麼人啊,怎麼突然來的感覺?

算了,不管都是什麼人,通通都斬草除根不行。

“你們都給我等等,剛才我說的那些通通撤回,至於那些人全部都斬草除根,一個活口都不許留,免得有人活下來再報復,對我們不利!”

“是!”幾個手下相視一眼,紛紛在心中打了個寒戰,暗道:主子這是越來越心狠手辣了。

柳恆本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否則的話,他也不能去替聖上做事。

此時程舒窈的馬已經到了國公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