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媽呀!”

相柳直起身子退開,將手裡的獵物扔到一旁。

晏嶠喘著氣,拍了拍胸口,吐槽道:“咱下回能不湊這麼近嗎?嚇我一跳,長得再帥也禁不住這麼看啊。”

相柳聽到她的話,指尖微動,卻置若罔聞。

“你剛剛,為什麼一直嘆氣?”

“有嗎?”

相柳一言不發,淡淡看著她。

“哦,有。”

晏嶠點了點頭,又嘆氣:“我愁啊,你說咱倆這孤男寡女的,晚上怎麼睡比較合適呢?”

“介意的話,你可以選擇出去睡。”

“那倒也大可不必。”

晏嶠清咳一聲,說:“沒事兒,我就坐這兒睡,挺好,大人你睡你的。”

相柳冷笑一聲:“不然呢?難不成你想睡我的?”

“不敢不敢,大人你放心,我對你絕沒有不軌之心,一定不會對你行齷齪之舉的。”

“…………”相柳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得少跟這女人說話,別時間久了,被她傳染傻了。

這時,晏嶠才瞥見一旁扔著的獵物。

“哎?大人,你剛剛是打獵去了?”

“嗯。”

相柳抬手喚出彎刀,當著她的面,開始處理獸肉。

“啊!”晏嶠驚叫一聲,抬手捂住眼睛。

相柳眉心一皺:“叫什麼?”

“我害怕啊,大人,沒事,你弄你的,我不看,你弄完了我再看。”

見她用衣袖將臉擋得嚴實,相柳兀自搖頭,繼續用靈力驅使彎刀。

他狀似漫不經心地說:“膽子這麼小,也敢跟著我?”

“這不一樣,大人。我平常連魚都不敢殺,但要是有魚咬你,我一定把那魚燉了喝湯!”

“呵,這世上,恐怕還真沒有魚敢咬我。”

“哎呀,我就是一個比喻嘛。就算是獅子想咬你,我也會拼了性命,幫你把獅子打死的!”

相柳動作倏地一頓,心中漾起莫名的情緒,漸漸蔓延開來。

很快,他又恢復動作。

“你不是怕死嗎?”

“怕死,但我更怕你死。”

她的聲音纖弱又堅定,相柳聽在耳裡,驀地怔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已的聲音。

“我有九條命,你死了,我也不會死。”

晏嶠腦中突然想起劇中一幕幕令她心痛欲裂的畫面,忍不住說:“你一心為了別人,別說九條命,十九條都不夠你用的。”

“什麼?”相柳回頭,面上多了幾分疑惑。

“……沒什麼。”晏嶠否認道。

反正如今她在這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再過那種糟心日子。

“還沒弄好嗎?大人,我手痠了。”

相柳將刀收回,坐下生火。

“酸了就放下。”

“不行,我害怕,不敢看。”

相柳無奈嘆氣:“弄好了,放下吧。”

“哦,好。”

晏嶠放下袖子,揉了揉自已痠痛的手臂,才看見相柳已經將肉穿在樹枝上烤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過去,蹲在他身邊。

“這裡能生火?”

按理說這裡的環境,冰天雪地的,樹木都很潮溼,應該沒辦法生火的啊?

相柳淡淡地回答:“用靈力就能。”

“哦。”

晏嶠抿唇別過頭去。

好吧,有靈力了不起。

嗯,就她沒有。

『繇,我不能有靈力嗎?』

『現在不能。以後不一定。』

『又要等時機?』

『沒錯。』

『行吧,那你到時候一定告訴我啊。』

『好的,宿主。』

“好了。”

晏嶠定睛一看,是相柳遞過來的肉。

“給我的?”

“不然?”

晏嶠擺了擺手:“我不餓,你吃吧。”

相柳眼睛倏地眯起,面色不善。

一看他的反應,晏嶠立刻伸手接過肉串。

“我嚐嚐也行,相柳大人的手藝一定很好!我的榮幸!”

說著,她就低頭啃了一口。

的確是出乎意料的,味道不算太糟。她本以為這裡沒什麼調料可用,會很難吃呢。

“嗯!果然好吃!”

相柳這才滿意地拿起另一串肉,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晏嶠吃得津津有味,瞥了眼毛球,問:“不用給毛球留一些嗎?”

“它自已會捕獵,不用管它。”

“好吧。”

毛球說到底也是野獸,從小相柳就鍛鍊他自已捕獵,這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對了,這是什麼肉啊?”

相柳心中忽然起了一絲詭異的幸災樂禍。

“兔肉。”

“什麼?!”

聽見晏嶠驚訝的聲音,他有點期待。

“這裡還有兔子?!”

“嗯。”

相柳等著她尖叫大喊,被嚇哭等一系列好玩的反應,可接下來聽到的話,卻讓他呆在原地。

只聽晏嶠可憐巴巴的問:“我能啃兔頭嗎?”

相柳只覺得額角跳了兩下。

“我不會烤。”

“哦,那算了。”

看她面色如常地啃著兔肉,相柳忍不住心中質疑:『她真的是個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