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閃過對方濃稠的目光，衣袖被攥得皺皺巴巴，心裡有些雀躍、臉上卻儘量維持著平靜，
“這是你的權利，還要問我。”
卿慕沒在第一時間拒絕，淮序便知道她默許了，幽黑的眼睛隱隱現出星點笑意，帶著淺笑的看她。
他凝視片刻，而後眼睛被羞得忍無可忍的女生捂住，聽見其道：“別看了。”
感覺快讓他給看穿了。
“前幾天吃飯盯著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不好意思。”
淮序嘴角揚著似有似無的笑，抬手握住女生纖細的腕骨，掌心灼灼發熱，看得卿慕呼吸一滯。
淮序被自己遮住眼睛的模樣，怎麼莫名有種澀氣的感覺。
好像什麼奇怪的play...
卿慕腦海中忽而閃過男人被矇住眼睛、任人欺負的畫面，臉漲紅得像熟透的草莓，使勁搖了搖頭。
最近怎麼總生出那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功德-1000
卿慕確定A大的保送名額後便晉升為了班內‘助管’，自習課的時間負責幫同學們講解各科錯題。
許是心態稍微得到了調整，1班的二模成績整體提升不少，學生們可算有了衝勁。
當然，除了其中的某幾個人。
言子越和淮序自然位列其中。
不過淮序的情況強不少，他從前一向是班內的尖子生，就連卿慕的作業也是他輔導的。
即便不怎麼聽課，以現在的成績看也足夠考上一本大學。
言子越的話，真是的學渣，渣成碎末的那種。
想讓他讀一本，大概跟讓豬飛上天一樣困難。
老師們為保穩自己的飯碗、在校長面前展示，輪番請言子越到辦公室瘋狂補習，給他腦細胞榨的一滴不剩，叫苦不迭。
卿慕除日常解答外，大部分時間負責淮序的補習。
後來乾脆把桌子搬到後排，將淮序同言子越中間窄窄的過道連上。
這回除了受課業的虐外，他還要再多上一層精神的打擊。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自己卻不配擁有姓名。
卿慕手臂撐在桌邊，下巴抵於其上，視線瞧向前人手底的試卷，字型遒勁有力，隨意一寫都工整漂亮。
淮序的學習能力很強，同種型別的題做上三遍便能熟練掌握，只不過學業荒廢太久，沒什麼高中的基礎。
卿慕鬆口後，他倒不像以往在課上懶散著睡覺，單憑二模前突襲的幾天便迅速提起成績。
不過離A大仍舊有一百多分的差距。
卿慕思緒神遊了會，默默嘆氣，“你覺得，你能考上A大嗎。”
兩個月的時間，得是什麼神仙腦袋才能做到。
淮序手中的動作一頓，筆尖下的紙洇開黑色圓點，而後將筆擺上。
他偏過腦袋，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靜靜瞧向對方，“你想讓我考A大？”
“當然希望了。”
卿慕的話未加思索著脫口而出，“不然不就相當於異地——”
她忽而抿緊淺紅的唇，將後面的字硬生生嚥了回去，茶色眼瞳因自己的話微動。
這麼說不就預設了他們以後的情侶關係嗎。
有點尷尬。
淮序其實把卿慕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但見其半垂眼睫、乖順的模樣，忍不住想逗逗，“異地什麼？”
她窘迫地重複一遍，故意拖長尾音飛速頭腦風暴，
“異、地、、”
“e-d-g-e，優勢。”
“畢業之後肯定好找工作，嗯。”
淮序似笑非笑地看著卿慕，覺得知識以一種很無恥的方式進到了自己的腦袋裡。
“我盡力。”
“不行的話就考臨校或者復讀，所以你不許騙我。”
卿慕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神色茫然，“騙你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低沉又帶分性感的氣聲從喉間溢位，淺粉色的唇比量著口型。
“異、地、戀、”
秒懂的卿慕一瞬燒紅了臉，他剛剛明明就聽見了，“過分。”
話音剛落，靠坐在窗邊的言子越就調侃著複述了一遍言子越的話。
“你倆確實挺過分的，把我這個長達17年的母胎solo置於何處，說悄悄話都不揹著，還得飽受精神折磨。”
卿慕的注意力才落在對方身上，被其幽怨的眼神給逗笑，湊過身子去瞧他面前的英語題冊。
言子越剛好寫完短句的翻譯，卷面塗塗畫畫、亂七八糟，勉強能成個句子。
她記得這部分是一些趣味翻譯題，難度很高，不由得好奇。
1.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答：All people are bitch except me.
2. 三思而後行。
答：One two three，go.
3. 四世同堂。
答：Family 4.0
“……”
卿慕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不由自主地朝對方豎起拇指，“你這個就比較厲害了。”
“直接抓住精髓。”
言子越頗為得意地挑了挑眉，“有沒有覺得我的英語有點進步。”
她肯定地點點頭，確實，單詞都拼對了，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就行。”
言子越猛的合上題冊，從褲兜掏出手機，橫過螢幕將音量調至最小，黑了一瞬後彈出一些遊戲角色。
“？”
“不繼續寫了嗎？”
“勞逸結合，你不都說我進步了嗎，能給老班交代過去就行，省著一天天聽我爸唸叨。”
卿慕癟了癟嘴，轉過身繼續去看淮序的試卷，又聽其囑咐，“記得幫我看著點老班。”
自從淮序跟卿慕說會盡力考A大後，所有人都覺得他像被奪舍了一樣，平常補覺的課開始認真聽講。
課間便坐靠椅背上，右手搭在桌邊，偶爾轉兩下筆，隨即在試卷洋洋灑灑的寫下一大篇解題過程。
有種學渣突然飛昇成神的既視感。
就連卿慕都看得有些恍惚，好像是最初的那個淮序回來了。
她在學校待著總歸有點無聊，尤其自習課的時候。
沒了考試的壓力，教室裡唰唰做響的寫字聲宛如催眠曲一般，很快便撐著腦袋合上眼睛。
她最近為幫淮序，連著熬了幾個大夜將各科重點全部整理出來，眼底泛著點淡青。
淮序見其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睫毛輕輕顫著，清麗的臉蛋帶了分疲憊之色，替卿慕撩開垂落在臉側的髮絲。
低頭親上她搭在桌邊的手背。
“辛苦了，小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