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在醫院裡度過了這個新年,村長看著兒子在醫院裡魂不守舍的樣子,覺得即使住院治療也無濟於事。他琢磨著或許可以找個神婆子看看,說不定會有辦法。於是,村長決定出院並帶著兒子去找村裡一位專門給人看事的神婆。
這位神婆是個出馬仙,在當地可謂是聲名遠揚,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她。每天都有許多人前來找她看事,門庭若市。關於這位神婆,村裡還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據說,神婆曾經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不僅沒有任何神通,還身患頑疾,生命岌岌可危。然而,命運卻在某一天發生了轉折......那天,她前往城市裡求醫問藥,等看完病返回時,夜幕早已降臨,四周一片漆黑。當路過那片荒蕪淒涼、陰森恐怖的亂墳崗時,她忽然聽到似乎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她心生疑惑: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叫她呢?於是,她壯起膽子,藉助微弱的月光向前望去,結果卻驚出一身冷汗——只見一隻雙腳直立如人類般的黃皮子正站在那裡!
那隻黃皮子個頭不大,但渾身上下都長滿了白毛,它抬起一隻爪子,如同人類招手一般勾了勾,彷彿在示意她過去。她何曾見過這樣詭異的景象啊,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拔腿便跑。
自那一夜以後,神婆每晚都會被噩夢纏身。夢中,那隻黃皮子不斷地要求她成為自已的徒弟,並讓她出馬給人算命治病。她感到十分恐懼,始終不肯答應。然而,那黃皮子卻對她糾纏不休,令她苦不堪言,甚至覺得自已恐怕時日無多了。最終,迫於無奈,她只好點頭應允。
答應下來後,神婆開始變得瘋瘋癲癲,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一年之久。但突然之間,她的病奇蹟般地痊癒了。從那以後,神婆開始替人看相,而且竟然看得非常準確且靈驗無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名聲越來越響亮,每天前來找她看事的人絡繹不絕。
由於下午神婆不看事,村長帶著兒子張強一大早就來到神婆家。當他們到達時,發現神婆那寬敞的堂屋裡已經擠滿了人,院子裡也有很多人站著等待。神婆一看到村長來了,就說:“你們稍等一下,村長先進來吧。”於是,村長帶著兒子張強走進了裡面的小房間。
進到裡屋後,村長立刻把張強被女鬼纏身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神婆仔細地打量著張強,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緊皺起,然後詢問張強的生辰八字。村長急忙將張強的生辰八字告訴神婆。
村長注意到神婆的臉色不太好,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擔憂之情。他知道神婆通常能夠透過觀察和推算生辰八字來了解一個人的命運和遭遇,如果神婆的表情如此嚴肅,那麼這件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此時此刻,神婆手捧著張強的生辰八字,眼神專注而神秘地凝視著。她輕輕點燃了三根香,將它們穩穩地插入香案上的香爐之中。接著,神婆雙膝跪地,跪於蒲團之上,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與某種超自然力量交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神婆的唸叨聲在空氣中迴盪,彷彿穿越時空,連線著天地間的奧秘。終於,她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投向那燃燒的香。令人驚奇的是,原本一同點燃的香,此刻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景象——兩根特別短,一根特別長。這種兩短一長的排列方式,讓神婆的眉頭微微皺起。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嚴肅:“你兒子是否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村長聽聞此言,急忙搖頭否認道:“沒有啊!怎麼可能呢?這孩子還那麼小……”然而,神婆並不為所動,她依舊不緊不慢地看向張強,語氣堅定地問道:“孩子,你要誠實回答我,你是否有過不當之舉?”
張強被神婆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緊緊鎖定著,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樑骨上湧起,瞬間冷汗涔涔。他惶恐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父親,又趕緊將目光移回到神婆身上,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有啊。”
神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語氣冷淡地說:“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我可處理不了,你們還是另尋高人吧。”村長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連忙拉住神婆的衣角,哀求道:“我兒子真的沒犯什麼大錯啊!還望您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孩子吧!”
神婆凝視著村長父子倆,緩緩開口道:“一短是水,一短是火,一長是命。雖然你兒子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他畢竟犯下了兩件天理難容的罪過。若想解開此劫,除非得到當事者的寬恕,否則別無他法。”說完,她便轉身離去,留下村長和張強在原地不知所措。
村長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小心翼翼地放在香案上。他深吸一口氣,拉起兒子的手,轉身默默離開。一路上,村長低頭不語,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終於,他忍不住開口問兒子:“難道真是因為你放火的事?”
張強臉色蒼白,透露出一絲病態。他顫抖著聲音回答道:“還有……還有一水呢。”村長心頭一緊,追問道:“一水?難不成跟我們把文軒那孩子從水裡撈出來丟到亂葬崗有關?”張強瞪大眼睛,驚恐地望著村長,點了點頭。
村長眉頭緊鎖,沉默片刻後說道:“現在恐怕只有一個辦法了,我出錢給他們家蓋間屋子,祈求他們的原諒。或許這樣,那女鬼就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張強聽後,滿臉憂慮地說:“這怎麼行呢?我們憑什麼要這麼做?”村長瞪了他一眼,厲聲道:“少廢話!按我說的去做,先渡過眼前的難關再說。至於以後,我們再想辦法把這筆錢討回來。”說完,他緊緊握起拳頭,彷彿在心中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