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肉身釀酒
妖星詭道,終成萬法天帝 映雪湖畔一隻猹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周恆醉了,那是真的醉了,徹底的被醉倒了。
那十萬年的老酒,這才剛剛下肚一兩秒,立馬就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超強效用。這時的周恆,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一陣無法抗拒的強烈眩暈感席上心頭,使得他當場倒地不起,就此人事不知。
周恆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醉倒的那一瞬間,他的易容術就失去了效用,他變回了本來面貌。而他想要嫁禍瘋酒仙的計劃,也隨之而流產!
......
當週恆再次睜眼的時候,卻是十天以後了,當他弄清楚自己當下的處境之後,竟被嚇得當場倒吸涼氣。
他竟發現自己被捆綁了,白條條、一絲不掛的被丟在了一口大鍋當中。
大鍋當中盛滿了水,周圍漂浮著密密麻麻的粉色桃花,乍一看,倒像是在洗桃花浴。只是那濃郁的酒香、以及那熟悉的釀酒環境提醒著周恆,這不是浴缸,而是釀酒用的大鐵鍋。這更不是在沐浴,而是在像浸泡桃花一般的浸泡自己,只等時間一到,就把自己拿來釀酒了。
“我被捉了?被那看起來像是一個老叫花子的霧隱道人給捉了,準備釀酒?”弄清楚了狀況,周恆那是被嚇得面色慘白。
隨即,他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苦笑,暗罵自己活該。
仔細想來,這不就是活該嗎?倘若他不去嘗那十萬年的老酒,是不是就不會被醉倒呢?若是不被醉倒又豈會被抓?十萬年的老酒已經到手了,什麼時候喝不可以,非要當場解饞呢?
這下可好,被人抓了一個現行,可謂是人贓俱獲,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真的被別人拿來煮了釀酒,那也是自己罪有應得,那是活該。
最終,周恆又將這一切歸功到了那該死的氣運之上。他知道自己的運氣差,若是去偷酒,百分百的會被抓,現在不正是這樣麼?
“呵呵,十萬年的老酒啊,能喝到一口,縱死也值。何況還被我喝掉一大壇?呵呵,值了,值了......”周恆輕笑了起來,一臉的滿足之色。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眉毛當場就擰成了一根繩,驚詫道:“不對啊,那一罈十萬年的老酒貌似全灑了吧?那酒雖然是下肚了一點點,可我卻忘記了那是什麼味道?究竟什麼味來著?我......好像忘記了?老子連什麼味都不知道,就這樣死了,是不是也太冤枉?”
想到這裡,周恆的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他覺得就這樣死了,真的太不值。
若是旁人知道他連那酒是什麼味道都不記得了,那還流傳什麼千古佳話?估計流傳出來的不是佳話,而是千古嘲笑了。
一想到就這樣死了太不值,周恆就當場大叫了起來:“喂,老頭子,你在不在啊?快放我出去!”
連續大吼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出來回應他。入目的,乃是大殿的房頂,除此之外,他什麼都看不到。整個大殿都空落落的,竟無一人。
周恆不服氣,他使勁的掙扎,企圖逃離那大鐵鍋,可他發現那捆綁自己的繩子實在太結實了,無論如何,他都掙不斷。讓他鬱悶的是,他一身的神力,卻也早已被封,絲毫提不起來。
“難道老子真的要坐以待斃?老子才不信邪,老子可是讓人聞風喪膽妖星,老子將來還要取而代天,怎會輕易就死了?”
周恆咬緊了牙關,露出了滿臉的猙獰之色,顯得很是不服氣。然而下一瞬間,他的臉色頓時又是一陣狂變。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氣運已被剝奪,命格已被改動......如此說來,他豈不凶多吉少?
若是換做以前,周恆自然相信自己不可能輕易就死了,但是現在可不好說,因為他的氣運被剝奪,凡是不可能在逢凶化吉。同時他的命格被改動,冥冥之中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的護佑。
這豈不是說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死定了?
周恆這兩年來的運氣,可謂是差到了極點,根本不會有逢凶化吉的可能性。
“怎麼辦?怎麼辦?這次難道真的要死了?可是......”
雖然周恆早已看開了一切,但真正要面臨死亡,他還是有點難以放下。
連續掙扎呼喊了好久好久,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大殿當中,依舊是空落落的,彷彿那老頭根本就不在這霧隱山中了。
逐漸的,周恆絕望了,甚至到最後竟直接放棄了,他真的打算閉目等死。
也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周恆竟是閉上了雙眼,再也不做任何的掙扎和呼喊了,彷彿他真的已經認命,真的已經對自己的生命無所謂了。
時間的概念,再次在周恆的腦海中模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捆綁了多久。究竟是一月?還是半年?
周恆不知道,反正他感覺是挺久的了。
直到有一日,周恆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嘶啞歌聲,他才知道自己被浸泡了多久:
九月九釀新酒,好酒出自我的手
喝了我的酒啊,通神明氣不晃悠
喝了我的酒啊......
“又到九月九了?我被浸泡了一年?”
一聽到這歌聲,周恆整個人就傻了,因為他知道那霧隱酒神又要釀酒了。他釀酒,貌似只在九月九這一天來釀造,這豈不是說,自己被整整的關了一年?
猛然間,周恆睜開了雙眼,當場便嘶聲力竭的大吼了起來:“老頭,快放我出去。霧隱道人,霧隱酒神......”強烈的求生慾望再次冒了出來,這一刻的周恆彷彿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
這一年當中,周恆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是不得已才閉目等死。現在,那霧隱老頭再次出現了,所以立馬就勾起了他強烈的求生慾望。
然而悲劇的是,任憑周恆如何呼喚,外面的老頭卻是壓根不做任何的理會,彷彿根本就沒有聽見一般,這使得周恆心頭泛起一陣陣無力感。
正當他想要開口大罵之際,卻見那一個“可愛可親”的霧隱老頭,終於是出現在了周恆的視線當中,他將腦袋探進了大鐵鍋裡。
這一幕,使得逐漸絕望的周恆,當場就露出了狂喜之色。正想再度呼救求饒,卻見那老頭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個超級巨大的勺子,他用力的在大鍋當中攪動了一番之後,就直接將周恆給舀了起來,放在鼻前聞了一聞之後又放下。再舀起花瓣聞了聞,這才露出了一臉的滿意之色。
這一連串的舉動,當場就將周恆給整懵了。這老頭是什麼意思?他對自己的呼救求饒充耳不聞,此時又將自己舀起來聞味......真的將自己當做了釀酒的食材?
後知後覺的周恆當場又要大罵,然而還不等他大罵出聲,讓他絕望的一幕出現了。那老頭子先是放下了大勺子,又隨之拿起了一個漆黑的大鍋蓋。就在周恆愣神之際,就這麼扣了下來......
哐當一下,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不見了天日,不見了老頭子的身影。
半響之後......
“啊......你個死老頭兒,你個死變態,你真的想將老子給釀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周恆用力嘶吼,使勁的大罵,但卻無濟於事。那老頭子彷彿就像是一個聾子一般,對這些聲音壓根就是充耳不聞,不做任何的回應。
周恆絕望了,他使勁的掙扎翻滾,企圖掙脫束縛,但哪裡又做得到?
就在他逐漸絕望的時候,卻又忽然感覺到水溫在逐漸的變熱......
這......那老頭子在用道火蒸煮了?
這下週恆徹底被嚇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跑來偷酒不成,卻被人給活活的釀成了酒!
這要是傳出去,那可就不叫千古佳話了,那是真正的千古嘲笑!
九月九釀新酒,好酒出在我的手。想釀好酒,就非得等到九月九......
那糟老頭自己的破鑼嗓子歌聲再度響了起來,竟成為了一聲聲催命交響曲!
這一刻,周恆再度陷入了深深的絕望當中,他用力的嘶喊,竭盡所能的掙扎,可外面的糟老頭子至始至終都不做任何的回應,這可如何是好啊?
周恆後悔了,他後悔不該嘴饞跑來偷酒,他後悔,不該偷了酒之後還就地嚐鮮......甚至他還後悔,不該一個人跑出來。即便要出來遊歷,他也不該橫穿數百州的無人區,跑到這半邊大陸來闖蕩啊?他若是選擇在無人區的對岸遊歷,至少連天神庭還能給個暗中保護啥的吧?
連天神庭在對岸雄霸數十州,無論自己怎麼鬧,也不至於真的丟了性命吧?
周恆是真的後悔了,可後悔有用嗎?世上煉製什麼丹藥的大師都有,就是沒有煉製後悔丹藥的。
既然百般折騰無用,周恆索性就不鬧了,他再次閉上了眼睛,就此等死。
他知道,自己的命格被改,氣運被奪,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即便今日逃過了一劫,來日可能還會有其他的災難降臨。
水溫在逐漸的加熱,一陣陣的刺痛感也逐漸的襲上心頭,周恆卻是面不改色。
忽然間,周恆只感覺有一道道密紋被打了進來,作用在了那些花瓣和自己的身體之上,霎時間,一股濃郁的酒香就飄蕩了起來。
“咦?貌似釀酒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啊?這些密紋打進來是起什麼作用的?貌似一年前可沒見到那老頭子打什麼密紋啊?”
實在太難得了,臨死了,周恆還有興趣研究釀酒的事情,若是讓別人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該敬佩還是該嘲笑。
“老頭兒的酒,可謂是天下僅有。想要釀造出這麼好的酒,其工藝絕不可能這麼簡單,所以有密紋加持,也是理所當然的了。”周恆自語了起來,似乎一下子就明悟了許多。
他知道,一年前並非是老頭子沒有加持密紋,而是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
周遭,一片片粉色的花瓣逐漸的被溶解了,化作了一縷縷蒸汽,傳到了那竹筒做的管道當中。蒸汽再化作液體,流進了另外的一口大缸當中......
成酒了,一些花瓣已經化作了酒!
忽然間,周恆只感覺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刺痛再次席上心頭。下一瞬間,他竟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手指、腳趾竟也被融化了......
嘶!
這一驚非同小可,那是嚇得周恆當場倒吸涼氣。難道真的要就此被煮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