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

“別呀，後來呢。”

有人好奇的詢問。

“後來，沒了後來了，因為本姑娘看不下去把那垃圾書給燒了。”

“不信。”

“愛信不信，冷姑娘我累了要回校了，會堂也要關門了。告你們我蘇家歷來收費時候說書態度好，免費說書時候脾氣差，有人要是不滿意之後別來聽就是了，反正我們也不會損失什麼。好了提前預告一下，下星期我爹就要回國了應該，到時候他繼續會給你們說《西域九十九美女》《穿越成皇帝，我擁有三千絕色》的精品書，到時候會很輕鬆，不像今天話題這般沉重。”

……

深夜蘇笑躺在床上，夢見妹妹吐槽他不夠軟萌可愛。可男孩子，怎麼能軟萌可愛捏，自己又不是人家萌妹。

夢見妹妹恨鐵不成鋼的說他沒繼承蘇家說書的優秀傳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母親操縱著接受了包辦婚姻。

蘇笑就很想笑，說書自己又沒有天賦還能咋辦？

自己喜歡程寶寶是因為他們有娃娃親嘛。難道不是因為程寶寶是個那麼優秀，那麼漂亮，那麼喜歡自己的人，自己沒有理由不喜歡嗎？

一切都已經是自己做出的最好選擇了！

“寶寶，我妹妹又嫉妒我們如此恩愛。”

夢裡蘇笑再一次一如現實裡戲謔的朝著自己最愛的寶寶說道。

夢中的蘇笑沒有聽到他現實裡經常聽到過的回答，被頭上的一個掉落滴廣告牌給砸死了。

“寶寶，妹妹，爹，我死了，媽…我死了……”

“國民女神林予曦蒞臨殯儀館，與她一道而來的還有宅男女神範小喬。小喬在努力變強，焚屍火化包你滿意，送你去到奈何橋。”

蘇笑沒有聽到親人的答覆，聽到的只有準備給他處理後事滴一位女員工的壯膽聲。

蘇笑被人給丟進了火爐，蘇笑被火化了。

時間回到蘇笑被扔進火爐前的那刻，一雙半閉著寶石般的眼睛比起初進殯儀館要睜開的大上了許多。

蘇笑雖身體與意識很不甘，有在反抗即將死亡的命運。不過在這場夢裡，他自始至終並沒能夠再度呼吸。

當蘇笑被扔進火爐後，蘇笑這具軀體再也沒辦法恢復呼吸了。

火爐內蘇笑軀體燒的嘎嘎作響，工作人員很淡然,很冷漠，就好似看慣了生死。

給蘇笑火化的女人好像還是會有緊張，反覆的的用手指摩擦著他的工作牌。

工作牌的名字三個大字Van Nhỏ Joe。

聽到火爐一聲響亮聲音後女人揶揄了聲挺旺，說完後恍然間又覺得這樣說似乎並不好。

搖了搖頭後女人又覺得自己剛才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說事實嘛能有啥不好的。

蘇笑夢裡看到自己軀體被燃燒殆盡了，原諒他苦苦掙扎一番終究是沒能阻止自己這一生走向終點。

夢中蘇笑死後不科學的出現了靈魂出竅，他接下來先目睹自己墳墓遭雷劈，後又瞧見起風了墓碑不翼而飛，後來的後來他眼睜睜看見自己連骨灰都被洪水衝沒了。

面對死亡蘇笑他無能為力，對於自己的身後事不妙處境蘇笑也同樣毫無辦法。

蘇笑雖屍骨無存，但在這個夢中不知怎麼滴蘇笑卻不由自主的開心。

他似乎在慶幸他自己有一個鮮活獨立的靈魂在大火中誕生了，相比於作為提線木偶不知反抗的曾經，他現在呢好的不要太多了。

後來夢愈加滴荒誕起來，蘇笑開始靈附體重生不停換馬甲。

最初蘇笑靈魂附靈成了一隻蚊子，由於業務不熟練在軀體無意識下飛往蟾蜍肚後，草草的結束了一生。

再一世蘇笑吸取教訓，決定至少要比上一世好。

終於他成為了上一世的天敵一隻蟾蜍，雖有主觀意識但與身體協調性還是不好。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隻長蟲邊，儘管拼盡全力咬了長蟲一口後極限一換一，總歸還是無了。

又一世蘇笑附靈了蛇，意識可以較為熟練操縱身體。自視沒有多少天敵的蘇笑沒有蹦噠幾天，就因為輕敵被一隻貓咪給咬死了。

終於蘇笑附靈成了只剛出生的小貓，此時蘇笑的靈魂可以和身體融合的十分融洽。

蘇笑本以為可以安靜的生存一段時間，不料剛出生就不幸落入一個全身黑充滿煞氣的人手中，那人將成為小貓的蘇笑開膛破肚放盡血液。

蘇笑作為貓的意識模糊，靈魂再度脫出他附著的軀體。蘇笑看見了自己血液被倒進黑色的器皿，與此同時被扔進去的還有白貓媽媽的整張皮以及一個男人的頭髮。

恍惚間，蘇笑看到了另一個是人形的自己在程氏理髮店剪髮，好像是前天的自己。

片刻，眼前景象幻滅。隱約間，蘇笑感覺成為了那另一個自己，又或者說自己靈魂和那具過去的自己身體完美融合了。

隱約間，蘇笑覺得那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舊景象破滅，新景象出現。

那是一個雨夜，一個頭顱似的塑膠袋飄向了“蘇笑”，雖然蘇笑下意識躲避，但是在嘀嗒嘀嗒聲中白色塑膠袋還是套住了蘇笑的腦袋。

也是在蘇笑被套住腦袋那刻，夏天雨化成了冬天的雪，溼熱的風化成刺骨的針。

似是孩童哭喊聲，又似是小貓叫聲，聽起來哭的是撕心裂肺。作為伴奏的呼嘯的寒風吹過假山聲，莎莎作響令人心驚。

不知怎地，突然間又多了一串冰涼的“鐵絲”緊勒住了蘇笑的脖子，原本白色的塑膠袋也越來越來窒息了。

蘇笑嗅到了那隻白貓媽媽的味道，一滴清淚劃過蘇笑的眼角。他覺得自己大概又要死了，下一次也不知道在何地，在何時，是人是物還是其他 ？

shiver鈴聲突然間在耳邊響起，蘇笑驚恐的鬆開自己的雙手，貪婪的呼吸著。

蘇笑脖子上掐自己脖子的痕跡清晰可見，差一點他就送自己去見上帝了。

原本覺得詭異的聲音，蘇笑第一次覺得聽起來很親切。

雖然詭異的聲音大機率又是妹妹蘇冷上學前留下的惡作劇，不過蘇笑這次並沒有如同以往一樣生氣。

看了眼身旁的手機，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半。蘇笑準備喝口水壓壓驚，突然清冷的提示音在蘇笑腦海響起“溫馨提示，請於本週六晚七點前往韓市江南站。”

聽著突如其來的聲音，看著手機上剛剛推送預告殺人的新聞，蘇笑嘴角露出一絲憤怒。

“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

蘇笑輕蔑的說道，眼底滿是戲謔和嘲諷，那不知名的聲音，把自己當成傻子了嗎？自己是有些單純，但是自己並不傻好嗎？

“SB。”蘇笑左手豎起中指輕呵一聲，右手掏出一張衛生紙緊接著一口痰吐上，好像這樣做就可以對不知名聲音示威。

將紙張扔進垃圾桶後蘇笑心情莫名的糟糕，那個在夢裡將自己放血的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現實裡如果再遇見他，必然要好好與他交流一番讓他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