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謙師兄...”

“三師兄你的傷好了?”

見到姜謙,先前議論姜老魔的人,臉上有些不自然。

因為這位師兄的名字,和姜老魔不能說很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姜謙微微頷首。

也沒有多言。

直奔山頂的域主居所。

他要去見棲霞仙子。

輕車熟路,來到洞府外,觸碰禁制。

微微拱手,恭敬道:

“師尊,徒兒有要事求見,望您允應。”

清冷悅耳的聲音,從洞府中傳出。

“進來吧。”

籠罩在前方的紫色光幕消失。

姜謙一步踏出,白光閃爍間,身形逐漸虛幻。

再次出現,已在另一片空間。

一座古香古色的大殿出現在眼前,縹緲、恢宏,在不斷沉浮和吞吐日月精華。

四周,仙氣飄渺,獨鍾天地之靈秀,異獸靈禽嬉戲其間。

“好傢伙,這麼怕死,專門開闢了一個異空間當成容身之所。”

“之前見她都在洞府,現在來她的小世界,怕是傷的不輕,這裡有事也好收場是吧。”

姜謙邁步前行,順著階梯而上,很快進入大殿。

大殿正上方。

混沌青蓮寶座上,一位絕色女子慵懶的撐著下巴,她身穿白色旗袍,身材高挑,曲線婀娜,旗袍有金鳳凰昂首騰行,似有鳳鳴聲響,一雙玉足赤裸,肌膚白玉無瑕,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謫凡。

一尊疊翠流金的琉璃寶瓶,懸浮於她身後,瓶口散發著陣陣寒氣,淡淡混沌神光託浮瓶底,看上一眼,神魂彷彿都要被吸入。

女子清冷的眸子靈動的眨了眨,蒲扇般的睫毛很是好看。

“謙兒來了,有什麼事嗎?”

紅唇輕啟,吳儂軟語從她的口中緩緩傳出,妙音生花,激起了空間陣陣漣漪。

“這女人,不對勁,力量這麼紊亂,怕不是強行療傷的時候走火入魔了。”

“至寶損毀的道音,直擊靈魂,元聖境能扛住也算是傲視古今了。”

姜謙眼中流露出些許讚賞,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謙兒,十日前,你與人爭鬥受傷,如今見我,可是想讓為師替你續上修煉之路?”

姜謙拱手,一臉真誠,“是的,師尊。”

“嗯,為師近來傷勢未愈,暫時無法親自出手,這些天材地寶你拿去用吧。”

蝶情歌素手一揮,一堆小山般的天材地寶,出現在大殿上,五光十色的靈力流轉其上,耀眼的神芒映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其人間絕色的氣質。

“若是用不完,可以寄一些給家人。”

“徒兒沒有親人。”

“抱歉。”

“謙兒且先退去吧,為師還有要事要做。”

“你明日傍晚再來一趟此地,為師有話和你說。”

“謝師尊,徒兒告退。”

姜謙拱手作揖,緩步退出了大殿。

待他走後,空蕩蕩的大殿內,蝶情歌玉手緊握旗袍下端,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眸中淌落。

“你與我既是師徒,又有過命的交情,十多年親密相處,再薄情寡義的人也不會沒有一絲動容。”

“可是,我還有大仇未報,謙兒,抱歉,只能犧牲你了。”

洞府門前。

姜謙的身影一陣閃爍,他緩步從傳送陣中走出。

他的眉頭緊皺著。

許久,長嘆一聲道:

“這女人可能想殺了我。”

“估計是受到道音影響,她快要命不久矣了。”

“而這具身體裡,有東西可以幫她治療。”

到底是荒古紀元的老人精,姜謙很容易就洞察了蝶情歌眼中的情緒。

有愧疚,心疼,不忍,以及自責。

蝶情歌一直是個孤獨的人,對諸弟子態度也比較冷,唯獨對工具人例外。

原主與她的關係一直十分親密,甚至曖昧。當初,蝶情歌落難時,工具人姜謙冒死揹她走出十萬大山,後來因此根基受損,徹底淪為平庸。

蝶情歌並沒有拋棄工具人,傾力尋找靈藥修復和提升他的根基。

時常還讓工具人給她揉肩、沐足,陪她聊天。

甚至她沐浴時,所用的天地靈液和薰香花瓣也是工具人準備的。

她不應該有不忍這種情緒。

那些天材地寶也是,修復加上修煉也用不了那麼多,她這是讓我拿去安排後事吧。

“就讓我來看看你明天晚上想搞什麼鬼,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情歌師尊”

至尊的手段通天徹地,在他們圍殺自已的時候,為了同歸於盡,自已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姜謙回到了自已的洞府,服下蝶情歌給的天材地寶開始修煉。

先後運轉《天地混元太和賦》、《輪迴劫經》兩種至尊功法,

前者主修道法,後者輔修輪迴之道。

隨著時間推移。

他的境界開始飆升,封禁減弱後,身體的潛能逐漸釋放出來。

靈海境中期

靈海境後期

靈海境巔峰

到靈海境巔峰後,姜謙才動用神魂之力把修為突破的勁頭完美壓制。

“太早突破未必是好事。”

“九層之臺,起於累土。”

有了無敵道基,不愁施展抱負沒有地方。

體內的靈海又擴大了30倍不止,金色的靈海波濤洶湧,散發出亙始的氣息。

“是鴻蒙之氣!”

“能孕育鴻蒙之氣,這具身體不簡單,潛力無窮。”

“呵呵,我果然是要無敵於世間的男人。”

這是姜謙第四世,第一次感到驚訝,活了幾個紀元,頭一次見到這種體質。

“或許明天晚上會有答案,親愛的情歌師尊應該知道點資訊。”

想罷。

姜謙閉目養神,兩次動用神魂之力,蠻累的。

......

修仙界,時間過的是很快的,轉眼間,和蝶情歌見面的時候就到了。

天色漸晚,殘陽如血。

走過之前的階梯,姜謙再次來到了蝶情歌的小世界。

“師尊,弟子求見。”

“進來吧。”

姜謙推門而入。

入眼望去。

蝶情歌身著一襲紅裙,香肩半露,銀髮散於身後。

沒有端坐在正上方,而是在一桌酒席前自顧自的酌酒,比之昨日添了幾分慵懶嫵媚。

姜謙注意到她沒有用靈力化解酒力,天人般的面容上滿是醉酒的坨紅。

不遠處的地面上還刻好了玄奧的法陣。

衣服是當時她們去十萬大山狩獵時穿的。

法陣是生靈陣,一種生生煉化生靈為大藥的魔道手段。

“好傢伙,我的好師尊啊,提純都懶了,想直接把我煉成人世大藥。”

姜謙在心裡暗暗想道,表面不動聲色。

拱手作揖道:“師尊,找弟子有何要事?”

“坐。”

姜謙走到酒席前坐下。

“師尊,你是一域靈主,何故借酒澆愁?”

“靈主又如何?有些事,終歸身不由已。”

“人生者,不如意,十之有八九也”

“嗝~,徒兒,你離為師這麼遠做甚~”

“以前,你還給我酌酒來著。”

“現在,你莫不是嫌棄為師老了,不想陪我在這空耗了,是不~”

美人抱怨撒嬌,風情萬種。

姜謙拿起酒壺,給面前的美人兒滿上。

又起身來到蝶情歌身後,雙手輕柔的給她揉捏著香肩。

入手很軟,就像是摸在了羊脂白玉上,沒有一絲糟粕。

“這才對嘛,你我之間可不能這麼生分,嗝~。”

“徒兒,問你個問題,你且認真回答。”

“師尊且問。”

“十年前,你把我從十萬大山揹回來時,心裡是怎麼想的?”

“五分著急吧。”

“那剩下五分呢?”

“三分戀美色,一分含不捨,一分求牡丹(富貴)。”

“嗤,美人咳嗽了一聲,把半杯酒吐了出來。”

“好你個姜謙,你居然還敢對為師有男女之情、求凰之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蝶情歌的酒醒了幾分,細細體會這詩詞的韻味。

而後稱讚道:“好詩。”

她轉過身,把纖細柔嫩的玉蔥指抵到姜謙胸口處。

“君子好逑,徒兒你還真是敢想呢。”

“你我有修為壽元之差,有門戶之別,還有師徒人倫之隔閡,註定是不可能修成正果的。”

她的眼中似有什麼黯淡了下來。

姜謙也巧妙的說話,跳過了這個話題。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今天的好師尊格外的健談。

“師尊,夜深了。”

“奧,不好意思。”

“所以,師尊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