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劃爛蘇楚玉的臉

“小姐，是三小姐。”

露珠也很意外，沒想到在這都能碰上。

她謹記小姐的教誨，哪怕很想向三小姐求助，帶他們離開皇宮，她也沒有輕舉妄動。

蘇念奴轉身看向身後的桑歌，“麻煩姑娘稍等片刻，那邊是我三妹，許久不見，我去打個招呼。”

見她冷冷嗯了一聲，蘇念奴才提著裙襬朝池塘邊過去。

嬉鬧的姐妹倆壓根沒發現她的到來，直到蘇念奴歡天喜地撲過去拉住蘇楚玉的衣袖。

“三妹妹，三妹妹我可算見到你了！”

聽到厭惡的聲音，蘇楚玉還以為自已幻聽，冷不丁扭頭，撞進一雙欣喜若狂的眼裡，她嚇得後退兩步。

“蘇念奴！”

一聲低呼，把旁邊的秦寧霜也引了過來。

她手中還拿著捉蝴蝶的工具，猛地看到蘇念奴那張臉，被嚇得失聲尖叫。

“啊啊啊啊！”

手一鬆，工具也掉在了地上，她指著蘇念奴。

“蘇念奴，你不是死了嗎？你到底是人是鬼！”

秦寧霜嚇得面容扭曲，跺著腳膽戰心驚藏到蘇楚玉身後。

“表姐，怎麼回事啊？這個賤人不是死了嗎？她是不是來找我索命了？”

越說越害怕，秦寧霜指著蘇念奴唸叨。

“蘇念奴，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有什麼仇怨去找欺負你的人，別纏著我呀！”

和她的花容失色相比，蘇楚玉要淡定得多。

她平復著劇烈起伏的胸口，仔仔細細打量面前的蘇念奴。

雖說她裝扮比在侯府簡樸得多，但從頭看下來，完好無損。

這怎麼可能？

孃親不是斬釘截鐵說，蘇念奴一旦進了皇宮，這輩子都會被困在養心殿嗎？

皇上要用她的心頭血做藥引，勢必會臨幸她。

她性子又這麼剛烈，肯定鬧得天翻地覆，越是這麼不識時務，皇上越不可能放過她。

此時看來，怎麼和孃親預測的相反？

蘇念奴紅著眼眶上前，看著大驚失色的姐妹倆解釋。

“表妹，我如今好好的，怎麼會是鬼呢？”

對上秦寧霜那雙恐懼的眼，她還特意指了指地上。

“表妹你看，我在陽光下還有影子呢，我沒死。”

秦寧霜小心翼翼看過去，還真是，真有影子。

既然沒死，那為何侯府她的葬禮都已經風光大辦了？

聽說姑母傷心欲絕，今兒個還在床上躺著呢。

沒等她追問，蘇念奴已經急切地上前抓住蘇楚玉的胳膊。

她滿臉委屈，害怕得落淚，“三妹妹，你回去告訴孃親，就說我沒死，請她務必派人來救我出宮。”

“我明明好好的，為何他們都說我死了？我被禁足在永寧宮，今兒個才偷跑出來，三妹妹，你一定要救救我……”

原來如此。

她果真被囚禁了。

蘇楚玉心裡痛快得不行，面上卻裝模作樣很是為難。

“二姐姐，不是妹妹不願意傳話，實在是外界都以為你死了，這會兒把你接回去，那不是詐屍麼？”

蘇念奴可不管，緊緊抓著她的手質問。

“我分明只是睡了個午覺，為何你們卻聲稱我感染了惡疾，還把我送進太醫院，妹妹，是不是爹孃厭煩了我？”

“若是不喜歡我，我走就是，為何要這麼陷害我？”

她紅著眼圈，努力擠出兩行眼淚，委屈巴巴的模樣著實可憐。

蘇楚玉被問得心口發慌，努力掙扎反駁。

“與我無關，你要問就親自去問爹孃……”

“可我出不去，三妹妹，求你幫我！”

蘇念奴雙手跟鐵鉗似的緊緊抓著她，步步緊逼。

推搡間，蘇楚玉腳下一滑。

撲通一聲。

摔進了荷花池。

“救命，救命！蘇念奴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救命……”

蘇念奴差點笑出聲，假裝也被嚇到，擺了擺手趕緊後退。

“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

秦寧霜魂都快嚇沒了，跺著腳乾著急。

“表姐，表姐！”

蘇念奴推她一把催促，“表妹，快去叫人，叫人來救妹妹。”

秦寧霜此時壓根沒心思計較她的死而復生，點點頭匆忙跑開。

“你……表姐，你等會兒，我這就去找人來救你！”

她驚慌失措邊跑邊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唯一的障礙已經離開，蘇念奴面色一變，一改剛才的擔驚受怕，反倒氣定神閒到了岸邊。

水裡的蘇楚玉苦苦掙扎，她揮舞著雙手氣若游絲。

可不敢再對蘇念奴破口大罵，反倒委曲求全求助。

“救命，姐姐救我……”

畢竟是個旱鴨子，荷花池內的雜草眾多，她掙扎兩下便被纏住了腳脖子，咕嚕咕嚕嗆了好幾口水。

蘇念奴還沒玩夠呢，不緊不慢地撿起旁邊的竹竿遞過去。

“妹妹，快，我拉你上來。”

蘇楚玉看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上去，踢著雙腿，用盡渾身力氣好不容易來到岸邊。

撿了條命，她死裡逃生笑了笑，看著蘇念奴道謝。

“謝謝姐姐……”

“謝謝？妹妹，你怕是謝得有點太早了。”

抬眼對上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蘇楚玉心下咯噔一聲，有股很不好的預感。

還沒等她緩過神，一隻手忽然抬起抓住了她的頭髮。

猛地往下一摁，“啊！咕咚咕咚……”

驚呼一聲，蘇楚玉整個腦袋沒進了水裡。

沒法呼吸，她被死亡的恐懼籠罩，害怕得掙扎，可身上已經沒什麼力氣，終究只是徒勞。

偏偏蘇念奴還在假惺惺，“妹妹，你好沉呀，我拉不起來。”

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死死摁著她的腦袋。

片刻後，生怕她沒了呼吸，又一把將她拽出來。

“呼！”

蘇楚玉狠吸了口氣，“賤人，你……”

還沒等她罵出口，又被猛地摁了下去。

“嗚嗚嗚，救命！”

“我要殺了你，賤人。”

“姐姐，求你放過我……”

如此這般反覆好幾次，隱約聽到假山後有了動靜，蘇念奴才終於撒開手。

蘇楚玉重獲新生，飛快地扒著岸邊，整個人因為驚嚇過度渾身發抖，臉比死人還白。

“妹妹，有人來救你了，姐姐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見。”

蘇念奴莞爾一笑，陰森森的臉堪比惡鬼，她伸出手去撫摸頭上的珠釵，卻又在臨走前拔下來划向蘇楚玉的臉。

“啊啊啊啊！”

劇痛襲來，蘇楚玉疼得嚎啕大哭。

“我的臉，我的臉……”

她抬手顫抖著指尖摸了摸，卻在臉頰上觸碰到一道血痕。

拿下來一看，掌心都是刺目的鮮血。

“蘇念奴，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