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舒服的一覺

趙玉蕾身穿白色的連衣裙和一旁穿著工作裝的瑾川站在研究所的地下車庫內，趙玉蕾利用業餘時間學會了開車，並買了一輛賓士的AMG C63 S，其實她自已並不喜歡開車，買這輛車是因為瑾川在之前的日記裡提到過這輛車並且非常喜歡。

“什麼……情況啊。”，蘇哲大老遠就看到了瑾川，並發現了他身旁的趙玉蕾。

“啊，蘇哲。”

蘇哲忍不住笑的走了過來，“你們倆待會一塊兒走？”

“是啊，你也一起吧，這可是C63 S啊，AMG！”，瑾川激動的向蘇哲介紹起這輛車的引數和效能，但蘇哲不忍心坐在車內當個電燈泡。

“不了，我待會兒跟雨果一起走。”

“來嘛，正好路上我們可以聊會兒天。”

蘇哲和瑾川對視了幾秒，他明白這是瑾川怕和趙玉蕾待在車裡尷尬才想出來的辦法。

“好吧，那我坐哪兒？”

“後排，後排的老闆位。”

瑾川一行人出發以後，雨果等人也都開著各自的車去往了目的地。

天公不作美，原本晴朗的夜空竟打起了雷，幾秒後，雨水像是子彈般不停的撞在車窗上，世界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濾鏡。

正好是城市的十字路口，綠燈之後人們在斑馬線上匆忙的奔跑著，汽車的大燈清晰的照出了每一顆雨滴。

“哇，真巧，居然下雨了。”，趙玉蕾在副駕駛開心的說道，瑾川也一同歪起了嘴角。

蘇哲在後排吐槽道，“還真是一對兒，都喜歡下雨。”

這大雨讓市中心變得擁堵了不少，雨刮來回擺動了很久也不見前方有一點兒的動靜。

不只是這三個人，其他隊員們也都紛紛堵在了路上，大家遲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地方。

“啊，這雨還真是突然，我都沒帶傘。”，林青的打扮是最驚豔的，不僅化了妝，一身的名牌像極了模特。

雖然是跟雨果一起來的，但一路上他們倆可是拌了不少的嘴，似乎雨果並不把精心打扮的林青放在心上。

“就剩老大了，你們先去包房裡點菜吧，我來在門口等他。”

“不用了，老大在群裡說了他馬上就到，讓我們先吃。”

在三個路口外，路霖拿著一柄黑色的雨傘在人群之中慢慢的走著，他能感覺到這場雨什麼時候會來，所以把車停在了不遠的停車場，然後打著雨傘走上個十幾分鍾。

他喜歡這樣做，在雨中漫步的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的，晴天總會佔大多數。而且，即便四千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忘記不能隨意篡改天氣這件事。

等他到的時候，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都沒有動筷子。

“老大來啦，快坐正中間。”，就坐以後，他們才開始動筷。

包間和飯桌很大，將近二十名的隊員把桌子圍滿了，桌上的菜也是各種大魚大肉堪比滿漢全席。

眾人舉起杯裡的啤酒隔空碰了個杯，路霖喝完杯裡的茶以後開始默默的聽這些隊員們聊天。

瑾川的右邊是趙玉蕾，趙玉蕾的右邊則是秋月，隊伍裡的科技佬，年紀比瑾川還要小一歲。

“玉蕾姐，現在少喝點兒，等會兒後半場還去KTV呢。”

瑾川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的把頭轉了過來，“你們兩個認識？”

“是啊，玉蕾姐和我之前在特遣二組裡待過，也是老同事了。”

瑾川和趙玉蕾在底下和秋月聊起了天，坐在瑾川左邊的蘇哲就這樣被拋棄了。

路霖剛喝一口茶，一旁的雨果和林青就整起節目效果，這兩個人在飯桌上的樣子像極了四千年的炎和瀚，這也是為什麼路霖很喜歡和這些人出來一起吃飯。

雨果拿起啤酒瓶站了起來，起因是林青不相信雨果是組裡力氣排第二的。

眾人開始起鬨，面對雨果吹下的牛皮，林青大喊一聲，“服務員！”

小妹的腦袋從門縫裡探了出來，“拿一張凳子過來！”

組裡的男人們紛紛排好隊蹲在雨果的面前，他的胳膊放在凳子上做好了勝利的準備，起初的幾位雨果都是毫不費力的贏了下來，輪到瑾川的時候，不知是不是雨果力氣變弱了，竟和瑾川僵持在了中間。

兩人臉部通紅，胳膊上青筋暴起，渾身都使滿了勁，但最後還是瑾川敗了。

“我宣佈，瑾川現在是一組力氣排第三的！”，雨果高喊道，林青因為打賭輸了，所以喝了整整一瓶的啤酒。

回到位子上後，瑾川和趙玉蕾對視了一秒，心裡酸酸的，誰都不想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展現自已輸的一面，這是每一個男人都有的好面子。

雖然扳手腕輸了，但至少在路霖心裡，他的進步很快，很多次自已晚上下班以後都能在武道館裡看到他一個人默默的練功。

而雨果，一個有著A+級神血的人，在研究所任職了十多年，在路霖沒有擔任特遣一組的組長之前，雨果是一組的組長，其能力並不比路霖差多少。

眾人在飯桌上越喝越起勁，口中聊的話題也越來越炸裂。

研究所裡的某某某和誰誰誰有著什麼關係，科研部最近研究的什麼專案，甚至玄清，研究所所長的八卦也沒有逃開。

飯局過後，大家都差不多是微醺的狀態，眾人搖搖晃晃的來到了二樓的KTV，有幾個喝多了隊員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雨果和林青拉著些人跑到前面跳舞，瑾川和蘇哲那些人則圍在桌子旁玩遊戲。

路霖坐在角落裡什麼也沒有幹，手裡的綠茶一瓶接著一瓶，比起唱歌和喝酒，他更喜歡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這些人瘋。

但，隨著包房裡的煙味和酒味愈發濃烈，他有些遭不住了。

來到一樓，外面的雨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比剛才還大了不少，風的味道和雨水的氣息比那些煙味和酒味要舒心很多。

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瑾川和蘇哲也出來透氣了，他向蘇哲索要起了香菸。

“這麼急嗎？”

“那不是剛才趙玉蕾一直坐我旁邊嗎，我哪好意思抽菸。”

“喲呵，開始注意起形象了，她知道你抽菸嗎？”

“不知道。”

“那你覺得她是一個討厭抽菸的人嗎？”

“應該是吧，很多女人不都討厭男人抽菸嗎。”

“那你是打算戒菸了嗎？我看你今天連打火機都沒帶。”

“正打算戒，這不是煙癮上來了難受嗎，趕緊給我整一根。”

煙霧吐到雨水裡以後很快就消散了，兩人也注意到了路霖。

“隊長，你也在啊，抽菸嗎？”，蘇哲上前把煙盒遞了過來。

路霖簡單的拒絕，三個人就這樣在門口沉默了很久，直到兩人把煙抽到菸屁股的位置。

“走吧，他們該等急了。”

“你先上去吧。”，瑾川抬頭望著下著雨的灰色天空，“我賞會兒雨。”

“還真是雅興，那你快點兒。”

門前的兩人離得不遠，都是以同樣的姿勢欣賞著雨天，對於瑾川來說，雨天是一個比晴天更能給他開心的天氣。

曾經的他活在一片陰影之中，一點光亮就能把自已照的渾身不適應，即便現在完成了曾經的心願，也仍離不開這片陰影。它陪伴了自已這麼多年，怎會被這突然的光亮給折服呢。

幾分鐘後，瑾川看路霖還走，便想上去和他聊會兒天，畢竟平日裡自已和他的交集並不多。

“隊長，你也喜歡賞雨嗎？”

“嗯。”

路霖的冷漠回應讓他不敢再多講話，那張臉冰冷的就不像一個能聊天的人。

就像研究所裡其他人說的那樣，沒有人能真正瞭解路霖，每當你想和他聊點除工作以外的事情時，他那簡單的幾句話總能把你逼退。

這場雨一直下到晚上十點多才逐漸變小，KTV散場之後大家都紛紛找酒店對付一晚。

蘇哲也不例外，在和瑾川打完招呼以後便打車離開了，門口只剩下了瑾川和趙玉蕾。

“我家離這裡不遠，要不今晚去那裡睡一覺？”，趙玉蕾問道。

微醺過後的她臉紅紅的，眼神也有點兒迷離。在路燈的照射下，她那看著瑾川的眼睛顯得魅惑極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一向比較慫的瑾川居然答應了下來。

兩人拉著手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著，不停落在身上的小雨把趙玉蕾的頭髮打溼，劉海兒沾在了她的臉頰上。

瑾川輕輕的將那撮頭髮撇到了她的鬢角，這張臉在佈滿水滴之後完全變成了一顆水靈靈的紅蘋果，他更按耐不住自已了，拉著趙玉蕾的手上也攥緊了一些。

“嫉妒……”，他小聲的嘀咕著。

“什麼？”

“嫉妒，上週出的任務，那個叫陸辰風的人。”

“怎麼了嗎？”

“他一直嫉妒比他好的人，所以到最後才犯了大錯。”

瑾川很奇怪，酒一喝多就喜歡講一些和當下無關的東西。

“嫉妒之心人人皆有，但付之行動……便是人之敗類。”

趙玉蕾很順暢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瑾川連忙叫好，稱讚她把自已這段任務的感悟說了出來。

兩人拉著手踩著路邊的水坑，踉踉蹌蹌的來到了趙玉蕾的別墅區。

她買的是一套小別墅，一共有三層，地面兩層，下面還有個地下室，完全是按照瑾川的喜好買的。

推開大鐵門，一個小院子種滿了綠草，兩人攙扶著彼此走進了門。

“怎麼樣，這個房子喜歡嗎？”,趙玉蕾的開心的向瑾川介紹著這間房子，雖然很多傢俱都還沒有買齊，但裝修風格讓兩人都很滿意。

隨便嘮了兩句以後趙玉蕾便去洗澡了，順便還給瑾川拿了一套白色的睡衣。

瑾川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地板，耳朵巴不得長成兔子那樣聆聽著浴室裡的水聲。

煙癮又上來了，他後悔沒有在臨走前向蘇哲借一根菸和一支打火機，但轉頭一想這是趙玉蕾的家，在這裡抽菸的話自已完全做不到。

於是，他傻乎乎的坐著，嘴巴一呼一吸模仿著抽菸的動作，把空氣當作香菸，一遍又一遍的呼氣吐氣。

一會兒過後，水聲停了。趙玉蕾穿著白色的睡衣，光著溼漉漉的腳走了出來，她的頭髮沒有擦乾，臉頰因為剛洗過澡而變得更紅了。

她注意到了瑾川的行為，然後突然拿起那身被雨淋溼過的衣服，像是在翻找什麼東西。

“你今天沒有買菸吧，給，你最喜歡抽的，還有這個打火機，本來想著今天給你的，但是太開心就忘記了。”

趙玉蕾手裡的是一包利群香菸，還有一個Zippo的經典打火機，一小瓶煤油。

瑾川喜歡抽的香菸，喜歡用的打火機，全都被寫在日記裡，而作為唯一一個看過他日記的人，趙玉蕾自然懂得對症下藥。

“這裡……可以抽菸嗎？”

“沒事的，你就放心抽吧，不過等下要記得刷牙哦，等下洗好澡來那邊的房間，我在地下室等你。”

瑾川這才放心的接過煙盒和打火機，香菸叼在嘴裡以後他並沒有立馬點火，而是把打火機放在自已的臉上蹭了蹭。

這是自已心愛的女人贈送給自已的打火機，是何等貴重，有意義的贈禮啊。

把自已渾身都洗乾淨後，他拿起了那身白色的睡衣，湊近一聞還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隨後便渾身忐忑的來到了地下室。

開啟門之後，是一間很小的屋子，灰暗的檯燈照射著趙玉蕾的側臉，她已經躺在床上了，頭髮吹乾的她真的好漂亮。

“來吧，睡覺覺。”，她側著身子掀起自已另一側的被子示意瑾川躺過來。

已經很累的瑾川沒有考慮這麼多，慢慢躺到趙玉蕾身旁後就面朝著她閉眼了。

誰知，趙玉蕾的手竟摟著他的頭把他貼在在了自已的胸前，“怎麼樣，舒服嗎？”

瑾川明白，這是他在日記裡寫到過的，【如果能躺在女人的懷裡，應該很快就能睡著吧。】

“你……好溫柔。”

趙玉蕾親了下他的嘴巴，手掌溫和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嗯~那就被我摟著睡著吧，我的小乖乖。”

這或許是我這輩子睡過的最舒服的一覺了，臉上感受著她胸前的溫暖，鼻子呼吸著她柔和的體香，我沒有任何顧慮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