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喬微微吃驚,沒想到聞越這般爽快地答應。

“你,你不阻止她嗎?”

安歌沒想到聞越是這個態度,看到他們莫名其妙達成一致,不由得質問。

“婚姻可不是兒戲。”

聞越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給安歌。

安歌只能忍下心中的疑惑。

今天鬧了這一通,也或許是看到安歌和聞越,懸著的心終於安下來隨之而來的睏意十足。安歌安撫著她睡下之後隨著聞越來到連廊處。

在確定不會吵到南喬時,安歌停下。

“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答應—”

“安歌!”

原本走在前面的聞越突然停下,打斷她的話,語氣嚴肅著,

“南喬自殺過。”

“……”

安歌聽到這話大腦一片空白,半天反應不過來,

“什…什麼!”

相見時一幀幀畫面在腦子裡回放,安歌仔細回憶著痕跡,最後停留在記憶的某一處。

“脖子上的紗布?”

聞越點點頭擰著眉心,語氣有些發抖,

“手腕上刀疤,脖子處的傷口,掌心裹著紗布,估計是最新的傷。我剛剛抱著她,她比之前輕了至少十斤,她原本就沒有多少斤。”

聞越每說一個字,安歌的心就被刀割了一般。

她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她……”

“我不知道她想嫁給裴言川是為了什麼,但是,安歌,南喬現在因為復仇才想活著。我便什麼都會順著她。”

聞越微微仰著頭,頭頂上的太陽恰好被烏雲遮住,周遭降低了好幾個亮度。

“安歌,以後的路只會越來越難走。”

安歌抬起頭,與他一同望著那片烏雲,

“那又怎樣,終究會重見天日。”

聞越不可察覺的苦笑一聲,輕聲說道,

“走吧!”

“老大…”

裴一放輕腳步,走到裴言川身邊,細聲說到,

“老爺子說了,讓你儘快和林小姐確定下來婚事,那邊還需要您去解決。”

裴言川不急不忙著練著字,

“跟老爺子說,婚事可以辦了。”

裴一一驚,想到白天的對話,反問道。

“老大,你不是說林小姐還沒答應?”

話落,

裴言川皺著眉頭,輕嘖一聲,裴一立馬閉嘴,

“嘖!”

“浪費我一張這麼好的紙。”

“她不答應有什麼難的,既然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不答應那就換個人架著。”

裴一恍然大悟,但還是有些羞恥,

哪有人逼婚是怎麼逼的,拿人家親人開刀。

裴言川重新拿出一張紙,平鋪著,

毛筆蘸了少許墨,

感覺還沒有上來,瞥見旁邊的人還沒有走,

“還不出去?”

裴一抿了抿嘴,

“老大,你把人家哥哥妹妹叫來就是為了逼婚?”

“難不成為了讓他們團圓?”

……

其實好像也可以,

裴言川睨了他一眼,自嘲道,

“你還挺仁慈的。”

“嘖!”

裴言川看著紙上的字,怎麼看都不對勁,隨意地把筆扔在一旁。

“老大,你去哪?”

裴一急急忙忙跟上,

裴言川大步流星,面帶笑容,指尖把玩著刀,

“逼婚!”

……

裴一OS;瞧著這架勢還以為去幹什麼大好事,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他還是別跟去了。

裴一望著大步流星的老大,心一橫還是跟上去了。

他在旁邊還能勸勸,

老大這人下手沒輕沒重,萬一,林小姐又拒絕了,估計老大真的要刀人了。

下午,太陽快要下山,金色陽光斜斜地射在連廊上,也照在……看起來很開心的男人身上。

裴言川一腳踹開房門,巨大的聲音把有起床氣的林南喬惹的更煩了。

見到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裴言川很是意外,

“只有你?”

林南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收回目光時看見他手上的刀,心頭的火氣被她理智地壓下去。

見她不說話,裴言川朝跟過來的裴一吩咐道。

“把那兩個人帶過來。”

還沒有等裴一說話,林南喬率先說話。

“不用了。”

“……”

林南喬抬眸對上他探究的目光,冷靜道。

“結婚吧!”

話音剛落地,空氣彷彿停止一般,裴言川微不可察地瞥了撇眉,盯著她,半晌才問道。

“林大小姐這一個月來寧死不屈,今天不過見了兩個人就答應了,那日後—”

他頓了頓,勾起嘴角。

“我豈不是可以拿著他們來拿捏你。”

好惡毒。

裴一在心裡編排。

林南喬收回目光,看著窗外的夕陽,平靜地說道。

“三個條件。”

“第一,婚前協議。”

“第二,婚後不可干預我的任何事情。”

“第三,我要借裴家的勢。”

裴一倒吸一口氣。

這個更狠,毫不遮掩。

現在看來他們倆還挺般配的。

裴言川笑了,他走近,來到床邊挑起她的下巴,饒有趣味地問道。

“憑什麼?”

“我不能干預你還要給你裴家的勢。”

“總不能認為我—”

“你這一個月在我這裡吃了不少虧,但你契而不捨。”

林南喬打斷他,撇開頭,沒有看他。

“和我結婚有什麼好處可以讓你連續一個月來逼婚,想必這樁婚事能給你帶來的利益更大吧!”

一針見血,用利益換取利益。

這才是林南喬,永遠理智,永遠爭取最大化利益。

“好!”